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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人生一知己

天刚刚放亮,梅稍月就看到了站在崖边的梅少狐和公孙素。

“好早啊,你们两个。”梅稍月看着梅少狐和公孙素诧异地问道。梅稍月并不知道两个人一夜没睡,昨晚传来的消息对整个事情的发展很不利,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

“我们家的小公主不也是很早吗?”梅少狐一边笑着说一边抚摸着梅稍月的秀发。不管发生什么事,梅少狐都是一脸的笑容,他始终认为,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承担,女孩子不应该为家族的事情奔波劳累。

“嘻嘻。”梅稍月笑着跑向了山下的小溪。此时九指和梅二先生也走了过来。

“二叔,九云涧已经不安全,我和公孙兄商量过了,以后的日子就先暂住在公孙兄的倚竹园,等我们把事情办妥了,我们再回来。”梅少狐对梅二先生说道。

“可是九云涧里的药材都非常稀有,是别处没有的,哎!”梅二先生舍不得九云涧里的药材。

“二叔,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药材一样不少。梅家已经没有几个人,我不想您再出意外。”梅少狐说道。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师兄,你看呢?”梅二先生望着九指。

“我留下来给不了你们任何帮助,相反我倒是个累赘。我想我还是四海为家,这样不但可以救治更多的病人,也可以发现更多的病情,治病救人本就是我此生的追求。”九指望着远方的风景说道。

梅少狐看着九指先生望着远方,仿佛看到了九指先生那一刻炽热的行医救人的仁心,暗忖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医者能够像九指先生这样,疾病有什么可怕,贫穷又算得了什么?“对啊,九指先生和金帛帮没有根本的矛盾,我想金帛帮的人不会发难,而且我们以后也是居无定所。”

“小子,别叫我九指先生了。世上再没有九指这个人,我只希望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医者治病救人。除了你们我再无朋友,除了你们,其他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关心了。”九指说道。

“师兄,你决定的事情我一定支持,只是这么快又要分开,我心里真的是不舍。我虽是医者,看透了生老病死,可是我也是凡夫俗子,免不了离别伤情。”梅二先生已经年近花甲,想到师兄弟有生之年或许很难见面,心里很是难过。

看到两位老人伤离别,梅少狐看不下去,转身走下山去,公孙素也跟了上来。

山顶的凉亭只剩下两位老人,两颗悬壶救世的心,两颗难舍难分的心。

“师弟,这么多年你多愁善感的毛病可是一点没变。”九指笑着对梅二先生说道,试图缓和伤情的气氛。

“自从出生就是这个臭秉性,要不是这个性格,当时我也不会离了玉箫山庄,做了医者,有幸认识了师傅和你。”梅二先生说道。

“师弟,你不必担心我,我已经决定隐姓埋名。相反倒是你处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一定要十分小心。金帛帮既然能够有今日的成就,绝非一日两日,同样道理,想要打倒它也绝非几日之功。”九指说道。

“我明白。师兄,这是昨天夜里我凭记忆写的《五毒秘籍》,里边记载了几千年来罕见的医术和病情以及天下各种毒性的药力和解毒秘方,这也是师傅的遗愿,你一定要拿着。”梅二先生从怀里拿出一本略有褶皱的新书递给了九指。

九指看到褶皱的书,知道梅二先生为了这本书一定花费了很大的气力,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把这份感情放在心底。

“对了,师兄,你回去祭拜师傅的时候替我上几柱香,磕几个头。家仇未报,抽不开身去看他老人家,请他老人家原谅梅老二的不孝了。”梅二先生说道。

“师傅会理解的。对了,我这次游历或许会碰见江湖上的一些侠客,到时我会请他们回来协助你们,金帛帮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九指看到梅二先生要开口,紧着着说道,“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劝我。还有你要多多劝解叶欢和少狐,我很担心他们因为仇恨失去了理智。心里有仇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升一个人的武功,但是过多的仇恨反而限制武功的精进。这些话我已经对少狐说过,你要盯紧点。”

“这点我会注意。师兄,我敬你!”梅二先生举起石桌上的茶杯。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也意味着两人分手的时刻到了。

“不必送了,师弟保重!”

“师兄保重!”

九指转身走下山去,看似潇洒,实际上心里也有很多不舍。毕竟两人四十几年的感情,这次又是隔了十几年师兄才相见。

山顶的凉亭只剩下梅二先生孤单一人,梅二先生一动不动,一直看着九指消失在山脚,走出了一线峡。梅二先生举起石桌的茶杯一饮而尽,叹气道,“可惜是茶不是酒!”

“九指先生,这是小子为你做的叫花鸡,您带着路上吃!”梅少狐递给九指一个包裹。九指打开包裹看了看,里边是一直金黄的叫花鸡,还带些温度。

“不错,还是你懂老夫的心思,这里边若是包的银子,我给你丢到溪水里去。”九指笑着说道,“还有,你二叔的性格你应该了解,有时间多陪陪他。其他的不说了,我走了!”九指先生并没有乘坐公孙素给九指准备的马车,一个人就这样背着白色布包上路了。

看到山顶还在远望的梅二先生,梅少狐心里感慨颇多,“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山腰的茅屋经过梅少狐和公孙素的搭建初现雏形,梅二先生走过来,“我们都要离开了,为什么还要搭建这个茅屋?”

“因为这是九云涧,因为我们不久就会回来。”梅少狐坚定地说道。

“臭小子!”梅二先生笑了。

“二叔,司马兄弟去哪里了,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梅少狐说道。

“你说的是司马庄吧?自从你和叶欢走了之后,他就待不住了,大概休养了半个月就走了,说是要恢复元气,等到武功回到了巅峰就会找你比武!这个武痴,每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事情这么多,哪有时间去比武!”梅二先生说道。

“我可以理解,对他来说,如果不让他练武比武,恐怕还不如死了!他找我比武的心就要我们要报仇的决心一样。二叔,如果司马庄来了,我一定会去应战,我希望任何人都不要阻止我们之间的决斗。这是我亏欠他的,这场决斗本应该在三年前。”梅少狐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赶到倚竹园再作打算,金帛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派人来。”公孙素催促道。

梅二先生向四周看了看,恋恋不舍地说道,“走吧!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够回来!”

梅少狐,梅二先生,梅稍月跳上了马车,公孙素赶车,一行人赶向了倚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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