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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龙纹现世(二)海德公园的邂逅

平日里散心时艾玛最喜欢的方式,就是去海德公园里散步。那里离西皇后街不远,也是十七年来自己能来的最远的地方了。因为玛丽姨妈的缘故,她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唯独这个从小就带艾玛来的地方才是玛丽姨妈准许自己单独可以来的地方。

记得小时玛丽姨妈会买一份泰晤士报,坐在那掉了漆的长椅上看报,记得第一次走进公园,来来往往锻炼身体的人们不住吸引着那年龄时还小的艾玛,姨妈把小艾玛抱在她的腿上,用手指着那一个个字念给艾玛听。艾玛也会跟着读,但脑袋经常像拨浪鼓一样,这瞅瞅,那瞧瞧的。有时还会摆弄摆弄玛丽姨妈那油亮的黑发,读着读着就会倚在姨妈的肩膀上睡着了。如今那条长椅不知已经刷过多少遍油漆了,看报的女孩也长大了,不经感觉这公园的一切真是无限美好。

沿着小径漫不禁心的走着,艾玛心里还惦记着詹妮佛的纹身,手也不犹自主地在右臂上来回的摩擦。走着走着,感觉好像嗅到了一股焦油的味道,刺的鼻子直痒。抬头一看,原本熟悉的公园,却感到一丝异样,正当季节,应是满园绿油油的松树,可那松枝不知为何,今日却发黑,像刚刚烧过得火柴棍一样,没有生机。环顾四周,草地依旧翠绿,不过貌似草地中央零星有个会动的白点。

“那是什么?“她好奇的掂掂脚。

看见两只大耳朵,通体雪白,艾玛挑了下眉毛。

“是兔子!“

不过那兔子,不同于自己见过以往的兔子一样,看那大兔子,它一蹦三跳的在草丛中动来动去,两只长长的兔耳,足有二三十厘米长,挺立着仿佛像两根天线一样,硕大的耳洞,红嫩的耳廓,甚是喜人。两对红眼,叽了咕噜的转着,浑身雪白的。在那翠绿的蒿草丛中更是凸显。艾玛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个想摸摸那大兔耳朵,可是刚把腿轻轻的迈入蒿草丛中,那兔子嗖的一下转过头来,两只红眼,瞪着我,扬起小鼻子,朝我嗅了嗅,两个大兔耳朵一个耷拉下来,遮住耳孔,身体继续左右的晃着。艾玛顿了一下,生怕吓到它,看它没什么反应,又往前迈了一步,鞋底踩在杂草上发出“莎“的声响。那只兔子,立刻一溜烟的转身跑掉了。她失落看着那白影在绿丛中穿梭而过,不禁满是遗憾。只能罢了,继续向公园里面走。

当艾玛光顾走路满脑子都想着那个兔子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上身一丝不挂的大汉,那人越走越近,貌似根本看不到前面有一个人,那大汉身上纹着奇怪的纹身,像字符,又像图腾一样。艾玛不禁下意识的朝左面躲过去,那个男人视而不见的径直走了过来。正当她还在用古怪的眼神瞅着那人时,心里想

“他走路也太不小心了,为什么不看前面!“

突然间不远处反向的路驶过来一辆车,艾玛愣在了那。那车是由两只熊牵引着的。“咚咚!“那熊沉重的脚步让艾玛感到大地都在颤,两只硕大的棕熊,嘴上套着绳套,车也是左颠一下,又晃一下,看起来十分不稳,反倒车上一个身着蓝袍的人,轻松地吹着口哨,架着缰绳,向艾玛直接驶来。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眼看冲着她就来了,根本来不及躲,艾玛本能的想转头跑掉,可是根本迈不开步子。大地颤的她都在抖。她抱着那熊能跨自己而过的侥幸心里祈祷,只感到像一阵疾风佛过,正当艾玛还吓的不敢睁开眼时,只听那“咚,咚“声已经渐行渐远了。抬头一看,那车已经向远处驶去了。她惊讶的嘴巴都成了O型,再看看浑身毫发无伤的自己,支支吾吾地说道:

“穿,,,穿透过去了,,直接穿透过去了“。

艾玛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启齿。转过头,看看后面的道路海德公园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当自己再次回身向前走时那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艾玛心想:

“这是碰见鬼了?“

她注意到有几个晨练的妇人结三伴四的嘀咕着什么,不时的还斜眼朝她这瞅瞅,看艾玛注意到她们了,又各故各个的走开了。艾玛心想:

“不就躲个车也这么好奇“

她甩过头去,往报亭走。一边走一边在想这一早上奇怪的事情,不禁想起以前自己也貌似经历过类似的情况,艾玛当时还很新奇的与别人去说自己看到了一只通体蓝色的羽毛的巨鸟,从海德公园上空划过。那鸟大的看那臂展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白圆的眼睛,眼仁还是碧绿色的。棕色的缘成勾状。当它渐渐从上空划过向远方时,看到在那宽大的鸟背上竟有一座城堡。

“我的天啊!“艾玛失声叫了出来。她指着天,高声叫着旁边的路人:

“看,快看啊,一个巨鸟,看那翅膀上,一个城堡在上面。“艾玛用手指用力指向巨鸟飞过的方向。

可是旁边的路人摇了摇头说:“巨鸟?城堡?什么跟什么啊?“

之后他们像看一个撒谎的孩子一样,瞪了我一眼,走开了。她看着那巨鸟飞去,十分不解,为什么没人相信自己。艾玛当时觉的自己就像是那个爱撒谎的“彼诺曹“。

想着想着,艾玛缓步走到卖报厅旁,那卖报厅的小伙“小安格“接的是老安格的班,老安格是个精通理财的人,小报社也在他们爷俩的经营下有条不乱的,现在的小安格也不差,是个不错的精神人,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四面的邻里,远道来的客人,只要与他聊上几句,都会仿佛从小就跟他认识了一样,从不愁缺少话题。由于艾玛自己每回都来他这买报所以都已经混了个面熟了。不过今天他见到艾玛从远处过来,直接摊摊手,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告诉她:

“今天的头条太火了,所以报纸一早上就卖没了“。这调起了我的胃口:

“什么头条这么火“,我可不愿错过什么。“

小安格故意向艾玛靠一靠故装成神神秘秘的样子说:

“当然是偷'失落的皇冠'的那个盗窃团伙,据说那有那个团伙的成员偷偷进入英联邦的管辖区了。现在全伦敦警察都在找他们呢。“

“哦?失落的皇冠!“艾玛有意无意的念叨了几遍,她意味伸长的叹了一声:

“是那个盗窃团伙,自己以前听说过关于他们的报道,四年前,一个人数不详,手法高超,自誉为'盗贼君子'的他们,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作案无数。偷盗之物更是繁杂,而且查不到去路。从小到美国联邦属的特工名单,大到阿联酋王子的个人瑞士保险柜。他们的案底个个都是当时的头条。不过后续传言他们的主谋死掉了,所以他们就此也销声匿迹了。如今又堂而皇之的出现,这个团伙的名字出现在各国**********的榜单上,真是够猖狂的了……艾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卖报人声音打断了她:“

小姐,您还要别的报纸么?“

艾玛随手翻翻摆在眼前的各类杂志,周刊,报纸,随手翻见了一本《VOGUE》。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时尚教主,董平原'。封面上印着那个人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写真(艾玛是这样认为的),黄色的脖巾,笔直的深蓝色西装,淡紫色的裤子露着脚裸,浅棕黄的皮鞋,浓重的英伦风。不过从身形,肤色来看明显是名亚洲黄种人,梳着个木村式的头型,宽面脸,无不体现着男人的阳刚之气。这时小安格,看艾玛注意那本杂志封面很久了,便顺手拿了起来说:

“来一本吧,我便宜八折“

艾玛这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注视了很久,连忙回答到:

“哦,不不,不用了“。她心想:

“要是姨妈知道自己买这样的杂志一定会大发雷霆,撕了撇掉的。“

艾玛紧忙找个话题岔开,随口说道“这一天啊!枯了的树枝,草丛中的长耳朵的兔子,熊拉的车,真是糟糕的一天。“

只见小安格歪歪脑袋,像看着一个外星人一样瞅着艾玛,眼中透着不解与困惑,她对这种反应感觉已然习惯。只见小安格微微摇摇了头,低下头去说:

“不,不,,没感到什么奇怪的。“随即满脸热忱的反问了艾玛一句:

“有什么异常?小姐。“

无疑这令艾玛有点尴尬,那人,那马车,从来没有过的景象,而他竟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艾玛也只能耸耸肩,继续向公园内部走去。

走着走着,就快到公园的中央了,那充满着几乎占据着艾玛整个童年时光的“赛巴斯蒂安魔术坊“是一个专门表演魔术的地方,也是这冷清的公园唯一吸引人的了。虽然近几年艾玛已经鲜少来到海德公园的中央,偶尔回来那家富有盛名的“鲍比炸薯店“。那是一家近两年新开的餐店。它家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每每至此艾玛都会领着大包小裹的往回走。虽姨妈会极力反对,但艾玛还会藏下一包。其实在小时候只有对面的一家“赛巴斯蒂安魔术坊“。坊主老赛巴斯蒂安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人们说不清他到底有多大岁数了,打艾玛记事起,每当姨妈抱着自己在长椅上看报艾玛都会满是期待的望向对面的赛巴斯蒂安魔术坊,内心充满着好奇,又满是憧憬。

老赛巴斯蒂安平时没见过他说几句话,多数都是笑盈盈的望向别人。艾玛感觉那老赛巴斯蒂安是个有趣的人。平日里,他总是戴着一顶打着补丁的,不知上面覆了几个世纪灰尘的,黑色礼帽,隐隐约约还能辨的出几条白色的条纹。细长的白眉,有点崴扭的鼻梁,和那看起来毫无血色的厚唇。皮肤干枯如那秋天发脆的枯叶,一道道皱纹像沟壑一样。有些地方还起上了年纪的黄斑。一副岁月老人的模样。身着蓝黑色的长袍,后面长长的拖沓在脚下。手上拿着一个及其漂亮的手杖,那柱杖通体棕黄,手持的一端镶着一块暗紫如血的石头,那石头在阳光下总是散发着淡淡的紫光。定睛一瞧,那石头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像是丝状的带子,在里面游荡。不仔细看,也以为那不过是个装饰物而已。不过那手杖对于箭步如飞,疾行如风的老赛巴斯蒂安来说可能也不过是个摆设吧,他的语音也跟他这个人一样有特点,每当有人经过与他打招呼时,他总会笑盈盈的点点头,用他那开头浓重的“A“音,说道

“啊!你好!“回回说话结束时他总习惯将尾音扬的很高,听起来好生滑稽。

每天清晨九点,都会看见老赛巴斯蒂安,从园外大步流星的走来,那打扮,那姿态一个活生生的“甘道夫“正从远处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上了年纪的老者,还以这样的矫健的步伐走步,足以吸引过路人的目光了,他从不迟到就像生物钟就已经定好了一样。他快步来到自己的魔术坊前,摘下黑色的礼帽,用右手轻轻弹一下帽子边,帽子上的灰尘不禁像脱离了地心引力一样,胡乱的飞。这时他把帽子挂在房沿上。在坊前支起一个不大的帐篷,那是用来给小朋友们聚过来看时呆的地方,曾经艾玛也那纷纷从左邻右舍跑来的孩子之一。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手指如同漫花飞舞一般挥动,打着绳结。每次打完结,他都会将绳子举起,示意我们:

“这很结实,没错很结实。“

那一个复杂看起来像根本无法解开的绳结,在老赛巴斯蒂安轻轻拉动下,轻松解开。有时他还会表演一个“烧不断的绳子“的把戏,一段黄绳在他手中对折,再对折,这时老赛巴斯蒂安会握住绳的一段,然后叫小朋友们帮忙点着那对折的绳头,我们聚精会神的看着那绳子,燃烧,燃烧,眼见马上要烧到他的手了,这时他刷的一下撰住火苗,两手合拢,再打开时一条一模一样的,完整的黄绳就在眼前。每当这时围观的人们无不发出惊叹声。称赞他的技艺高超。当然老赛巴斯蒂安玩扑克牌也经常看的我们眼花缭乱,花哨的洗牌动作,和那不管我们选中的红桃花,还是黑方块,他总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有趣的“预言扑克“。有时好奇的人们,还会亲自把扑克拿来,亲自检查扑克牌,甚至有人自己拿了一张牌夹杂到里面故意为难他,不过这些小计量,还是影响不到老赛巴斯蒂安那敏锐的洞察力,无不使人拍案叫绝。那神奇的“土耳其魔偶“同样出彩,红色的高角帽,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嘴上咧着一个大大的微笑,两侧的酒窝上点着红晕,细长的身驱,转起身,走起路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居然在他那魔幻的双手下,变得灵动灵现。像机器人一样可以唱歌,跳舞,讲笑话逗孩子们开心。那些小把戏无不使围观的人欢呼雀跃。有时大人们也在不远出观望,有的议论纷纷,有的惊叹不已,还有的则会不屑一顾的撇过头走掉。偶尔老赛巴斯蒂安会拿出他的两样拿手绝活,那是极为罕见的时候,其中一样连艾玛这种死灰粉也仅仅看过两次,就是那“永远举不高的--诅咒之盒“。

所谓的“诅咒之盒“,在艾玛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盒,上面镌刻着漂亮的花纹,四周表面的花纹成镂空状,盒的顶端刻着像“线“一样的条纹,体积也不大,看似连自己这样虚嬴的女子也可以轻松拿起。每每表演这个节目时,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总会跑到前去以身试法。老赛巴斯蒂安先让他们拿起木盒,这看起来没什么难得,挑战者们总会举的高高的,来向围观者显示一下。但随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他再次要求挑战者把木盒放在地上时,且再次举起。只见按老赛巴斯蒂安,用中指和食指,抵住挑战者那额骨,嘴中吹着口哨,那口哨声的节奏越发低沉,越吹越快,艾玛仿佛自己听见了一个沉重的低吟声,感觉心里像装了一个铁块一样,越来越沉。

“木盒木盒快变沉,夺走他的全身力。“

“年轻人啊年轻人,堕入绝望地府中。“

只见那个小伙子,满头大汗,用力发出怒吼想把箱子抬起,手上的汗顺着胳膊滑落到箱子上。一副吃奶的力气,最后还以失败告终。满脸失落的甩甩手,抱怨这个“魔盒“有鬼。这时老赛巴斯蒂安会走到箱子旁,轻轻佛去那箱上的汗滴,用小拇指轻轻一挑,那木盒顺势被挑起,轻盈如毛,挂在他那纤细粗糙的手指上,在场的各位无不鼓掌,欢呼,有的还揉揉自己眼睛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说实话这的确是比艾玛自己还要真实的一场经历,如果说更让自己印象深刻的莫过于那“印度天索“了吧。毕竟那只属于“艾玛的记忆“。

谈起那“印度飞索“,艾玛想起了一个有趣的插曲,那可能也是艾玛自己独一无二的。记得那是个大雨天,那是她还小,放学早的很。刚从学校回来,路过那海德公园的门口,不经想起来老赛巴斯蒂安魔术坊的那些惊奇的魔术了。

公园里空空如野,艾玛打着伞,走了进去,雨水从伞的边缘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她慢步的走着,就快到那魔术坊前了,艾玛躲在树边上,探探头,望了望那边,看见那魔术坊的帐篷里一个人也没有,魔术坊开着,但老赛巴斯蒂安却不知到在哪里,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到了那后面的小屋前,那门虚掩着,灯光从那道细缝中透了出来。刚想扒开门,而又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艾玛心想:

“我这样不打招呼的冒犯别人不好!“。她刚决定想去敲敲门,只听见一个略带着一种岁月给予的苍老,但又像催眠一样的声音传出:

“来者便是客,进来吧“。

如果光听着这样的如同“摇篮曲“一样的声音就可以进入梦乡了。伴着一声口哨。门“吱嘎“一声,像是被“一阵风“吹开一样。

艾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看见一个呈着蓝光火炎的火盆燃的正旺,照得四壁通亮。“哇!“她惊叹了一声,四下里全是各式各样的道具,整间屋子可比外表看起来高大的多,旁边有便于取物件的梯子。底下的桌旁有好多稀奇古怪的镜子,方的,圆的,筒状的,还有像个立方体一样的。桌面上还平铺一卷插在牛皮袋中各式各样的刀具,直的,弯的,勾状的,片状的应有尽有。桌上的盒子里还装着大小不一的齿轮,齿多的,齿少的,薄的,厚的,种类繁多。那应该是做“魔偶“的配件吧。艾玛眼光又飘向柜子,那上摆着数不清奇形怪状的木偶人。有的咧嘴傻乐,让她想起卓别林在“摩登时代“那里的傻乎乎的造型,十分呆萌。有的则面目狰狞,一副维京海盗的模样,恐怖至极。有的也只有胳膊,或者缺个脑袋,明显还未成型。墙上还挂着标注着乱七八糟字迹的图纸。当艾玛目不暇接的环顾着四周时,看见那老赛巴斯蒂安端坐在火盆旁,眼中含笑的看着自己。见艾玛看也看够了,招呼她坐在自己的对面。艾玛轻声问道:

“真是对不起打搅,为什么您会开着门?你预测到我要来?“

艾玛崴个脑袋,天真无邪的打量着他。只看他调皮的眨了下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小声地秘密的说:

“因为我是个魔法师。“

艾玛“呵呵呵“的一下笑了出来,老赛巴斯蒂安也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时她发现老赛巴斯蒂安的身边放着一个破烂的篮子。篮子里的东西黑乎乎的辨不出来,但感觉那东西在动,十分不安逸。

“不会是蛇吧。“

想到这艾玛不禁哆嗦了一下。看老赛巴斯蒂安还在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害怕他看出些什么,故意抱紧自己的双臂,假装自己很冷的样子。老赛巴斯蒂安又开口了:

“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这里只有奇幻的魔法“。艾玛大吃一惊心想:

“他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她故装镇定地说:

“我没有,只是.只是有点冷。“

“哦?“老赛巴斯蒂安知趣的说道:

“那我就给你表演个魔术,让你热血沸腾起来,借此消磨一下雨中的时光。“

说着他把旁边的篮子拽到了他们两人眼前,艾玛向后仰了仰,好像在躲避什么污秽一样。看那老赛巴斯蒂安露着白牙,冲艾玛笑了笑,紧接着抿了抿那干枯的厚唇,润了润喉咙,一声自己从未听过的口哨声从他嘴中吹出,忧伤,但包含着希望,感到一股思乡之感。

“绳儿长呦粗又长,从那笼中探出头。“

“折曲盘转升高空,回到梦中的故乡。“

听着听着,那口哨虽短,但一直徘徊在艾玛脑海中,她想现在就回到玛丽姨妈的身边,回到姨妈那温暖的环抱中去,想念那热乎乎的早餐,想念西皇后街一切的一切。正当艾玛还沉浸在那委婉的口哨中时,只见那篮子中有一个东西正在往上沿着个无形的东西往上爬,盘旋着不断向上。这可下了她一跳。那是一条有胳膊那么粗的麻绳。黑不溜秋的,像蛇一样向上爬。直至快顶到房顶。这时老赛巴斯蒂安念叨了一句奇怪的话

“阿布啦卡哒布拉!“

那黑麻绳不再向上升起而是笔直的“咚!“的一下像一根擎天柱一样树立了起来。艾玛的嘴都合不上了,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语言去描述眼前这奇妙的景象,它令自己着了迷。这时老赛巴斯蒂安开口说道:

“这个叫'印度天索'。古老的技艺。“他微微笑的对着她。艾玛舔了一下嘴唇赞叹道:

“真神奇!它还会再升高么?“她顿了一下心想把不准那“柱子“会不会砸到我,然后接着问道:

“您念的那句话是什么?您为什么不在平时表演这个,先生,这一定会大受欢迎的呢?……“忽然艾玛意识到自己问得问题太多了,不禁低下头去。自己在那摆弄手指头。老赛巴斯蒂安哈哈笑道,话锋一转,故装神秘的说:“

“好奇心是可以有的,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亲爱的艾玛小朋友,这个魔术是我们俩间的秘密,不要出去吹嘘哦!“只见老赛巴斯蒂安调皮的眨了眨他的蓝眸。艾玛轻轻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的问道:

“那我还能有机会看到它么?“她依依不舍的看看那直插天花板的“印度天索“心中充满着想要爬上去的向往。

老赛巴斯蒂安缓缓的点了点头说:“当然有一天你会看到的“。

他接着走上去抚摸着艾玛的头,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就快到了啊。“

艾玛看着老赛巴斯蒂安面朝窗外看去,她则扬起小头,也向窗外看。那淋淋兮兮的雨点划过窗沿,在玻璃窗上留下道道水痕。

随后老赛巴斯蒂安把艾玛送出了他的魔术坊,艾玛刚走出去两步,又跑了回来,充满着渴望的问他:

“我以后还能再来么?可以吗?“他笑得脸上的皱都漾了开来,笑呵呵地蹲下身一边佛着着艾玛的小脸颊一边说:

“我亲爱的小朋友,这里永远欢迎你。“艾玛能感受到在他那粗糙的大手上的温暖,似乎流过自己的心房,灌进心窝里。艾玛开心的应道:

“谢谢!“给了老赛巴斯蒂安一个大大的拥抱,转身一溜烟的跑回了西皇后街。艾玛依稀还记得那天姨妈狠狠批了自己一顿,自那以后都是姨妈去校门口亲自接。艾玛也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神奇的戏法了,不过那“印度飞索“时至今日还历历在目。

如今,十七岁的艾玛依稀怀念那里。即使现在孩子们都只会争着抢着去排队购买他们爱吃的“炸薯条“人们也跟着排起了长龙。旧日“赛巴斯蒂安魔术坊“的吸引力不再那么夺人眼目。艾玛心想:

“不知道老赛巴斯蒂安是否还能记得自己?“

那“魔术坊“离得越来越近了,反倒内心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隐隐约约还有一种担忧,可能是今天这一系列奇怪的事件的干扰搞得艾玛自己都心神不宁,眼看就要到那长椅了,她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拐过那棵老松树,叹了一口气,还是应验了。老赛巴斯蒂安魔术坊大门紧闭着。艾玛上前去看见那坊门前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外出务工“的字样,这字迹清秀,让她想起了某个人的字体。一时半会艾玛还没有想起来,只是感觉好熟悉而已,转过身离开了魔术坊。

艾玛一路无尽的失落,詹妮佛的龙纹,马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连报纸都卖的精光。唯一能带来快乐的老赛巴斯蒂安也不知踪影。真是一个糟糕的早晨。

艾玛走回了家,街上的路人依旧是令她自己着不到头脑,突然看那两栋房子间的高墙中走出来一个留着胡须,穿着纯白色挂衫,头发长长的盘在脑后的一个男人往街上去,远看不知道还以为那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呢。身后跟着两排整齐的队伍,齐刷刷的迈着方步前进。口中还唱着歌,个个字正腔圆。

亲爱的同胞们,快快行动起来。

五界受到威胁,界门即将开启。

守卫各界生灵,是每人的信念。

远离魔王魔爪,防备黑潮到来。

起来,起来。

让我们准备行囊,操练起来。

前进,前进。

让我们团结一致,奋勇前进。

不要担忧,不要畏惧。

用我们的鲜血营造新的时代。

不要顾及,不要悔恨。

因为子孙会享受光明的到来。“这更像是要出征前的壮胆歌“。随着歌声渐行渐远,艾玛也被这雄壮所感染,不过也好奇:

“他们发生了什么?“战争?黑潮又是什么?“很多疑问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不过当艾玛看到那领头的男人,从一堵墙穿过另一堵墙时,感觉: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幽灵骑士“吧“。她噗嗤笑了一下,都把自己逗乐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自己能看见鬼,那岂不是自己也是鬼了吗?“艾玛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好笑,她接着向前走,正当迎面大步走来,一个身着西装的高个老人,两手不断的搓着,他的西装扣子还系串了两枚,大皮鞋“哒哒“,的在地上作响,感觉好像迷了路一样,来来回回的走着。老人将高大的礼帽压的低低的,从远处只看见那花白的长胡须。正当这时,艾玛也肚子饿的“咕咕“叫,心想:

“按以往的经验我根本没必要去躲开走。“就这样看惯了“人穿人“的场面的她,闭上眼,也加快了步子小跑了过去,想像着穿透过去如风一般的感觉……

“咚!“的一下,艾玛被撞的眼前漫天星在飞。

“怎么搞得?这是个大活人。“她踉跄的爬起来,连忙想跟那老人说对不起,可是,那个老人却不见了。艾玛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瞧了瞧。

“没有人?“

可是明明自己后背被撞的生疼,她不禁嘀咕了一句。

“奇装异服的怪人,不知所踪的兔子,驾着'熊车'的疯子,唱着军歌的“幽灵“还有这'消失的老人'。看来我需要姨妈带我检查一下眼睛了“。

艾玛又一路小跑,进了西皇后街221B的门口,轻轻拧开门,因为刚刚自己离开家门的态度一定惹的姨妈极其不高兴,这时劈头盖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吓了艾玛一哆嗦,差点把门口的花瓶打掉。只听:

“不行绝对不行,这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还小,不能去,阿维拉奇,你太心急了“。

艾玛吃了一惊,这是姨妈的声音,自己从未听过姨妈如此激动过。

“阿维拉奇又是谁?“

艾玛不经意间看那门前多了一双黑色的旧皮鞋,那鞋面已经有点泛黄,皮鞋的边匝线有些已经明显被磨开了。她本能的蹲下身,偷偷借着鞋柜的掩护,瞄了眼客厅,厅里坐着三个人,玛丽姨妈坐在中间。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一闻到那呛鼻的,浓郁的古龙水味,艾玛就知道

“那一定是詹妮佛,而那一侧坐的又是谁?“

她看那人穿着别扭的西装,感觉那面容似曾相识啊,那系错了扣子的衣服,让艾玛想起了刚刚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老者。

“咦!那不是我刚刚遇见的那个'消失'老人么?他怎么会在这?“

正当艾玛还在胡猜,那老人与姨妈什么关系时。那老人的声音,让艾玛觉得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事实上,玛丽,情况已经十分紧急了,必须采取行动,也是时候告诉艾玛了。“

这不是别人,是海德公园的老赛巴斯蒂安魔术师那催眠一样的声音。

此时,艾玛的心中充满着疑惑与不解,她迫切的想知道,这“荒诞的一切“会何始?何终?眼前的人和事更是给了艾玛当头一棒,“老赛巴斯蒂安来干什么?为何还会有詹妮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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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高贵的血族肖深深游走在各色人群中,将自己的“朋友”拉入深渊,犯下诸多禁忌,被诬陷为杀死恋人的嫌疑犯,死去的男友姐姐步步紧逼,在妹妹的帮助下终于摆脱的通缉,在新的地方,她再次被发现,陷入深渊之中。命运齿轮不断转动,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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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国外,出身豪门的世家大小姐每到深夜都会被一阵类似婴儿的哭泣声所惊扰,这引来她极度的不安。直到一次偶然的邂逅,一名被她亲自所挑选为了在舞会上演出的街头艺人应约来到家中时,对方出其不意的在耳畔轻轻道破了那个秘密,并告诉她:“我必须帮助你,事实上不是你选中我,而是我选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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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破万法,剑指苍穹,问鼎不朽!长剑在手,斩尽天下负我狗!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是最强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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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绩中上,相貌平淡。许湾,试图拼命绽放,海浪扑打在沙石,张力凝成小泡泡,却一次一次乏力散在咸咸的海风里……练练手随心写。文笔一般。一个女高中生的故事,希望给挣扎着的人,一点明亮。世间皆苦,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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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失踪之后,南离泊陷入了人生低谷。艰苦的在世界生活了十年后,悲惨的穿越了。于是命运迎来了转折。不过,过往的生活依旧影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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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一个少年伤心得看着海,回想着自己的过去。本来自己应该拥有美好的未来却被自己亲手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