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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考验爱的定律

夜深了,孤月高挂。天空上残星寂缪!柳如茵夜半难眠,她索性披着外袍一个人走到紫藤架下呆呆的看着夜空发呆。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不知不觉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得让她几乎忘了自己是谁!这里没有时分秒,没有排班表,没有周末,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若是处在农家,或许还会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可是她能做什么呢?回去已经是无望了,在这偌大的唐朝她能靠什么养活自己?上官婉儿一直对自己很友善,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对方只是想利用自己而已,因为在她们眼里自己成了能预知过往未来的一位奇人!但是天晓得她只是熟读唐朝历史而已,对于大唐内部的种种争夺与杀戮,史书并没有记载太多,即使有亦是轻描淡写的一字带过。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识穿的,到时候她该怎么办?这沼泽她已经越陷越深了,如果不及时抽身,她有预感自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寒风拂来柳如茵裹紧身上那件外袍,入秋的深夜显得格外清冷。这儿可不必现代,这里的气候规律正常的很,春夏秋冬各个季节区别太大了,冬冷夏热春如雨秋似霜,在这里季节的变换如果不及时添衣很容易就会感染病毒,哪像现代季节气候早被全球变暖给破坏了,想着这么美好的空气即将会被21世纪的人类破坏,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为什么人就是不懂得珍惜?

现在看来嫁给沈萧云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当人老婆比较轻松!这是目前来看唯一能安然脱离上官婉儿的途径了,而且嫁给萧云她就有理由离开上官婉儿的监控了。

柳如茵想了半会,她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一场算计了。她拍拍自己已经有点错乱的脑袋,轻斥道“你在想些什么?难道你真的是因为这个才嫁给他的吗?”不,她喜欢这个男人!她对他的感情是认真的,沈萧云能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说的话言出必行,令她痴恋不已,这样的心口如一,把责任扛在肩上的男人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如今竟然找到了,为何不占为己有呢!嫁他又有何不可。再说这段日子以来他为她排忧解难,尤其是护送漪涟院的姐妹离开京城这件事更是令她感动,这个男人是如此专心为她着想,处处维护着自己,嫁他又有何不可呢?

堵塞的脑子一下子畅通了,思路清晰无比,柳如茵看着天上那一轮孤月。她不由得情生意动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双掌合十,虔诚说道“爸,妈!对不起,我决定留在这里了,欠你们的养育之恩女儿只能来生再做报答。”说完,头向地重重扣了三个响头,那里面隐藏着深深的不舍与离别。

清晨微露时,沾着雾水,踏着晨光,柳如茵凭着记忆来到了沈家大门前。几位门童正在打扫落叶枯枝,谁也没有发现阶梯下站着的那位披着大白袍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天一亮她就想到来这里找他,那股疯狂的念头让她一鼓作气来到了这里,可是在门口处却裹足不前了。心口噗噗的跳,她是怎么了?明明两人已经是两情相悦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紧张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难道是昨晚想通的缘故吗?她看着那几个门童已经开始打量自己了,心一慌忙闪入旁边的巷子里。探着头偷偷打量沈府的动静,一股很冲动的想法在她脑子里形成了,以前很鄙视这种做法,可是现在她已经怕了,她想要印证一下,眼前这位已经决定终身追随的男子,是否真的值得自己抛弃所有。

用过早膳后,沈萧云便带着土豆出门巡铺去了,最近布行要赶制一批运往海外的布匹,他必须得多加注意,不得有丝毫的闪失,京城的几家酒楼最近生意都不太好,他下午还要赶往去巡视一下,这阵子恐怕会很忙,估计要冷落她一些时日了,想到这里沈萧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朝布行走去!

土豆一直跟在主子身后,他一看就知道少爷又在想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姑娘了。这个少爷平时生性冷酷,他还以为少爷这辈子都不会为情所困嘞,怎么一多情起来也这么要人命哦。他无奈的搔搔后脑勺,忽然好像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他回头四处张望,怪了!怎么好像身后有人啊?大白天的不会遇到鬼了吧?

“土豆,你再磨蹭今晚就没饭吃了。”走在前头的沈萧云突然抛下一句话,吓得土豆忙追上去,开玩笑,谁不知道他土豆银两可以扣,衣服可以破,但是肚子绝对不能空!

柳如茵拿下档面的丝巾,她看见那主仆二人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呼。差点被识破了。”

“姑娘,你是要还是不要啊?”小贩子好奇的问道。,这大白天的虽然也是入秋了,但是也没有冷到那种程度吧?穿着大棉袄上街这姑娘没生病吧。

柳如茵忙放下丝巾,快步离开。

一天下来,她总算知道他的工作是有多忙了。一早上进入布行,就忙忙忙,忙到太阳微微西斜才出来,然后又辗转到各家酒楼去,起初她以为他是要用餐,谁知道他一连跑了四五家酒楼茶肆,瞧瞧跟在他身后早已累得爬爬走的土豆,而他却依然神色自若的样子,就知道这男人真的不知累,他简直就是战神!

柳如茵一屁股坐在湖边的大树下,她的腿早已经累得走不动了,而且她好饿啊!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她好后悔自己做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决定,没事干嘛去当si家侦探啊!明知道他是个可以信任的男人,她该死的跑去自找罪受。“还好没有被发现,呜呜,我好饿啊!”早上出门分文未带,她真是天子一号大白痴。

“我看你体力还不错。”身后冷不防冒出一串‘恐怖’的声音,柳如茵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股声音简直是太熟悉了,她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你先回去吧。”沈萧云头也不回的说道,对于她的动作不予计较。土豆识趣的摸摸鼻子闪人。

感觉身边一阵风滑落,柳如茵头垂得超低,斗篷盖住了自己小头颅。“你……你知道了?”老天啊!怎么她就那么悲,第一次当个业余侦探都会被发现。

“只能怪你穿的太显眼了,有谁会穿着一件大白袍在街上晃?就算入秋了也没冷到要穿皮袄出门吧?”沈萧云半是宠溺半是戏谑的说道。

柳如茵泄气的掀开斗篷,她就知道今天出门是大大的不吉利,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哪根筋错乱了,竟然会跑来找他,还当起了跟踪狂!这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做的事。

“为什么跟踪我?”这句话很严肃,她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如果这次选择说谎?可能会瞒过他,但是她真的要对他撒谎吗?这毕竟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男人,柳如茵不想戴着面具面对他。她宁愿坦白,柳如茵看着他,想着该怎么说才会令他更容易消化自己字面的意思。古人的词汇跟自己那个年代不同,她要是讲的太通俗了恐怕回头又得解释半天。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曾经被欺骗过,所以我很怕这次……”见他浓眉皱起她心慌的解释“这与你无关的,只是我自己的心结难开,我需要……做个印证。”她看着他的眼,不希望他有丝毫的难过。

“那结果呢!”她的话里仿佛有更深的谜团的,但是他不想去理会,他只想知道结果。

“结果,你很好,是我太多疑了。”她没有隐瞒,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相处方式,他们彼此只见坦诚相待!

她的回答虽然不好,但是沈萧云却释怀了,他伸手将她揽入怀内,“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我对你没有任何隐瞒。”他不喜欢他在意的人对自己存在试探,他爱她,所以他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同样他也要她的的全心以对。感情从来是对等的,他在意她,她也必须对他付出忠诚。两人相处若是存在猜疑,那么这段感情即使再浓烈,总有一天也会因为这种猜疑而消失殆尽,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他要他们的感情长长久久,直到白头。“我们彼此坦诚相对,好吗?”他看着她,语气略显凝重。

“拉钩。”柳如茵伸出小尾指,沈萧云错愕的看着她,跟着照做,“来,盖章。”然后月光下,两只大拇指紧紧盖在一起,“从此以后,彼此坦诚相待!若有背弃……”她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任何恶毒的话语,就怕会应验。

“所有报应由我一人承担。”沈萧云语气坚定。

“萧云,你……”他这个傻男人,不知道这种誓言在古代是不能乱说的吗?古代的男人都奉行言出必行,而她眼前的这位男子绝对是个中翘楚。

“走吧,我送你回去。”沈萧云拉着她起身,柳如茵却因为饥饿过度,起来的时候感到头昏目眩,她扶住沈萧云等待那股昏眩过去。

她指尖冰凉,沈萧云探向她的额头,一手冷汗。“你怎么了?”她的样子糟糕透了。

“我……我肚子好饿啊……”她委屈的撒娇道。

“你!”沈萧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走的动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腿软,你背我好不好。”她是真的饿到双腿无力了,走了一天滴水未进刚才又被他那么一下,再多的精力都花费光了。

沈萧云瞪大眼睛,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最后认命的背过身,“上来吧。”

柳如茵一把跃上他宽阔的背,“萧云,你不气我吗?”

她跟踪他,他真的不气吗?

“下不为例,懂吗?”他不是不气,但是他更知道两人相处贵在坦诚,而且她只是对自己没信心,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他无法给她足够的信心,所以这个傻姑娘才会自己寻找答案,这样说下来,自己也得承担一半责任,又怎能全然怪她呢。

“萧云,你真好。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你,我要当你的妻子!”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你这么古灵精怪,要娶你,我还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沈萧云故作平静的说道,但其实他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喂……”柳如茵气的捶打他的肩膀,人家女孩子开的口耶,还考虑,太欠扁了。

“力气那么大,刚才谁说肚子饿腿软走不动的。”她的力道相对于一个姑娘家而言实在是不少。看来自己将来会娶一个凶婆娘进门啊,但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反而很是期待,看来跟如茵待久了,他自己也变的有些精神异常了。

“那你就放我下来自己走嘛。”说是这样说,手脚却不自觉的缠紧他,仿佛就怕他把自己甩下。

回应她的是更紧密的背扶,“这是我的权利,娘子!”

这一声娘子,喊得她浑身如遭点击,苏苏麻麻的感觉直达心脏,原来这就是触电的感觉啊!原来爱上他竟会是这样美好的事情,柳如茵窝在他的背上看着天上的明月。

再次确定,嫁他实在是个不错的决定!呃……更正,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爸妈,这个男人我今生跟定他了。原谅我,欠你们的养育之恩,只能来生再报了。

柳如茵头看着天空,在心里重重立誓!

今生,陪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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