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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路的少年

阳一二与帕卡罗乔装成卫生人员潜进了警局,按着从网络上盗到了警局地形图,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监控,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法医部门的停尸处。

“我说阿罗,你会验尸吗?我们两个人可没有一个是学医的。”阳一二打开停尸间的锁,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对帕卡罗说道。

帕卡罗无声地跟他走进去,然后开始在那一个个冷冻柜的标签上寻找他们这回的目标,在看到了秋夜雁之前跟他说的名字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简单的,比你懂,先拍下来吧。”

早习惯了他简短的说话式,阳一二立刻拿了单反相机,在那个已经冷冻的尸上按每个角度拍摄,一边还不忘抱怨道:“用我的单反相机拍尸体,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懒得理他的废话,帕卡罗开始在尸体上仔细观察,虽然他没学医,也不是法医,但是托小时天天干架的福,对于伤口,他有一定的研究,于是,拿出平板电脑,开始一一在上面记录。

“唉,这个凶手也太残忍了,全是花样的少女耶,居然凌虐成这样,明显是混蛋杀手。”一边拍照,阳一二一边发表意见。

帕卡罗依旧不理他,继续做自己的记录,当几具相关案件的尸体验完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就在两人准备收工回家睡觉之时,突然空空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两人眼神蓦地收紧,迅速对看一眼,然后默契地点点头,同时闪向门边,而阳一二的手轻轻地在锁上一动,门自动锁上,两人躲在门后静等。

不久,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在停尸间的门前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将身体往门后的墙面一靠,这时锁被转动,门由外而往里缓缓地打开,隔开了两人的视线,但当那只缓缓迈时来的脚带着身体进来之时,两人几乎是同时的,一同蹿出,阳一二以装垃圾的黑色质地环保袋快速套住那人的头,而帕卡罗趁那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拳揍在了那人的头上,随之那人的身体打了几晃,便倒了下去。

“走吧。”帕卡罗说道。

“等等。”阳一二突然拉住他,然后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从兜里掏出个玉块,随手往地上一扔,“反正对于咱们来说也没有用了,而且小夜那边还有一个,不如在这里送给他们,给他们指条明路吧。”

帕卡罗看了他一眼,没反对,拉着他,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醒得那么快,在他们还没出警署之时,已然惊动了全警局,无奈,两人只得分路而行,约好在古宅会合。

要论逃跑的功夫,阳一二若论第二,恐怕很少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所以,他跑得很顺利,基本上连警察的影子都没看到。

不过帕卡罗可就没他那么顺利了,他可是绕了好几个圈,才把后面的警察甩掉,所幸之前阳一二为两人化了妆,也做了如果被发现时所需要的准备。他换了套衣服,在跑了几圈后在暗巷里换了衣服,把原来的衣服一把火烧了后,他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即使是晚上,南城的街道也不见得有多冷清,即使现在已经是后夜,但仍可以看到有人在24小时营业的店里进进出出。

没多少心思欣赏这每天都会见到的情景,他站到路边,正准备叫辆出租车去与阳一二会合。

却就在他挥手的瞬间,马路对面的一抹彷徨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一向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也很少主动去接近什么人,可是当他看到那双彷徨失措的眼睛时,他骨子里的那股保护弱小的、喜爱照顾人的特性就在这时疯狂地鼓动着他。

他不知不觉地就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到了跟前,他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大的男生,穿着格子的衬衫,路灯下发丝闪着红褐色,银边的眼镜后,绿色的双眼无助地朝着四周去看,偶尔还捂捂肚子,一副小兔子般的可怜相,与他高大的身材极不相符,却又出奇的勾出了帕卡罗的同情心。

“你……迷路了吗?”看他的样子极像。

男生转过身来,看到他时吓了一跳,可是下一秒就像是在海中抓住了浮木似的,一把抓住帕卡罗,带着哭腔说道:“呜……你告诉我L大要怎么走?拦了好几辆出租车都不理我,我好饿,我好想回家。呜……”

帕卡罗被男生兔子一样的眼神给感染了,出奇的温柔一回,说:“你是L大的学生吗?还有,你可以打电话叫你家人来接你啊?”

“警察不分清红皂白的就把我给带到了警署,我都没带电话,钱包也没带。”说着,男生更加委屈地吸鼻子,他是真的委屈,和平时阳一二搞怪时不一样,大大的挑动了一下帕卡罗的那充满母爱的心。

“我也是L大学生,跟我一起回去吧。”没有多想,帕卡罗直接便邀男生和自己一起回去,这还是长这么大,除了阳一二外,他第一次主动接近外人,当然现在可以加两个。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男生立刻破涕为笑,斯文的脸上闪烁出纯洁的光芒,一样,和某人刻意装出的纯洁不同,这是真真正正的纯洁天使啊。

之后两人又在原地站了二十分钟,可是却没有拦到出租车,于是,他们开始徒步回L大,这时,帕卡罗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喂?”

“喂,你在哪呢?我还以为你被逮到去吃免费餐了呢。”电话那头,传来阳一二的嚣张大叫。

“我在往L大走,过会儿再回去。”他对阳一二说道,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脸上的神色柔和不少。

“你回L大做什么?不是到老城区这边吗?我们都在等你呢!”阳一二在电话那头叫道。

“有点事,我会尽快过去的。”他平静地说道。

“哦,那好吧,我们等你。”阳一二挂掉电话,帕卡罗也收线。

这时,小兔子男生怯怯地问道:“你如果有事情,我可以自己回去的。”虽然他仍不认识路。

“没关系,先送你到L大。”帕卡罗说道。

接下来,两人无声地并肩走在渐渐安静的街道上,沉默让男生开始觉得有些局促不安,抱着自己的背包踌躇很久,试着寻找话题。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帕卡罗波旁。”帕卡罗简单地介绍。

男生眼神中似乎闪过怔愣,但很快隐去,他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说道:“你好,我叫伊尔加斯顿莱恩,叫我伊尔就可以了,我……可以叫你帕卡罗吗?”他弱弱地问道。

“可以。”帕卡罗回头给他一个浅浅的笑,顿时让他的胆子也大了些,开始谈些话题。

“我早上还没吃饭就被警察带到了警署,说我是最的那个少女连环被杀案的嫌疑人,一整天都没让我吃饭,警察真是太可怕了。”

走在前面的帕卡罗在听到他的话的后,突然停了下来,蓦地转身,吓了他一跳,看到他又恢复冰冷的脸时,他抱着包退后一步。

“我……我不是杀人犯,真的,是他们误会了,所以,证实后就放了我。我只是和最后那个死者认识,而且从她的遗物中发现了我的东西,所以才……”他以为帕卡罗是因为他是杀人嫌疑犯才这么可怕的看他的。

帕卡罗发觉自己的眼神可能吓到他了,稍稍放松了一下脸部表情,问道:“你认识最后的那个死者?”

“嗯,认识,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伊尔点头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不少有关她的事吧?”帕卡罗继续追问。

“啊……嗯,是知道一些。”伊尔想了一下回答。

“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帕卡罗突然这么问。

“嗯?”伊尔一时间没转过来。

“可以相信我吗?”帕卡罗放柔眼神,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嗯,当然!”伊尔没做多想,便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又朝着反方向走去。

当帕卡罗回来时还带了一个人时,其他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阳一二,从小就认识他,他可是除了自己外,鲜少跟陌生人接近的,不过当看到那男生的眼神时,他倒是有几分了解了,唉——那个与他长相极不符合的性格啊。

“帕卡罗,这位是……”秋夜雁第一个提出疑问。

“案件的相关者,最后一个死者的朋友,可以从他身上了解最后一个死者的交友情况。”帕卡罗解释道。

“吓……你是从哪里捡到这么个有用的货啊?哇,这么高大,这么斯文,为什么会长着一双小兔子眼睛?”阳一二跳脱的绕着伊尔转了好几圈,然后吓得伊尔躲到了帕卡罗身后。

秋夜雁见状,上前一把揪起阳一二的领子,将他甩手扔到后面,硬生生的撞向钢制的窗户,结果窗户没怎么样,听到了某人的哀嚎声。

“他今天没带脑子出来,你不要介意。”秋夜雁有礼貌的对伊尔说道,然后她也瞅瞅伊尔,摸索着下巴说道,“唔——你的眼神还真有小兔子的感觉,天真有纯洁,胆小又怯懦,哎——”她突然回头,对着那个唯一坐在位置上,安稳吃夜宵的古剑庭说道,“这个样子才配叫天使,看这眼神,是真真正正的纯洁啊,你该让贤了。”

古剑庭放下还挑着面条的叉子,抬起头来,露出一抹轻笑,“我无所谓。”

其实从伊尔进门来就一直在盯着古剑庭,或者说是他面前的意大利面,他已经饿了一天了,看到吃的几乎眼睛都已经蓝了,这会儿,他再也忍不住了,忘了开始时的怯懦,他迈出了第一步,然后第二步就简单多了,紧接着,他几步就走到了古剑庭面前,瞅着意大利面,眼冒蓝光,顺便肚子还很合作的咕咕叫几声。

“他好像很饿耶。”不知道什么时候,阳一二又飘到秋夜雁身后。

“好像是这个样子,他看起来好像想一口把庭庭面前的面给吞了。”秋夜雁这回没瞅他,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不是看样子,他已经做了。”阳一二看到伊尔毫不客气的拿起古剑庭放在一旁的叉子,坐下来便吃,好像已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他说早上没吃饭就开始被审。”帕卡罗这时走到两人身后,说道。

“被审?他被怀疑是杀人犯?”秋夜雁问道。

“嗯!”帕卡罗回答。

“小夜,恐怕还得叫外卖了,不然他好像会把盘子吃了。”古剑庭无奈的叫着秋夜雁的名字,一脸的苦笑。

这时,三人齐向他们看去,果然,伊尔已在舔盘子了。

“那个,我刚才吃剩下的那份哪里去了?”阳一二状似很焦急的在原地绕圈。

“被你扔到垃圾筒了,你个笨蛋。”秋夜雁踹了他一脚。

“再叫一份吧,我没吃饱。”古剑庭捂着自己的肚子也做出可怜状。

三人齐汗,然后就见帕卡罗突然脱下外套,然后挽起里面T恤的袖子,问古剑庭道:“你家有面吗?”

“啊……厨房好像有。”古剑庭愣愣的指了指厨房。

接着,他便在两双发愣的目光,一双果然如此的眼神下走进了厨房。

“不要愣啦,咱们阿罗可不像你们不学无术,他可是个会做家事的好孩子,都请好吧。”阳一二像是介绍自己的特能一样,得意洋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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