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相信了。
月儿明白,这一切都与花梅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的枕边风一定没少吹。
太子妃的位置没得上,皇后,她一定是势在必得了。
‘晚上,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传,命月儿带着昇儿到议政殿去。她知道,最后的审判,到了。
月儿抱起昇儿,她倒要看看,那个玉连清会怎么样对自己的亲骨肉!
勤政殿内,玉连清一身明黄格外显眼,如此沧桑岁月,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放荡不羁,目空一切的太子了。
当月儿抱着孩子进来时,他的心想,只要她肯跟自己说一声昇儿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儿子,他就一定相信。
但是,她没有!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输!
花梅儿一身红色宫装,她一点都没变。
“皇上请姐姐前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堵住宫中悠悠之口,还姐姐一个清白。”
“梅夫人。”此时的花梅儿已经是仅次于月儿的夫人了,“你不需多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花梅儿收起微笑,扬了扬下巴,一个公公便捧着一碗水走了上来。
月儿别过头,令舞墨将孩子抱了过去,小小的昇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冲着玉连清扬着笑脸。
求朕!玉连清再心里祈求着,可是月儿,却在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哇”的一声哭喊,震碎了月儿心,她扔下茶碗接过昇儿,轻轻的哄了起来。
玉连清心中一刺,他看着公公端过的碗,伸出手,扎了滴血进去。
宫内一片寂静,唯有小昇儿的哭声。
小公公将手中的血水晃了又晃,却如何也不能将那两滴血融在一起。
月儿本无心去看,她以为这只是一场闹剧。
可当公公将那血水端到自己面前时,她却如何也挪不开眼睛。
“不可能!”月儿争辩道,怀中的孩子闻声哭的更凶了。
她拨开众人,跑了出去。
玉连清会杀了他!
但她不知道在看见那两滴不相容的血时,玉连清的心中痛如千刀万剐。
她将舞墨,珠儿,小德子,这几个最为信任的人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后,把昇儿包好。放进了舞墨的怀中。
“舞墨,我。我。”
“月儿!”舞墨叫着月儿的小名,“我都懂,小殿下在我在,小殿下亡,我亡!”
月儿点点头,“小德子,宫中的线人你都指派好了吗?”
“放心娘娘。他们都是无极门的人,知道了您与门主的关系后,只把您当做主子”
“好!”月儿狠心道。
孩子,娘不能给你什么了,只求你可以平平安安!
次日,玉连清派人撞开了月儿的宫门,来清除那个“孽障”!
月儿身子一颤,将床上的那个小婴儿抱起来,虽然小德子给了他的娘很多的银两。可是再多的银两也买不下月儿此时的恨与愧。
“皇上不必亲自前来!”月儿对门外的玉连清道,“臣妾知道您想要做什么?”她凄婉一笑,“对于您来他是耻辱,是孽障。”
玉连清的嘴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月儿抱起那婴孩,靠着床坐下去,“臣妾不会让您为难。”说罢,伸出一只手掐向婴孩的喉咙。
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倾泻而下,怀中的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响,却有渐渐的弱了下去,她感受的到手中的额孩子在挣扎,在哀求,可她的手却越握越紧!
终于,孩子挥舞着的四肢在怀中停了下来,安静的睡了去。
月儿手一滑,看向面无血色的玉连清道:“皇上满意了吗?”
玉连清不语,她。竟然能如此狠心?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
他,并不是来治罪的,更多的,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遥不及已经死了,他可以放过他的骨血。
可是。
玉连清僵硬的别过身子,离开。
玉连清刚走,月儿便将那孩子递给珠儿命道:“快!给他喝下解药,赶快救过来。”
这个孩子虽然救过来了,她的儿子与舞墨,却没了音讯。
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秋天终于过去,冬天的寒气已经渐渐袭来了。
冬季里皇宫中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梅夫人怀有身孕了。
她现在是后宫最受宠的女人。
若她生下儿子,被立为皇后那么自己便没有无法实现心中的愿望了。对,自己还有一个愿望。
月儿打起精神走到玉琳琅的宫中,她与她,闲杂是一样的人。
“你来做什么?”玉琳琅仍是一脸的骄纵之气。
月儿缓缓的坐下,“跟你谈些事情。”
“谈事情?你配吗?”玉琳琅嘲讽的看着月儿,“你知道你的存在间接的给这宫中带来多少有趣的话题?”
月儿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那么琳妃你呢?”月儿悠悠的说道:“你们定南王府见不得人的勾当似乎更多吧。”
“什么?”
月儿盯着玉琳琅的眼睛,含着笑意说道:“害我滑胎的是你定南王府,派人阻杀我与楚承云的,是你定南王府,联络无极门想要造反的。还是你定南王府!”
“你胡说!”玉琳琅瞪着圆圆的眼睛道。
“我胡说?”月儿扯过一缕白发。
“你的姨娘有一副紫玉镯子,与给我下毒的宫女卓儿的耳坠子本是一套,我很想知道,元妃赏那紫玉耳环给卓儿是要她做什么。还有,我在曾经行刺与我的刺客身上找到一块你们定南王府的铜牌。更重要的是,你爹与无极门往来的书信,全在我的手上。”
“啊!”玉琳琅倒退几步。害怕的看着月儿。
月儿得意的笑了,“你若不按我的意思办事,今晚就等着与你的父亲牢中相见吧。”
玉琳琅失魂落魄,她没想到自己会被月儿所挟持!
她也恨!
月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只需回宫等着玉琳琅的好消息。
玉琳琅办事利落,半个月后,便有了梅夫人滑胎的消息。
月儿并没有因这个消息而感到快乐,报复的滋味不过如此。
更令她焚心的是,舞墨仍没有消息。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他们在哪里,孩子还好不好。有没有生病?想到这,月儿更恨,是他!是他害的自己如此!
“主子主子!”一向稳重的珠儿慌忙的跑了进来,“舞墨姐姐找到了,殿下也找到了!”
“真的!”月儿朝后堂走去,小德子怀中抱着一子,焦急的等候着。
“娘娘”小德子眼中一酸哭了出来,“奴才知道娘娘是要殿下离开皇宫,可是奴才不得不擅自做主将小殿下接回来。宫外,远比宫内危险,舞墨姐姐,舞墨姐姐她!”
“舞墨怎么了?”月儿甚至都没有去接过小德子怀中的孩子,她只想快点知道舞墨的安危。
“舞墨姐姐被杀了!”
舞墨。死了?
月儿忍下悲伤,命道:“把话说清楚!”
小德子哽咽道:“我们的人找到舞墨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脸上被化成一道一道的。血肉模糊啊!”
月儿攥紧拳!舞墨!舞墨!
“当时奴才就被吓傻了,舞墨姐姐是睁着眼睛去的。奴才怎么样也无法闭住她的眼睛。后来,奴才就顺着舞墨的眼睛看向一个破翁,这才救出了小殿下。小殿下,也快要快要没气了。奴才只能喂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