“好,你一定要坚持住!到了前面有人家的地方,我们就下去休息。”
又是行进了半日,月儿早已饿得全身没有了力气,这才看到几处散落的人家。
月儿跳下马车,砸了两家庄户的门,却没有人应。
不得以,月儿又跑到较远的一家去砸门,终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妇将门打开了。
“大姐,我和我姐姐赶路而来,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实在没个落脚的地方,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那村妇嘴中磕着瓜子,打量了月儿两眼道:“你是干什么的?”
月儿意识到定是自己这身七零八落的衣服吓到了人家。
“哦,路上碰到了山贼,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山贼?要真是山贼,你早死掉了。我这家里地方不大,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吃吃喝喝的我实在供应不起。”
月儿忙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叶子放在村妇手里,那村妇将手中的瓜子扔了出去,背过身咬了咬那金叶子后眼中一亮,对月儿“呵呵”一笑道:“那就只留你们一晚。”
“好!就一晚。”
月儿扶着舞墨在一处阴暗潮湿的厢房里坐下,自己左右看了看道:“这连个被子都没有,晚上怎么睡啊。”
刚说完,那村妇又找了来,手中正好抱着一床被子,只是那被子极脏,老远的便问道一股霉味。
“这是给我老汉用的被子,还有这两个馍馍也是我从儿子手里面抢出来的。你们拿去吃罢。”
月儿看着那两块馍馍,不禁皱了眉,“大姐,能不能给我们做些热汤热饭,我姐姐身子不好。”
“哎呦喂,你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自己一年还吃不上个热汤热饭呢。乐意吃边吃,不乐意便拿着你的金子离开。”
“你!”月儿气结,可是舞墨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那周围可有没有行医之人。”月儿压着火问。
“我们这里没有,想看病啊,再往前走个十几里。”
“十几里?”月儿咬着嘴唇道,舞墨只怕撑不起这十几里的路程。
“月儿。”舞墨叫道,“我的伤不碍事,休息一日便无妨了。”
村妇白了一眼舞墨,走了出去。
“舞墨,跟着我受苦了。”捂着舞墨冰凉的手,两个人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如此过了一夜,舞墨的精神却更糟糕了。月儿知道不能再在此处耽搁,便和村妇要了两身衣服,带着那床就被子,匆匆上路。
“月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舞墨靠着月儿的背呢喃着。
“快了!一直往南,就能到!”
“我多害怕我回不去,其实,我真的很想家。很想舫主,想无极门。”
月儿心中一拧,她何尝不是这样。
“舞墨你到里面坐好,我们马上就能回去。”月儿用力挥舞着马鞭,任由凌冽的风撕扯她的身体。
终于,到了一个市集小镇,月儿找了一家医馆将舞墨松了进去,又赶到市集上买了食物,衣服,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现在遥不及的面前。
“舞墨,你怎么样了?”月儿赶回医馆道。
“还好。”舞墨笑笑。
“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这样我们到了大周,就能直接去找舫主!”月儿难掩喜悦。
“姑娘,这已经是大周了,你还要往哪赶啊?”给舞墨上药的老人笑道。
月儿惊道:“这已经是大周了?”
“对呀,姑娘,到了大周了!”
月儿与舞墨相视一笑,终于,她们回来了。
月儿与舞墨一刻都不愿耽误,她们踏着夕阳,赶到了元牝山下。
“舞墨,这便是我当初被逼跳崖的那座山。现在看看,觉得自己真是命大。”月儿望着险峻的元牝山道。
“是啊。”舞墨脸上虽仍无一点血色,但她知道翻过元牝山,便能到达无极山,她从小成长的地方。
两个人彼此搀扶着,朝山林深处慢慢走去,待到到达无极山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了天边。
“舞墨!”月儿喘着粗气,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石门道:“无极门!”
舞墨抓住眼前的杂草,朝前小跑了几步,笑着答道:“是,是无极门,月儿我们到了。”
“你慢慢走,我先过去叫门!”月儿提起裙角跑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无极门的正门,看起来像一块嵌在石壁中的平石一样,与整个无极山融合在一起。
月儿用力的向石门砸去,可这石壁极其坚硬,她怎么可能砸响呢。月儿看着已经渗出血来的拳头,仍不放弃,继续拍打着石门道:“开门啊,我要见舫主!见舫主!”
“月儿!”舞墨好不容易爬了上来,“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舞墨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月儿焦急的问。
“有。”舞墨笑笑,从怀中拿出一颗黑枣般的东西,朝石壁上重重一磕后扔向天空。霎时,静谧的夜空下现出一道绚烂的烟火。
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月儿喜得拉着舞墨便往里冲,可是那十几个穿着黑衣面目凶恶的门人却迫使月儿停下了脚步。
“各位,我是无极门线人,舞墨。现有要事求见少门主,还请放行。”舞墨拱手道。
“舞墨姑娘想回来是可以的,但是这个外人不仅不能进来,还得死。”领头的门人道。
舞墨忙将月儿护在身后,顿了顿说:“这位姑娘与门主是认识的,算是我们无极门的人。”
“舞墨。”一轻飘飘的声音从众门人身后传了出来,“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谎了。”
舞墨一惊,“唰”的跪在了地上,将手高高的拱过头顶道:“主子!”
月儿朝那人看去,心下凉了半截,这任逍遥怎么可能让自己进去见舫主。
任逍遥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舞墨,斜过身子说道:“舞墨,你竟忘了无极门的规矩,私自带了外人回来。”
舞墨一颤,低着头不敢吱声。
“任逍遥。”月儿正色道:“我对于无极门来说算不上外人吧,这个地方我已经来过两次了。而且我跟舫主也算的上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遥不及寒冰一般的眸子斜视着月儿,“好一个生死之交。你两次入门而不死是你命大,这一次,是来领死的吗?”
“我是来见舫主的。”
“舫主?这里没有什么舫主,只有少门主。你若想死,便留着,不想死就快滚。”
月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可我与舫主之间有些事情要说,还请你行个方便。”
“可是师兄不想见你。”
月儿“哼”了一声,“不可能。”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任逍遥嘴角漫上一丝讥讽的笑容,“不妨告诉你,师兄就在我逍遥居,他亲口告诉我说如门外站的是你,便要你离开。”
“你胡说!”月儿仍不相信。“舫主不会这样说。”
“我从来不屑于骗人,你,我更是不屑。”
月儿紧咬着嘴唇,看着那十几个门人,心中似点燃着一团火。
趁任逍遥不备,月儿直冲向门中,然而她怎么可能敌得过那十几个门人。“咣”的一声,月儿被门人一掌击中,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