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寒打开门,就闻到满屋弥漫的香烟味道。
韩箐站窗前看着外面,没有动。
晓寒照例没有理会他,洗了洗准备睡了。她们俩现在越来越没有话说。因为喝了点酒,晓寒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外面竟然在下着大雨,她觉得实在口渴难耐,爬起来找水喝,一推开卧室门,客厅里烟雾迷漫,韩箐还是站在窗前。
“你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在家里吸烟。”晓寒用手扇了扇眼前弥漫的烟味。关于韩箐的吸烟问题,早在结婚时晓寒就让韩箐戒掉,当时韩箐信誓旦旦地说,他以她们的爱为名义,一定戒掉,他确实戒掉了一阵子,然而,不久之后晓寒就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当时晓寒着实伤心了一阵子,觉得这简直是对她们爱情的亵渎,甚至于一个多星期不理会韩箐任何形式的道谦。唉,随着结婚的时间越来越长,晓寒对吸烟的这事也越来越想得开,也许是没办法吧,只能听之任之,韩箐由最初的不在家里抽,到躲到阳台上抽,然后就是明目张胆地当着晓寒的面抽,晓寒还得时不时地替他涮洗烟灰缸。
这么多年的婚姻生活让晓寒有了自知之明,她改变不了一个男人的习惯,那只能是她学着接受,觉着习惯。晓寒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正准备接第二杯时,韩箐开口了,
“晓寒,我们离婚吧!……。”
“什么??”晓寒刚睡起来,意识还不完全清醒,一时没反映过来,“你说什么?”
“晓寒,我对不起你,”韩箐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的云彩。“我有了别的女人!”
晓寒只觉得天眩地转。一只手扶到饮水机上。
“那天我们一起吃饭,晚上在酒店喝了点酒 ,然后,我们就……”
“然后怎样?然后你们就上床了吗?”晓寒的话语很轻很轻,轻的让人的心痛。
“晓寒,我知道对不起你,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也不配和你再在一起,我们离婚吧!”
晓寒的唇已咬出了血痕。
“那个女人是谁?田思思!对吧!”
“晓寒,我走了,记得好好爱惜自己!”韩箐轻轻地关上门。门外,传来犹豫的叹息声。
晓寒从窗户看到楼下,韩箐坐进一辆白色的车后,消失在大门之外的雨幕里,心如刀割。晓寒重重地倒在沙发上,眼泪泛滥成河。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已经停了。电话铃声唤醒了晓寒。
“妈妈,今天星期六啊,你们怎么不来接我啊?”
听到琅琅的声音,晓寒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强忍住不哭出声来,“琅琅,妈妈有事,这两天你就在奶奶家吧,等忙完了我就来接你。”
“那爸爸呢?他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他……也有事……琅琅,听爷爷奶奶的话啊!”
晓寒突然好恨,好恨,所有的一切,都被韩箐这么轻易地毁掉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晓寒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苦笑。
晓寒出现在清杨的房间,在清杨的意料之外。
“陪我喝酒,好吗?”晓寒的脸上,一如往日的平静。但仍无法掩饰眼中的暗淡。
晓寒将酒杯举到眼前晃动,透过玻璃杯,酒如血一样殷红,晓寒一饮而尽。
“清杨,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是爱?什么才算是永远?晓寒幽幽地说。
清杨看着眼前的晓寒,在褪去往日的坚韧后,是如此的脆弱和无助。她本该是个快乐的女人啊!
“晓寒,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说过,无论曾经过住如何,我爱你!“韩箐轻轻地将晓寒拥在怀中。
晓寒真的太累了,她感到心力狡猝,在微微的醉意下,她无法拒绝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安慰和呼唤。晓寒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却不由地从心底升出一声叹息。
清杨的唇滑过晓寒的额头,落在晓寒的眼睛上,一种咸咸的苦涩……
清杨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对不起,清杨,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清杨送晓寒出来,被风一吹,晓寒觉得有些清醒了,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有些事,“清杨,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她挤出一丝笑来,却比哭还难看。清杨看着晓寒苦涩的笑,心里一声轻叹,伸出一个胳膊轻轻地将晓寒揽入怀中,“傻瓜,记着对自己好些,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记着,我的肩膀随时可以让你依靠……”
一个人影从身走过,却又折了回来,疑惑地喊了声“清杨!?”
晓寒忙推开清杨。
“晓寒,是你?”蓝澜大吃一惊,比刚才看到清杨搂着一个女人细语时更吃惊百倍千倍。
蓝澜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晓寒慌张地抹去脸上一塌糊涂的眼泪。“蓝澜,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怪不得你劝我离他远点,他不适合我,呵呵,很好,他很适合你……李晓寒,我今天终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知道我们是什么好姐妹了……”蓝澜因愤怒而目光凌厉,那陌生的目光竟让晓寒更加地无措。
“蓝澜,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啊……”晓寒一把拉住蓝澜,急切地说。
“你别假惺惺地了!”蓝澜一用力,推开晓寒
晓寒没有注意,后退两步,脚一踩空,从身后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清杨眼疾手快,一下子冲过去一把抱住,幸好也只有三阶台阶,晓寒才没有摔到头,但晓寒的脚还是崴了,疼的坐到了地上。
蓝澜也没有料到会这样,惊惶失措地跑过来扶住寒晓,“晓寒,你没事吧?”
“你想干什么啊?”清杨一把推开了蓝澜的手。
蓝澜一愣,站了起来,好,很好,李晓寒,你可真有本事啊,算我瞎了眼……
晓寒怔怔地坐在地上,清杨说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下吧,看看有没有伤着骨头。晓寒却一脸漠然,你走吧,别管我。
“你受伤了,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清杨一脸的焦灼。
“你走开,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身边……只要你出现,我就倒霉……先是丈夫背叛了我,现在蓝澜也不原谅我了……你走开啊……”晓寒用力地推清杨,忍着痛摇晃着站起来,一只鞋子提在手上,在夜风中晃荡着……
清杨呆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