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德妃娘娘之后,却惊觉了年岁留给我们的痕迹,当年我还是德妃娘娘身边不懂事的小女童,如今却已嫁为人妇,不过德妃倒没怎么变,她接过我手中端着的茶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畅然,有那么一瞬,我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还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
赐坐之后,德妃一直都是微笑慈祥的看着我们两个,眼中的满意和欣喜溢于言表,随便唠了唠家常之后,德妃便笑着说:“我有个玉如意想要给芸珍,就搁在我屋里的梳妆台上,胤祥,你去帮我拿来。”胤祥听了便知德妃话里的意思,站起来后,朝我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德妃开口说:“芸珍,来,坐过来,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坐到我身边来。”我原本想推辞的,可后来一见盛情难却,便只好坐了过去,小时候没心没肺,让坐过去就坐过去,还坐的心安理得,现在想来,坐在那儿不如坐在下边,至少心里安稳。
我坐到她身边之后,她便握住了我的手,仔细的端详着我,我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报之一笑,她感叹的说了句:“长大了,你和胤祥站在一块儿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对金童玉女,看起来当真羡煞旁人。”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她又感叹道:“老了,老了,眼瞅着你们这群孩子一个个都成家立业了,自己能不老嘛。”
我反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娘娘说的哪里话,芸珍刚才还在心里说娘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她笑着摇摇头说:“你这个孩子啊,就会说话讨我开心。”
“芸珍说的可都是心里话。”我反握回她的手说。
她暖心的看了看我,问:“在翊坤宫的时候宜妃待你可好?”
我遂点了点头说:“宜妃娘娘也是个好主子,待芸珍很好,多谢娘娘惦记。”
她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说:“你既已嫁给胤祥,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记得时常来永和宫转转。”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说:“你也知道,这里也不止我一人儿惦记着你。”
听了她的话,我情不自禁颤了一下,显然她也感觉到了我的改变,便笑着说:“好像你喜儿姑姑啊,就经常在我耳边念叨,说没有芸珍的日子真是清净的过分了,让人心里直发急,还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您这个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我装着没在意,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娘娘别恼,芸珍以后一定常来看您就是。”
德妃点了点头,眼神迷离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我遂沉默下来,我知道她今天特意把胤祥支开,肯定是有话要说,我便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果然,不一会儿,她开口缓缓说道:“这么些日子了,那孩子可还惦记着你。”顿了顿接着说:“你走了之后的那几年,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整日整日的在书房里,也不说话,也不出来,只知道学习,来我这里请安的时候也像是在例行公事,我是根本见不到他的笑脸,身为额娘的我心里该有多难受。”我见到她的眼框湿润了,她看着我问:“我知道你们当初情投意合,可你怎么就忍心离开了?”
我们心里都清楚娘娘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我没有作声,她用手绢轻轻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自嘲的说道:“我当初还怕你会放不开,纠缠不清,可谁知,真正放不开的人是他。”
我纳闷了她现在跟我说这一大堆是什么意思,不是打算让我在刚结婚的第二天就出墙来吧。眼下胤祥就快要回来了,我便打破砂锅的问道:“娘娘想要说些什么,不妨直说。”
她终究笑了笑说:“我并没打算让你怎么样,你不需要担心。撇开四阿哥不说,他毕竟年纪最长,也最沉稳,让我放心。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年纪相差不大,虽说十四是我亲生的,十三不是,但是要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我抚养成人的啊,我可是把他们都当我亲身孩子一样对待,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当然,还有你,你也是从小在我这儿长大的,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我把小小的你从御花园抱回来那时候的光景,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今天告诉你十四的事情,只是我不希望那孩子的眼泪白流,心白伤,好歹也要让你知道了。现在你嫁给了十三,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会尊重你们的选择。”
我听了德妃一通话之后,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娘娘,我承认当初的一走了之,是自己年少轻狂、意气用事,可是日子都过去那么久了,该过去的总该要过去,正如您的意思,好好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当年在御前侍奉的时候,也多亏李谙达的一番教导,让芸珍晓得了做事的分寸,所以娘娘您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芸珍会谨守本分的。”
虽然德妃说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话,但是她今天的这番话分明就是特意说给我听的,让我知道虽然十四阿哥还想着我,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已婚之人,就该安守本分。当然,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毕竟也只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处于皇宫内院熟知宫中生存法则的女人,就连她两个亲生儿子里她都会有偏爱、存私心,更何况十三阿哥这个只是代为抚养的儿子呢,就别奢求他会一碗水端平了。
她显然也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所以我很放心。”既然话已挑明,她便也直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胤祥“适时”的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偷听了多久,总之他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眉头有些微微皱起,表情有些沉重,这个表情就说明了他在不爽。我轻轻弯了下嘴角,心想还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其实那些话我原本不想让他听了去,但是他其实是个心里明白的一塌糊涂的家伙,而且又经常往来于永和宫,有些事情他可能比我要清楚的多,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藏在心底不说出来而已,我便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后来德妃送了我很普通的玉如意,我看不出一点特色来,但是既然是她送的,也代表了一份心意,没有什么好挑剔的。唯一让我喜欢的是这如意是一对的,一枚大的一枚小的,这个就相当于古代的情侣戒了吧。当时退出去之后,胤祥还是一脸不爽的样子,我知道他在不爽些什么,他肯定在不爽德妃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这个人,对自己的事情往往没有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我很有兴趣的从锦盒中拿出了那对玉如意,看了又看,他这才开口说:“怎么,我没想到你会喜欢,眼见着挺普通的,我还以为你会一回来就把这锦盒扔一边去呢。”我也不理会他,只是把那颗大一点的玉如意戴到了他的左手大拇指上,把那颗小一点儿的戴到了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上,之前结婚的时候我还为没有婚戒这种东西而心里有些耿耿于怀,今天总算是赶了个巧儿。
我拉着他的大拇指和我自己的大拇指碰在一起,两颗如意在阳光下透出翠绿翠绿近乎透明的光,我们把两枚如意轻轻碰撞了一下,就好像两颗心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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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注:最近看了湖南台的百科全书之后,觉得中医真的很神奇很神奇的东西,突然有种学好中医,活到再老都不怕的感觉,要不然就是学好中医,真的可以活到几百岁也!(可是要活那么老干嘛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