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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

涂满紫色的指甲,伸手朝天空企图抓住什么,阳光从指缝中照耀在苍白的面颊上。身旁的百合在指尖上萦绕,身后的房门走进的女人说了什么之后,欧阳卉双手垂在米白色的婚纱上,仰望天空的眼中充满了晶莹的泪水。

“已经失去了一个。”摊平自己双手的林巡薇侧着头等待坐在窗台前读完报道的希蓝。

合上报纸,希蓝从容的拉起林巡薇的双手在她手心中写了很多的字,“终归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去,只是时间不同而已。若想当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要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泰安自若的早就想到。”希蓝离开房间,林巡薇侧着头无所谓的笑了笑,身旁的纸篓中丢进的是最新版的报道,头版头条灼伤了他们的眼睛,碎裂了他们之间原本坚不可摧的友谊。

看着窗外飞走的小鸟们,终有一只掉队。轻盈的露出可爱微笑的林巡薇,斟酌了许久悠悠说出:“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你的人,至少不会离开,绝对。”

全国人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违背伦理报道的主人公其中一位,我很有幸的认识。从报道出现的那天,欧阳卉便从普通民众一跃成为各个电视台都邀请的靠“伦理绯闻”占据头版头条的嘉宾。一开始生涩还会红脸的娇小女孩渐渐变成了电视里冷言冷语的冷血女孩。上网搜搜她的报道铺天盖地的评论上都是板砖和骂声。每每打开电视若是看到她我总是仔细的盯着她好一会儿,真是不明白电视里镇定自若的讲述众人接受不了的违背伦理之爱的人,真的是从前躲在白韵妮身后喜爱羞涩的欧阳卉?

有时候看似可爱的女孩根本不符合外表,内心是蛇,外表是绵羊。欧阳卉也算是个潇洒的女孩,自从出名之后她拖个朋友送来一封信给正在上课的希蓝。我们几个人围坐在凉亭的石桌前一起等待希蓝读完信件之后告诉我们欧阳卉最近是怎么了,突变成另外一个人疯狂的近似我们完全不认识。希蓝也算是对得起欧阳卉最后对我们的冷漠,看完信件之后的她在我们面前毫不犹豫的把信件撕碎,任风卷起碎片飞到很远。我们几个人真的很想问问欧阳卉到底怎么了,从没有撕毁过信件的希蓝可以如此快乐的撕碎好朋友的信件,想必里面一定写了些让希蓝大怒的言语,当我们极力想问的时候,希蓝扬起的笑脸如此明媚,照耀的我们也只能望而却步了。她闪耀的笑脸仿佛在说“不要过问”之类的话,我也不是个无趣之人,自然不了了之了。关于我书包里背着的这份伦理报道在希蓝微笑着冷冷帮我丢进学校的垃圾桶里后变成了一段我们不会再提及的过去时。

生活并不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而改变,提着行李搬到爸爸的房子前的时候,我是既兴奋又有些害怕。这里是坐落于市里西边的高楼,按照爸爸对我的规定,平日我是可以住校的,但周末我可就忙了,现在要回妈妈家再是回到爸爸家。对于我失落于妈妈败诉,爸爸算是心疼我的唯一人,他放下沉重的担子,更放下了“妈妈间接杀死奶奶”的缘由,让我每个星期都可以会去看望。我知道爸爸心中的想法,他更多的时候对我有一种一直未照顾的歉意,所以我就算什么都不说他也会想办法满足我内心的种种要求。忙碌的生活比高中的时候还要累。妈妈不在对我有过多的期盼,可能她所有期待的“绑个高富帅”在爸爸的打搅下变成了泡影。我回家她会给我做好我爱吃的西红柿炒蛋,一言不发的坐在我身边等我吃完再收拾,我们之间的母女之情大概从搬出这里之后,变成了北极,之间连曾经的吵架都消失了。眼前耸立的不再是我妈更多的时候我认为是一个万年不化的冰雕。

夹在爸妈其中的我,唯一感到庆幸的不是拥有希蓝,而是我的后妈。记得,爸爸一开始说介绍的时候,我害怕的一宿窝在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瑟瑟发抖,脑子里都是白雪公主里面的狠毒后妈的种种事迹。以至于转天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和一双看似涂了厚重眼影的双眼,穿着从希蓝那里借来的公主裙希望不要让爸爸觉得自己给他丢脸,深入咖啡店,鼻翼间游走的不是咖啡的香气更多的是苦涩,其实想过终有一天父母都要拥有自己的生活,夹在其中活着的我会不会痛苦。事实上没有,我并不痛苦却自我觉得煎熬。希蓝总是听完我的想法之后,给我一个白眼并附上一句“你真有自虐倾向。”在“健全”人里我的想法的确很自虐,总想我在他们身边会不会碍眼,或者为什么上帝不让我小时候干脆喝水呛死省的当他们的拖油瓶,却又有谁能明白我的心情,总是活在自嘲中,害怕孤独,小心走在他们的世界里生怕自己的做法惹到他们。每每看到双亲拉着孩子小手的时候,心底就酸酸的,鼻子一吸眼泪就能流出来。每想到这里,我总是把手抵在鼻息下,咽下所有的疼痛,调整自我呼吸好好期待未来,度过我的小生活。

上帝有时候也会眷顾我这个凡人的想法,当眼前的女人露出温婉的笑容接纳我的同时,心扉敞开等待她的温柔注入我已干涸冰冷的内心。优雅的举止和风趣的言谈颠覆了我之前对她的所有想象,从未像到罗大夫拥有如此的另一面。没错,我的新妈妈正是有缘第一次见面好感大增信任度百倍的学校校医罗大夫。

在爸爸和罗大夫的精心照料下,我的生活阳光快乐,看什么都美好。就连不着四六成天和自己亲爱的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李聪都围着我身边摸着下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说我是不是恋爱了。他们都说只有恋爱的女孩子才会特有的幸福的笑脸而我刚好可以完美的展现。事实上,除了希蓝知道我的家庭突变以外,别无二人。信赖希蓝仿佛是我一辈子的重要大事,绝对不能忘记一般。每当希蓝紧握我的双手带我游走校园小路的时候,我的身心仿佛被净化的一干二净,轻飘飘的一身轻松。希蓝是我人生中绝对不能忘记的女孩,她为我付出的一切,直至我在生命的终止都无法好好感恩。或许终有一天,在我临终前会对我的孩子含泪默默的说我一生最大遗憾,内心万分纠葛的睁眼离去。为什么不曾等我?为什么最终还是要放弃我?我真的不想带着这样的问题,含泪离去……

经过一次学校老师抽风般突然检测考试之后,颓然的孩子们一群接着一群,面带青色看见阳光仿佛见到了圣母眼泪在阳光下滚落。

所谓的虚脱一群人中也有我的存在,一直忙于奔波在双父母身边的我对突如其来的检测根本就是一个字都不会!白纸黑字的考试卷子每个字好像都在嘲笑我未来的成绩将是一个红彤彤的圆形,抓着头发咬着铅笔希望可以蒙出几个答案也好,谁知人家老师就是高明一道选择题都没出,全部解答题。连蒙的心都没有了,光剩死的心了。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和我有同感的人不止我一个,典型的好哥们李聪,一脸自我安慰的从教室里出来一路上盘算着自己到底得了多少个鸡蛋,以至于到了食堂中午的套餐有个鸡蛋,他猛地摔下筷子,粗俗的破口大骂:“靠!还让人活不活!老子我得的鸡蛋还少啊!还吃,再吃光剩鸡蛋了!”

这话一出,知情人是哈哈大笑,不知情人白眼相加外带“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我自然为这话逗得前仰后合,从一旁拿着餐盘不解的看我们的东泽左手边拉着个漂亮的女孩,正当我对这女孩一番仔细观赏的时候,不锈钢餐盘重重的放在我面前,但我更觉得像摔,没好气加虚脱的人正是一路上招蜂引蝶冲女孩子们抛媚眼的周乔启,这家伙不是最喜欢在人前显摆自己的迷人优雅举止,现在活生生的跟块肥肉似的,踢也踢不走。此人一个就好,谁知今天尉迟欣蕾大小姐也出现在此而且坐在我身边,戳了戳周乔启的脸颊,脸上露出坏笑:“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嘛~不许朝三暮四的说。”嗲嗲的声音刚好让一脸愤怒自认为是董存瑞炸碉堡的李聪像个气球被针一戳一溜烟的逃走了。李聪的离开尉迟欣蕾看在眼中嘴巴里没有说什么,她唇角的笑容显得多么的胜利,一切好像都是她的诡计。

“什么风把学生会大人们吹来了。”我知道我的话没有什么风趣,自认为无趣的低下头继续用勺子搅拌我的炒饭。

“啊啊啊~~~”尉迟欣蕾一脸愁容,指着周乔启委屈说道:“都是他不好啦!要不是他的话怎么会放走蓝蓝呢,又怎么会让我和苍纯的第一次约会比这醋椒汤还要酸酸的。”

“你以为纯能看上你,做梦做多了吧。”周乔启难得没有开恶趣味玩笑,托着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中都是失落,“纯,大概只看的上像希蓝那样的女孩。或许.....只有希蓝。”

原本还要继续开玩笑的尉迟裴雪听完周乔启的话之后,慢慢低下头默默吃自己餐盘里的饭菜,不在说些什么。对面的周乔启把饭戳的乱七八糟之后慢慢的离开。尉迟欣蕾见周乔启起来,赶忙起身追了过去。在我的眼中,这无外乎的是一场永远不可能得到的恋爱。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下午就在我破天荒要去图书馆的路上,狠狠的撞倒我的男生以展现天使的光芒出现在我面前的同时忘记了被他撞肿的的脚踝,迷恋他迷人的脸的同时想要站起,疼痛随之而来让我痛苦不已。

男孩看到我尝试几次最终眼中饱含痛苦的泪水,他赶忙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我小跑的带我去学校的校医院。一路上,我都红着脸对他说没关系,来来往往的人看到我们“亲密”的样子纷纷议论什么。虽然这样的样子在别人的眼中看似是情侣,可惜我们不是,总觉得被这样抱起感到很是害羞。来到门口,倚靠在门外闲谈的是欧苍纯和林巡薇,看到我的到来方式林巡薇的确是睁大了眼睛目送我走进去,罗大夫显然是没有看到我们的到来,她此时正对希蓝嘱咐着:“一天两次,每次一片,要是不好受的话多一片但不能老吃,记住复查。”

希蓝背冲着我手里拿着一瓶药,眉毛纠结着仿佛把所有罗大夫说的话都死记硬背下来。男孩无视了所有人直直走到罗大夫面前:“她受伤了,医生拜托你帮忙看看。”看到在他怀中的我,罗大夫慌忙的让他把我平放在床上挽起我的裤口,看到红肿的脚踝后,她马上拿起碘酒为我消毒。

“罗医生,她没事吧?”一直在后面默默看着的希蓝在罗大夫为我擦药间隙中问了一句。听见希蓝的话,我觉得我不仅丢脸反而还特别呆傻,一直害怕希蓝为我担心,可是呢,每次都是希蓝为我担忧我的所有。

“她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我认为罗大夫对我的温柔比对别的孩子的温柔要多得多,可见她真的是把我当成了她亲生的孩子。我听爸爸私下和我说过罗大夫的事情,她本是结了婚有了一个儿子过着美满幸福生活的女人,天有不测风云,罗大夫的儿子在一次户外活动的时候间接杀死了自己的好朋友,判刑入狱之后,罗大夫在丈夫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每次丈夫不出差回家看到她时总是喝了很多酒每次都打骂她把家里种种不好的事情全部赖在她身上,说着说着就牵出儿子入狱前的她不好好辅导之类的。最终在这种“家庭暴力”下罗大夫处于无奈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儿子得知温柔的母亲与父亲离婚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了在狱中上吊自杀,得到消息的同时罗大夫痛苦欲绝,于是便有了之后为了慰藉自己的灵魂总是去监狱看望曾经儿子自杀的地方,或许是上帝开眼给了罗大夫一丝生的希望,让她遇见了我的爸爸。或许也是上帝给我的一种希望,让我遇见了温柔的后妈。

希蓝站在我的身旁脸色有些担忧,即使罗大夫说了让她安心的话,对于她来说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罗大夫就让她先住在这里吧,我回家做些你爱吃的东西来。”

“希蓝,不必麻烦了。”希蓝的温柔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甜蜜,滋润着我的内心。每次受伤希蓝总是忙前忙后的让我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谢和愧疚,总觉得希蓝若老是这样对我太好,会让我有些说不出来的责备感。

“没错,你不必麻烦了,这人是我撞得我自然会全权负责。”男孩轻轻碰了碰希蓝的肩,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可惜希蓝是谁?是绝对固执的大小姐只要是她定了主意的事情没有人会扳回她所有的想法。正当我躺在床上思考希蓝的下一句话和男孩的下一句话的时候,希蓝出乎我所料的说出了至今为止一直未曾说出的话:“我知道了,她我就交给你了,不可怠慢。否则我会杀了你哦。”听似玩笑的话在希蓝的口中我得知她大概认识这个男孩,我发现了在这个学校很多的学生都认识希蓝,实际上我没想到的是希蓝的人缘太好了,好到全校的三分之二学生都认识她。

接下来的日子,真是人间天堂。我潇洒的过着大小姐的生活,仆人当然是木梓萧,木梓萧就是撞到我的“罪犯”。不错的罪犯啦,他每天都按时给我送来早中晚餐,甚至连周末都会送到我家,每次我爸看到他一脸欣赏好多时候都会留他在家吃饭。宿舍里的损友们更是个个嘴巴恶毒的恨不得我和他能滋生出什么事情来,她们盘腿坐在床铺上吃着木梓萧送来的美味,各个赞叹美味之后会把矛头指向我。其中,最爱八卦的就是祁纱薰,她佯装伸出个兰花指指着我裹着一层层纱布的脚踝坏笑:“从实招来,是不是故意撞人家大帅哥的!”

“我有病啊。”剥开进口的水果糖,嘴巴里充满了水蜜桃的香味。

“恩,的确,病的不轻呢。看起来是传说中的恋爱病。”最近常常和男朋友私会的沈逸媛难得没有出去的她从浴室一出来就说出让我瞪目结舌的话,她从叶璐甜的手中接过苹果糖在手中玩弄一番之后,把糖果指向我:“是不是爱上了木梓萧学长?”

“怎么可能!”脸红心跳的人是我,隔着心墙听到心脏猛撞的声音,我失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希蓝也是这么认为的?才会每次看到我和木梓萧在一起就会找个让我们都觉得的确是有事的借口给我个二人世界。这么一想,希蓝的确是可以做出这事情来的人。不过我的人气又不是希蓝和叶璐甜那么高大,如果你们有的确多的闲暇时间来考察一下希蓝和叶璐甜在我们学校的人气如何,估计你会吓一跳,男生人气NO.1的是希蓝,女生人气NO.1是叶璐甜,她们两个刚好占据了学校的两边天,成为学校里人人皆知的冰冷女王和甜美精灵。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你越是说不越是肯定。我们会等你的好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叶璐甜总是有些消沉,即便她处于在消沉中还是会仰头说我几句,仿佛特别好玩似的,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2.

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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