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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齐聚一堂

雁云遵循师傅吩咐,去往飞仙宫,雁云修为实已臻至化境,可以御空而行,但依门内规定,门内弟子非紧急事情不得御空而行,以示对掌门和各脉长老的尊敬。

雁云不多时已飞仙宫外璞玉桥上,这是雁云第一次前来飞仙宫,一因太衍长老平日无事叨唠吩咐弟子们,二来太衍长老平日里不理俗务。

飞仙宫外,雁云想到曾听师傅说起太衍师伯年青时候做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事情:听师傅说太衍师伯乃是上一届掌门之子,修道天赋极佳,也因而生性潇洒倜傥,在修为达到玄清境根据门内规定要去九州游历的之前就开始浪迹九州,遍战群侠,但未尝一败,还在九州闯荡时候数次与人对战中进阶,生生战出了太玄山的威名,期间误闯四大极低之一的方丈山,不料却被地仙方丈子赏识,得传不世法,又在方丈山内晋入太清境界成为九州有史以来第一个百岁之内晋入太清境的人。

后太衍师伯入同时极低之一的东海龙岛探访,并与龙王之女一见钟情,在两情相悦之下,龙女献出了自己的贞节,太衍师伯也与龙女约定回得太玄山及向父母禀明,从此长相厮守,龙王本来也乐见其成并不反对,但奈何龙女在龙宫之内的追求者众多,其中龙王四兄弟之一的应龙王两个儿子就对龙女仰慕,得知太衍师伯和龙女的事情皆强烈反对,无奈之下,龙王只好答应王兄请求,让太衍师伯和其两个儿子比试一番,若太衍师伯败则不能迎娶龙女,当时太衍师伯年轻气盛就应战两位应龙,皆胜出。然而赛后太衍师伯遵循与龙女的约定准备回去太玄山向父母禀明此事,却不料赛后应龙王双子死去一个,且应龙宫龙珠失窃,随即应龙王出手重伤太衍师伯,太衍师伯因此重伤垂死东海。所幸重伤之体漂浮至蓬莱国时候被一个女子所救,太衍师伯与之日久生情,在人间陪伴女子直至女子老死,此后,太衍长老在蓬莱国得悟大道,修为复原,更上一层楼,修为晋入破命境。可是却无颜去见龙女,从此回到太玄山,闭门不出。

据师傅说太衍师伯已近三千年未出手,但太衍师伯功参造化,真实境界就连掌门都无法看透。

因太衍师伯因生性潇洒不羁,不胜牵绊,又经历龙岛和蓬莱国的事情之后心性愈发淡泊,故至今没有收徒授业,不知为何,太衍师伯几日前忽然收了一个弟子,故此,各峰长老皆对此弟子侧目议论纷纷。雁云也因此有些期待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师弟。

雁云过了璞玉桥便停可以进入飞仙宫,但却在桥上顿足候着,并未进入飞仙宫,因听闻宫内太衍师伯道声朗朗,俨然是在讲道。

少顷,道音不可闻。又安静了不多时,雁云便得召见。

太衍师伯愈发仙风道骨,气质虚无飘渺,给人一种如在千里之外的淡泊感。

雁云正色行礼道:“弟子雁云,拜见师伯!”

太衍面含清笑,飘然道:“雁云所为何来?”

雁云余光看了看同太衍师伯相仿盘坐在一块儿青石之上的少年,少年闭目不言,见气质果如师傅所说一般清秀,给人一种与太衍师伯一般飘然的出尘淡泊之感。雁云略微震撼,竟有片刻停顿,复醒后显得有一丝惶恐和尴尬道:“师傅闻大师兄三年期满从面圣山归来,所以让雁云前来邀师弟去见过大师兄。”

太衍闻言点头,看向天乐,清笑道:“天乐日前筑基化凡,近日来听我讲道,昨日入道,至今未有醒转,想来又有所获。雁云随我稍等片刻。”

雁云随即目光转向师弟,静静的看着,有些入神。

太衍细细打量着雁云,忽伸手入怀拿出一颗珠子,此珠晶莹剔透,圆润饱满,看着普通无奇。

太衍出手轻弹,珠子飘向雁云,太衍亦出言道:“雁云师侄。”

雁云遂反应过来,心头却有些疑惑,自打入了飞仙宫内已经两次不知不觉陷入出神状态,要是看向太衍师伯出现这种情况也不足为奇,但是哪知看向新入门的师弟也会失神,忙稽首道:“师伯。”

太衍看着雁云的状态,用目光看着空中悬浮的珠子道:“平日里师伯极少有机会对门内弟子门指点一二,对此颇为遗憾,今观你化境已破,天赋御剑,想来此后会研习穿云剑,穿云剑剑道刚烈,此珠可清尘明心,对你修练有一定的帮助,且此珠化厄趋吉,名为七巧琉璃珠,全当送与你当做礼物。”

饶是雁云平时性情清冷,极少有大的情绪波动,也不禁失态,眼中充满喜悦,看着这颗平凡无奇的珠子,对太衍师伯行礼道:“雁云谢过师伯。”

太衍示意雁云收起七巧琉璃珠。雁云连忙收了起来。

两人注视着处于将醒未醒状态的天乐。只见天乐盘坐的飞仙石已经没有圣光外溢,天乐的头发也不再盈空飘飞,尽皆伏在后背。

天乐盘附在双膝上的手中清光也不再外溢,尽皆归伏于体内,如此是功德圆满,境界稳固的征兆。

果然片刻,天乐眉头舒展开来,紧闭的双眼也徐徐睁开来。

天乐醒来先活络双臂,然后展颜一笑。

一旁注视着的雁云遂感到如清风抚过心头。

天乐先向师傅行礼道:“弟子谢过师傅,未想近日再次进阶。如今已经筑基圆满,将入上清境,然弟子自感修行过快,恐根基不实,待两日夯实基础,探究体会筑基奥妙确定无憾之后再行破境。”

太衍闻言赞赏道:“你有此考虑为师颇感欣慰,寻常有天赋之人无不追求快速破境,为的一是显露天赋,接受师长夸赞,使众兄弟艳羡,二是化境之前有诸多小境界实是极为容易堪破,破境之时通常身清气明,通体舒泰,道心稍微不坚极其容易成瘾,痴迷于修炼,接连破镜,被心魔所乘。百岁之内难以堪破化境。”

天乐闻言心内喜悦,也随即表露出来:“如此弟子倒是无心成荫了。谢师傅解惑指点。”

一旁的雁云观天乐言谈举止自若,清逸潇洒无半分作态,就连向太衍师伯行礼也无半分刻意,全然不似自己般拿捏,竟也暗自调整了自己的姿态,但是不得此中奥妙。

太衍目光引了天乐看向雁云,介绍道:“天乐,这是你巽峰太静师叔门下真传弟子雁云师姐。”

天乐问言长身而起,拱手称礼道:“师弟天乐,见过师姐。”

声如春晓,面若中秋,开口间直叫人感觉如沐春风,雁云看的呆了。一时也没有回礼。

却是太衍对天乐道:“雁云此来是携你一道去无极岛见过大师兄无尘。”

太衍开口惊醒了雁云,雁云顿时脸上飞起一片云霞,今日即入飞仙宫,全然不似平日般心境平和、泰然自若,竟频频对着师弟出神,想到一切全被太衍师伯看在眼里,雁云就止不住的心如撞鹿,虽说太衍师伯不是闲碎之人,可是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啊,而且太衍师伯本来出尘的脸上此刻竟挂满了和蔼的笑容,这笑容在雁云看来实在是羞。

“此次前去无极岛,应能见到众师兄弟,你随雁云前去,全凭雁云做主,当与众师兄弟认识一二。”太衍说罢就闭目入定去。

雁云天乐见此,一同稽首称是。

出得飞仙宫,雁云长舒一口气,走在前面,也不多言,心里一直却在想着从何处开口,同师弟说着什么,如若一直沉默不语,倒显得尴尬。只是寻常都是其他的师弟谄言媚语,滔滔不绝,自己倒不知从何开始。

而反观天乐,只见其缓步轻适,闲态自若,一路欣赏着太玄山的峰光,全然没有雁云此时的内心挣扎。

就这样竟一路到了无极仙岛。天乐和师姐雁云未有一言。

无极仙岛,其它峰的弟子早已经到了,正在同大师兄打招呼。由此可见大师兄在门内各峰弟子心中的地位。

雁云携天乐前来,雁云始一见到大师兄就十分欣喜,当下也忘却了之前在飞仙宫中以及一路以来的尴尬。

雁云走向无尘行礼道:“许久未见大师兄,甚是想念。雁云因去飞仙宫邀天乐一同前来,因此晚了一些。”

说完,无尘的目光看向天乐,众人亦纷纷侧目来打量着这个被师傅频频提起的太衍师伯收的第一个弟子。

雁云遂拉过天乐介绍道:“天乐师弟,这是大师兄,快来见过大师兄。”

天乐闻言遂上前行礼道:“师弟天乐见过大师兄。天乐因新近入门,近来师傅日日传法,修习正酣,不知师兄归来,幸得师姐邀请,如此今日虽晚了些,但得见大师兄,天乐很开心。”

天乐说完,展颜轻笑,无半分作态和生硬的礼数,不禁让无尘侧目,且听师弟说话简单却周到,没有半点客套之言,三言两语即将整个事情陈述的清楚明了,过程中没有半分慌乱,在中途更是对雁云提及,颇有感激之意,无尘回想先前师傅说太衍师叔新收一天资奇佳的徒弟,正有探望之意,今日见到不禁暗自喜欢。

无尘看着天乐,会心一笑道:“无妨。想必今日之前你还未及与众师兄相见。站得前来,一一见过众师兄。”

天乐听话往前站了站,立于人群中间。看着众师兄,也无半点慌乱扭捏,行礼道:“天乐新近入门,未及登峰拜访众位师兄,只在日前见过洗耳师兄、藏玉师兄和流苏师兄,今日不知为何,倒未见三位师兄前来。”

谁知天乐说完,殿内忽笑作一团。有一位身材清瘦些显得最为单薄的师兄捂住嘴,正色道:“师弟有所不知啊,你那三个师兄啊,因为那日到飞仙宫中因为你那飞仙石的原因都别罚去面圣山面圣去了,恐怕短时间内你是见不到那三位师兄了。哈哈哈。”

天乐闻言也颇感无奈摇头笑了笑。

无尘遂正色道:“诸位师弟何不对小师弟自我介绍一番,一来免得日后师弟认错,二来师兄也想知道三年不见,诸位师弟平日里修为有没有偷懒,当前修为到了何种境地,都如实道来,不作隐瞒。”

众人闻言赞同,就依照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峰顺序一一道来。

“师弟,我是乾峰的舒白,如今修道八十载,已臻至化境。”乾峰太通长老座下真传弟子舒白上前,对天乐行礼。舒白此人温文尔雅,仪表堂堂,给人一种亲切感。

天乐忙回礼道:“师弟天乐见过舒白师兄。”

乾峰之后是坤峰,但坤峰藏玉天乐已见识,今日也未在场,揭过是震峰。只见一体态中庸,显得比较安静老实的师兄向前迈过人群,对天乐行礼,不疾不徐的开口道:“天乐师弟,我是震峰的云阳师兄,拜入师傅门下已近百载,主要研习制符之术,身在化境。”言毕再行一礼,徐徐退去。

天乐见此作礼道:“师弟天乐见过云阳师兄。”

接下来轮到巽峰,不过巽峰雁云天乐已见过,众人见此未待雁云上前,立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面容英武,体态壮实的师兄往前跨了一步,道:“谩守鼎炉看火候,但安神息任天然,我是坎峰的守玉,守是守住的守,玉是玉石的玉,因师傅想我如玉石一般有坚韧的毅力和通透的心,故赐下此名,我主修炼器,现在还未堪破化境,我与舒白师兄相仿,修道八十载。”

至此,应轮离峰,碰巧的是离峰洗耳天乐也已经见识,今日亦不再场,顺势轮到艮峰。

只见最开始笑洗耳、藏玉、流苏被罚面圣山的那个清瘦少年向天乐行礼道:“艮峰,月明,研习卜算之术,修道至今百载,已至上清境。”月明言毕含笑看着天乐,方才掩面大笑的滑稽全然不见,此刻竟有一分出尘淡泊,颇为符合卜算之术研习有得的样子。

天乐一一回礼,今日得见各峰长老坐下亲传弟子,心内终是生出些亲近和归属感。

无尘见在场的师弟都相互做了介绍,随即正色道:“师弟师妹,今日得见大家,颇为欣慰。无尘面圣三年,得入玄清境。不日将根据门内规定下山历练,待得下届九州会盟时方能得见大家,望师弟师妹们铭记道如空无象,需任道自然运化于体,潜心修炼,早日破境,更上一层。”

众人惊闻大师兄修为已至玄清境界,皆是瞠目,须知大师兄入门亦不足百载,竟在如此年轻就修至玄清境界,这种天赋,实在是骇人听闻。

修行共识:修道百岁为入门、五百岁为太清、千岁破命。即百岁之内只需堪破化境,展露天赋则为正常,天资上佳者于八十载左右能堪破化境,更佳者也许七十载,而今日听闻大师兄竟然已经跨过上清境,入得玄清境。这如何不叫人吃惊!

众人面面相窥,深陷于惊呆状态,转念又想到门内规定,凡修为至玄清境,皆须下山游历十年,非逢门内大事无须回归。于是众人惊讶过后俱是羡慕。

唯有天乐未见讶态,实是因修道时间尚短不知修道之艰辛,加之天乐天资属于奇佳,太衍和掌门无极均评价过不输无尘,所以天乐未感修道之艰辛。

余下半日,众人一同听无尘讲道,分享修炼心得体会,在欢笑之中得度。无尘三年未见众师弟,今日也乐于分享,天乐从未经历此种,颇为兴奋,于是时光如白驹,仿佛话未及开讲,已得度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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