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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鱼泪4

这晚上小维是甜滋滋的睡找着,虽然抵不住兴奋烤了不少的鱼,但还是困意当头,实在是受不住的睡着了。这个晚上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像是爱丽丝梦游记。睁眼时已是天明。蔚蓝色的大海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像是蓝色的宝石,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水晶球里,游戏的策划人可以通过这个水晶球看到其内部的景象。

一转眼,又想到了昨夜的那个梦。梦里的海贼王子居然幻化成了那个银发的少年,漆黑的眼也变成深邃的蓝,深处是一朵化不开的冰花。那眸子就那样盯着她,仿佛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在就能融化了那千年冰花。这一次,她似乎还看到了银发少年身后有着漆黑的羽翼,那个画面虽然仅仅是一闪而过,却是停在她的脑海里怎么都散不去。

冥冥中她觉得那双羽翼应该是纯白色的,还要带有淡淡的 光晕。

吃饭的时候,小维不停的盯着海贼王子看,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有变成银发美少年的潜质。根据物种变化与原来本体的联系,就是成了人形儿,那发丝八成也是黑色或者是浅褐色的。和银色根本不沾边儿。而且她看到的人鱼里,也无一是银色发丝。可是那个梦过于真实,不能让她信服那是个偶然。那个银发少年在她的梦里反复出现,若仅仅是一个梦,为何这般的巧合。若它不是梦,那么会有什么奇遇在等着自己?

怎么也想不通,索性就安心的吃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不如花些时间多修习魔法,也好保护自己在面对危险时多一份生存的机会。

吃着虾,状似无意的看了看整个餐厅,并没有发现小海贼的身影,心下觉得奇怪。小海贼和这大海贼几乎是形影不离,怎会不在?

“公主殿下在找什么?”

就在小维以为自己不动声色的时候王子殿下突然开口了。低沉的声音让小维猛然间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对面的庞然大物上。

“没,呵呵,没什么。”尴尬的笑笑,否认自己的行为。小维的脸颊却是忍不住发烫。

这么大张旗鼓的说谎还是有些不习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的谎言……

“哦。”王子殿下只是应声,也没有继续问下去,随后补上一句,“你的小海贼不在。”

“我的?”小维登时睁大眼,小海贼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了?但是王子殿下并没有解答她的疑惑,在她满脑子问号的时刻游动着下肢,缓缓的出了餐厅。小维看着人走远,忽然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呢!连忙放下刀叉追了上去。

“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

就在海贼王子快要进入自己 的房间的时候,小维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其实他早就知道小维在自己的身后,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小维的心思他岂能不知?

“什么事?”

满腹疑问的问小维,还附上一句,“公主殿下可是很少会主动找我的。”

言下之意就是此来必定有所求,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个……”小维低头思索不知该怎么开口,然再抬头时,眼前是一扇紧闭的门,至于海贼王子,早就不知所终。愤怒的火焰开始在心中燃烧,小维一拳打在石门上,痛苦的皱眉。拿肉肉去撞石头,以卵击石,受罪的还是自己。

“该死的!”咒骂一声,啐了一口口水在门上,小维愤然转身离去。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一次的受挫算什么?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历史伟人是这么告诉后人的。

回到自己的小地方,小维继续练习着那个火系魔法。感受着火焰在手心跳动,浑身都会热起来,温温暖暖的,就像是在陆地上,不会再觉得海底有多潮湿。每练习一次,魔法精进一些,那种温暖的感觉就会越发的强烈。突然想到达芬奇的老师让他画鸡蛋,会不会是同一个原理?虽然是基础魔法,但是修炼好了,也会有很大的作用?

这样想着,小维就越发的用心练习。当然了,第二日也不忘记继续追着海贼王子,以求获得更多的魔法卷轴。同样的,还是失望而归。这一次,海贼王子居然在小维的眼皮子底下留给了她一个石门。魔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墙术?事实上,这东西也只在游戏中见过,小维在武侠小说中都没见过。金庸老先生内功深厚,也没琢磨出穿墙术的心法。

瞪着眼前的石门,小维当然不会再出拳揍它。只是气愤的甩了甩鱼尾,反身离开。其实自己那里也还有不少卷轴,先练着吧!

石门之内——

“昨晚上公主都在做什么?”

“公主殿下在练习火系魔法,嘴里还说什么自己就是达芬奇,画鸡蛋也能成为世界名家。”说话的正是小维几日都不曾见过的小海贼,此时这个小海贼的眉头紧皱,显然是在思考小维所说的达芬奇到底是什么人。

“嗯。”深蓝色的海帘后看不清是何人,只隐隐约约的似乎闪过些银光。

而一双犹如大海般的眼睛里,一抹笑意滑过,随即便是冰凌闪烁。

“小海贼——”

刚要进屋,小维看着身侧影子一闪,下意识的叫道。可是再一看,哪里有什么小海贼。嘴里说着是自己眼花了,可是又不大相信,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认定是自己眼花了。

而就在小维进屋的下一刻,墙角里钻出一个小瓷娃娃似的小人儿,拍着胸脯喘着气,却又不敢大声出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发现了。

日子在无聊中缓缓流逝转眼就又是一季。

烦闷中房门嘭的被踢开,王子殿下没风度的破门而入。

“有什么事儿吗?”

“跟我走。”

王子殿下来到窗前 ,伸出一只触角,卷起小维就出门。

“唉唉哎!殿下,您带我去哪里啊!”

“闭嘴。先去吃饭!”

“可是……哎!”

小维被横着身子卷走,就说是去餐厅吃饭也要自己直立着比较舒服吧!就这么一路狂奔被卷到了餐厅,在该不清状况的前提下被安坐在椅子上。

“王子殿下,必须先吃饭吗?我好累!”

研究了一个晚上如何编织席子,小维现在累的眼睛睁不开哪有力气吃饭。可海贼王子不管那么多,只冷冷的扔给她两个字。

“吃饭!”

话音刚落,桌前就摆满了食物。看来是早先就准备好的。小维不得不坐直了吃饭。既然王子殿下让吃,她就吃,吃完了再睡还睡的香呢!

扔下刀叉,直接用手抓,左手一只虾,右手一只鱼,左一口,又一口,大口大口的吃。什么公主礼节,文明素养,在海贼窝的这一年全被小维丢掉了。和一群海底生物生存,没有人约束,那就显示出最原始的吃相也没啥。再说了,高雅给谁看啊?

“吃完了。”

大概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小维就填饱了肚子。在海藻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又擦了擦嘴,乖乖的坐在餐桌前等着王子发话。

本以为王子殿下会说:“回去吧!”谁知她听到的却是,“跟我走。”

“去哪啊?!”小维发射性的问,可是王子并不理会。直到出了海贼窝,才不闲不淡的说:“去人鱼宫。”

“哦!”小维下意识的点头,下一刻才惊觉,“人鱼宫?”

“嗯。”王子的触角卷着小维,不耐烦的应声。

可是小维不淡定了,去人鱼宫干什么?看样子他绝对不会好心的放自己回去,难道是去抢夺公主?再看周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大大小小的海贼们,还有逐渐蔓延的黑色雾气,小维弱弱的问,“王子殿下,您不会又要去强抢公主吧?!”

到了人鱼王宫,小维心里忐忑不安。此时的人鱼宫内和她走的那一日别无二致,众多王子聚集在一起,寻觅着自己的女伴。由于去年海贼王已经抢走了一位公主,根据以往的事件,海贼抢夺了一位公主以后起码要等上几百年才会再抢一位。大概的年限就是人鱼的寿命。因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认为海贼王子不会来。

人鱼王宫一片欢腾,王子寻觅着自己的伴侣,公主们错过了去年的人鱼会,今年也都来此,寻找中意的人。

两人一对儿,三人一伍,好不乐呵。

“进去吧!”

就在小维为那些沉浸在欢愉中的人担心时,奥斯的一句话让小维大脑短路了。

“进去?”

“嗯。”

触角推在小维的后背,对准人与王宫的大门,就像是踢球一样,就把小维踢进了王宫。尚未站稳身子的小维刚刚稳住身形,耳边就想起低沉的声音。

“三日后我来。”

“……”

低声咒骂奥斯,却不料身边沾满了人像是看猴子一样把她围了起来。虾兵蟹将有之,王子贵人有之,公主淑女有之。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最后小维被看得浑身发毛,尴尬的呵呵笑。

“嘿嘿,出现的太突然了。”

鱼尾一摆一摆的,小维的脸颊都泛起了红晕。

众人围观的尴尬还是第一次,不习惯。一回生二回熟,估计下次再把自己扔进来没准就习惯了。

“公主殿下!是公主!”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鱼中,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声,众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为惊恐。墨色人鱼,人鱼族仅此一只。任谁都知在去年红的成人仪式上这只人鱼被海贼掳走了,而今突然出现在此处,难道海贼来了?若非如此,这个公主殿下怎么能只身出现在此处。

还是说由于什么原因,被海贼给扔回来了?这样的事情是史无前例的。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令人震的事。起码知道被掳去了不是死于非命。

“墨,小墨。”人群外一个尾巴犹如红宝石一样绚丽的人鱼正在奋力的挤开周围的人,想要冲到人群中心。

身侧的人感受到她的推拒,主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墨,真的是你。”

红冲上来,一把抱住小维。自从小维被海贼带走,她就一直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小维也不会被海贼抓走。被海贼抓走的应该是自己,墨是代替了自己受苦的。

“红。”小维任由红抱住,虽然有些不习惯,可看红激动的样子也不忍心推开。还以为一年过去,大家都会把自己当个死人没人记得,现下有个人因为自己哭泣,内心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小维在人鱼宫呆了一天就走了,一来她知道小海贼一直在人鱼王宫外等着,另外则是大家惊喜于她回来的同时也都因为她的回归心绪不宁,似乎天要塌下来。玩儿的不尽兴,跟她说话的时候还心有余悸。在走之前,她特意去 看了小公主。小人鱼还是坐在她的园子里,摆弄着她的人型雕塑,偶尔还对着他说上几句话。无不是羡慕外边的世界。

小维不由得想,是好还是不好。若是自己选择,是愿意在这个寂寞的地方走过自己的漫长生命,还是愿意用那短暂的时光尝尽苦乐。

或许就连自己也会选择外边的花花世界,虽然只有几十年的生命,却会拥有一个不朽的灵魂。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哪怕时光短暂,也曾经拥有过,幸福过。

悲剧的主角不都是痛苦的,死亡也并不是结束,死亡并不可怕也不痛苦,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是记住死去人却又无法挽回的悔恨。活着的人要承受死去人的痛苦。

而人鱼的死亡是对自己爱的坚持,又何来痛?!

跟在小海贼身后,小维的思绪游走。就连面前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都不知。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嗯?”在小海贼叫了她好几遍之后小维终于回过神来。看见眼前的这尊大神,小维顿觉无奈。这位尊神不是说三天后才来的吗?现在才是第二天,他怎么就出现了?本以为可以逍遥一番,现在看来没戏了。

“想什么呢?看上哪个情郎了?”

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小维顿时皱眉。说的是什么话?情郎?还混蛋呢!

“看到了一个金发帅哥!我就在想那个金发情郎!”没好气的回过去。不说没想,就是想情郎了又怎么了?他管得着吗?思想自由,在这个没有止境的国度里,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更别说是别人了。

昂首阔步,绕开王子大人,刚迈出两步,一只长长的触角就绕过自己的腰,猛然收紧将自己卷起来。

“啊——”突然被提起来,小维不可抑制的惊叫出声。手抓紧那只触角,小维着实愤怒,“海贼王子,奥斯,你给我放开。”

然奥斯根本就不理会,自顾自的带着小维游走在海中,饶是小维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直到喊累了,小维才认命的像个被绑架的人任由海贼王之吊着玩儿。

一路疾行回到海贼窝,王子殿下直接一甩就把小维甩在床榻上。小维一翻身,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尾巴。

“你吃火药了?”尾巴被摔得生疼,再加上一路上的折磨,小维就是再能忍耐此时也禁不住怒火中烧。

“关起来,以后不许再见人鱼。”

说着,一甩触角就不见了影子,随之门房大闭。小维见此,连忙到门口拉门,一拉之下才发现是真的开不开。莫名奇妙的回了趟人鱼族,又莫名奇妙的被关禁闭。小维一气之下上床睡觉。

爱关就关,她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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