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韦尔的主要身份并不是牧师——他之所以是牧师是因为他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他真正的身份应该是阿布·本·艾顿姆,一个热爱所有同胞的人,并且成就越多,对同胞的爱就越深。有人说,虽然康韦尔在教堂做了很多事,但是比起在教育、演讲、兴办医院以及为需要的人提供帮助等方面的付出,前者似乎相形见绌。
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康韦尔更像是旧时的先知,除了宗教,他还关心很多事。无论他的个人魅力、精神气质、诸多优秀的品质,还是超强的行动力,他都非常符合《旧约》中先知的形象。因为二者有太多相似之处,我才会这么说,不过有一点是不同的,而且还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先知们似乎缺少了那么一点点幽默感!
说得再细一点,康韦尔的特点好像更符合美国旧时哲学家的气质,只不过他要算是最后一个了。这群人的特点是身体强健、思想深刻、成就卓越,为使美国人文主义重回正轨作出了重大贡献,代表人物有艾默生、奥尔科特、高夫、温德尔·菲利普斯、加里森、贝亚德·泰勒、比彻,其中多位都与康韦尔相识,也是康韦尔非常敬佩的人,只是都早已故去了。
只留下康韦尔一人,他游走全美,在各地的礼堂、学校、市政厅举行演讲,播撒智慧与哲学的种子,激励着无数的听众。
康韦尔笑着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在人前讲话,他也从不压抑这种想法。每次镇里有集市或是学校举行毕业典礼、周年纪念等活动,甚至妇女定期参加的缝纫会,他都一次不落地参加,除了体验演讲的快乐外,还能得到火腿肠、折叠刀这样的小礼物!至今让他津津乐道的是自己靠演讲赚的第一笔钱——75美分。其实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而是主人因为他找来马匹而付的酬金!回想起那段日子,康韦尔说自己得到的不仅仅是快乐,更是锻炼的机会。半个世纪的演讲生涯,康韦尔总会提到一个人——约翰·B·高夫,在他事业处于顶峰的时候,高夫被康韦尔的坚定与才华打动,把他介绍给了马萨诸塞州的听众。初出茅庐的康韦尔能受到前辈如此垂青,的确是巨大的荣誉与肯定。
纵观康韦尔一生所从事的事业,演讲无疑是最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因为演讲,康韦尔得以与数百万观众面对面交流。
我曾经问过康韦尔是否计算过有多少人听过他的演讲,他开始算自己作过多少场演讲,平均每场多少人,最后一算竟有数百万听众。数百万的听众,谁能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呢!
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康韦尔的私人秘书,秘书说具体数字没有人统计过,但保守估计也有800万人,算上听过他布道的大约500多万人,那么听过康韦尔讲话的人一共有1 300多万!而且这只是保守估计,因为单场人数是以参加周日礼拜平均每场4 500人来计算的(如果不是节假日,布道会都安排在小教堂进行,参加的人数还会更多;在浸信会教堂,他每周日要主讲3场布道会)。康韦尔的演讲贯穿整年,其中包括节假日期间一周持续6晚的演讲。能够仅凭声音就有1 300万听众,这是怎样的一种能力!古往今来,或许再没有一个人能有如此多的听众了。而对于康韦尔来说,这个数字还在增长,因为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
我敢肯定,上面的数字康韦尔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庞大的受众是他演讲生涯的制高点,可已达到制高点的他仍拿着微薄的演讲费,充满激情地奔波于没有任何名人莅临过的小乡镇。他说,那些小地方,那些被人遗忘的小地方其实是最需要欢乐与激励的。所以,即便是年过七旬,康韦尔依然一次次地到访边远乡镇,他不在意一路上的颠簸劳苦,不在意住在穷乡僻壤的小旅店,不在意没有米下锅,不在意处处肮脏不堪,不在意房间通风不畅,不在意冬天不暖夏天不凉,不在意一切不便。他辛苦一生,完全有理由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然而他说,每当一有这种想法,他就会想到约翰·里恩抱着剑的样子,之后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他给我看了1915年也就是今年夏天的行程表,我把它放在本书中,因为这张表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说明问题。注意,这是他假期的行程安排,只是假期!除了周日,他每晚都有演讲安排,周日要布道,走到哪里就在哪里讲!
6月24日,艾奥瓦州阿克里
6月25日,艾奥瓦州滑铁卢
6月26日,艾奥瓦州迪克拉
*6月27日,艾奥瓦州窝康
6月28日,明尼苏达州红翼
6月29日,威斯康星州河瀑
6月30日,明尼苏达州诺斯菲尔德
7月1日,明尼苏达州法里博
7月2日,明尼苏达州斯普林瓦利
7月3日,明尼苏达州布卢厄斯
*7月4日,明尼苏达州费尔芒特
7月5日,明尼苏达州琉璃湖
7月6日,雷德伍德福尔斯
7月7日,明尼苏达州威尔马
7月8日,明尼苏达州道森
7月9日,南达科他州雷德菲尔德
7月10日,南达科他州休伦
*7月11日,南达科他州布鲁金斯
7月12日,明尼苏达州派普斯通
7月13日,艾奥瓦州哈瓦登
7月14日,南达科他州坎顿
7月15日,艾奥瓦州切罗基
7月16日,艾奥瓦州波卡洪塔斯
7月17日,艾奥瓦州格利登
*7月18日,艾奥瓦州布恩
7月19日,艾奥瓦州德克斯特
7月20日,艾奥瓦州印地亚诺拉
7月21日,艾奥瓦州科里敦
7月22日,艾奥瓦州埃塞克斯
7月23日,艾奥瓦州西尼,明尼苏达州
7月24日,内布拉斯加州瀑布城
*7月25日,堪萨斯州海华沙
7月26日,堪萨斯州法兰克福
7月27日,堪萨斯州格林利夫
7月28日,堪萨斯州奥斯本
7月29日,堪萨斯州斯托克顿
7月30日,堪萨斯州菲利普斯堡
7月31日,堪萨斯州曼凯托
8月1日,在路上,赶往下一站
8月2日,在路上,赶往下一站
8月3日,宾夕法尼亚州韦斯菲尔德
8月4日,宾夕法尼亚州高尔斯顿
8月5日,宾夕法尼亚州阿利根
8月6日,纽约州韦尔斯维尔
8月7日,纽约州巴斯
*8月8日,纽约州巴斯
8月9日,纽约州彭扬
8月10日,纽约州雅典
8月11日,纽约州奥韦戈
8月12日,纽约州帕楚格
8月13日,纽约州杰维斯港
8月14日,宾夕法尼亚州海斯代尔
*8月15日,宾夕法尼亚州海斯代尔
8月16日,宾夕法尼亚州卡本代尔
8月17日,宾夕法尼亚州蒙特罗斯
8月18日,宾夕法尼亚州唐克汉诺克
8月19日,宾夕法尼亚州楠蒂科克
8月20日,宾夕法尼亚州斯特劳兹堡
8月21日,新泽西州新顿
*8月22日,新泽西州新顿
8月23日,新泽西州哈基茨敦
8月24日,宾夕法尼亚州新霍普
8月25日,宾夕法尼亚州多伊尔斯敦
8月26日,宾夕法尼亚州凤凰城
8月27日,宾夕法尼亚州肯尼特
8月28日,宾夕法尼亚州牛津
*8月29日,宾夕法尼亚州牛津
*为周日布道
走遍全美各地演讲、布道,即便对于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说也不是件容易事,但年过七旬的康韦尔却坚持了下来。他没有攒下什么钱,所有收入都捐给需要帮助的人了。
康韦尔为人谦逊。他一直说,如果有人要给他写传记的话,只写别人给他的恩惠就可以了。他对自己的工作兢兢业业,却把一切成就都归功于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们,他就是这样总结自己每个人生阶段的。当别人说起当年士兵们都对他忠心耿耿时,他只是觉得那是众人的抬举,全然不提自己随时准备为战友们献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