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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死了

第二天,午睡时间,学校已停下学生吵闹的生机,校园里安然静怡,调皮的微风在树叶和草丛间来回跑动。天空的亮度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压抑的乌云压得很低,压在学校上面,带来不安的情绪。学校后面,天堂坟场,天和边境站在坑边。追溯天堂坟场的历史,墓里的人早已留下铮铮白骨。坟场里,植物不曾选择在此落根,与四周的档林分成两个世界,一堆一堆贫瘠的泥土干旱裂出深深的裂缝,一根单独插在坟墓边的电线杆,连到学校,供应学校的电力。坟场外围却树木茂盛,从树林任何一个方向都能通到坟场。坟场没有围墙,档林成了坟场的天然围墙。坟场的入口,两棵白杨下长着小草,沿着入口出去,会有一条弯曲的小道通达公路,小道两边野花丛生,小道出口的公路对面就是连心桥,公路往上是学校的大门,再往上是不知道的公交车的世界,往下走尽头是医院,医院旁边有几栋小区,小区的房子抹着一层晶莹的小石子,再远点就是养猪场了。

天怀疑过学校不现实的地理位置,但无从了解。坑边的两人可以闻到河水凉爽的水汽,隔着学校风把冰凉的水汽吹到坟场,虽看不到河流,却能感觉到河水的味道。当气体汇合在地势低的空荡荡的坟场,饱和后会溢出流过小道,吹着小道的花歪向一边,到了十字路口一涌而出,变成一阵风散在公路上。边境打破沉默问:“天,为什么这里不长草,外面却长?”天说:“这里不长可能是为了防止植物大战僵尸,外面长,但根长不到这里,不会与僵尸大战。”边境沉默下来。306挖出的坑有一米深,叠着躺四个人没有问题,坑上半部是黄土,下半部是黑色的土,底部因地下水的缘故,土湿润得松软,可以挤出水份,可以看到渗透而出的地下水凝结成清澈见底的小水坑,水坑的水倒影黑土,是黑色的水。306漫长地等待着,伪四代没能按时到来,先前的斗志慢慢被坟场的气息削弱,一丝察觉不到的惧怕刹那涌上心头,然后又无影无踪恢复平静。边境不小心看进坑里,坑的一面,黑土里,一块腐朽的黑木突出来,看起来,木还没下土时是多么厚重。

边境问:“天,那是什么?”天看了一眼说:“操,他们挖到坟墓了。”边境差点晕掉,亏天还是那么淡定。吓伪四代提高士气的坑,先挑战了天和边境的心里防线。突然,坟场吱——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可使无数心脏病人在安然中猝死。这声音像凭空出现,幻化在空气里,又像脑海的听觉神经的幻觉,可更像僵尸打开棺材的吱吱声,声响的音色很容易让人忘却和铭记在心,久久不能忘却。边境两腿发软,身体不听使唤,想跑也跑不动,但看到天无所畏惧,提起了一口气。

其实天已经被棺材吓了一跳,吱声让天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树林里,躲着的三人也听到了,好像有那么一刻周围的景物变成了昨晚的鬼火。边境颤抖地问:“天,什么东西响了?”天艰难地四望,坟墓边的电线杆成了比萨斜塔。天说:“没什么,那电线杆要倒了。”午睡起床时间到了。306准备打道回府时,天堂坟场的门口,风打破规律吹了进来,紧接着风伪四代终于出现了。学校里的喇叭,起床音乐《第九交响曲》响彻校园。伪四代插着口袋,一身人名币的打扮,后面三个保镖一身酷毙的黑衣,风风光光走近天和边境。此时306挖的坑被伪四代的气场带来的劲风吹得暗淡无光。从天空往下看去,无边无际的平整的树林里,群鸟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展翅朝同一个方向逃跑,森林里空旷的天堂坟场,四个小人快速靠近两个小人,两股力量的交锋难分伯仲,四周的空间里回响着震撼的进行曲。边境捡起地上一块土块,头傲慢的仰起,眼神充满鄙视,天微微侧头,眼睛射出一道睿智的目光。树林里,蹲着的三人紧握住手里坚硬的铁铲。伪四代赶着快速的步伐,冷酷的眼神可怜地望着天和边境。这时一只惊飞起颜色艳丽的鸟吸引了伪四代的目光,伪四代转头看向飞鸟,转回来时一头撞上成比萨斜塔的电线杆,伪四代捂着头歪歪扭扭后退几步,然后上去对电线杆拳打脚踢,三个保镖扶住伪四代也上去帮忙,对电线杆拳打脚踢,四个人就在那打电线杆。

306看着敌人转移目标打电线杆,表示不理解,互相对视找回状态,这可能是敌人的迷惑计。已经不稳的电线杆在外力的作用下发出长长的吱声倒下,电线滋滋闪出零星的火光,四人没有预兆倒下死了,同时学校因为停电进行曲戛然而止。坟场的疾风停止不吹,一切又回复平静。边境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死了!”一向淡定的天凌乱了,“死了!”树林里,三人感觉衣服有点湿。阿扁说:“死了。”飞翔不相信说:“就这样死了。”拉利说:“是死了。”飞翔说:“好像没我们什么事——吧。”坑边,边境说:“现在怎么办?”天看着电线杆下四具焦黑的尸体,摇了摇头,“自己杀死自己,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去上课。”

两人走进树林。三珍堂的”三”字十只手轮流荡进宁静的校园。后来警方涉入调查,例行公事勘察现场找306做笔录,得出结果。警方的结果是死者自己失手杀死自己,所有刑事责任由死者承担,但由于死者已死亡,本案件圆满结束。306打架的事就这样结束了,学校传言就大了,有的说他们被墓里的死人诅咒,有的说被苗家人下蛊,影响最大的还是306,因为他们没死,但306还是受到学校的处罚,学校将在星期一升旗时亮相306于国旗下,全校通报批评午睡时间违反学校规定擅自出校,告诫学生如有下次,停课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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