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宁静而祥和的夜晚。
一轮皎洁的月亮缓缓地升起来,高高地挂在夜空中,又大又圆,象母亲那张慈祥的脸,恬静地俯视着大地。星星也陆陆续续地出现在天空,一闪一闪地,象孩子般顽皮地眨着眼睛。热闹了一天的徐家大院,终于恢复了平静。村里的人们此刻大都正和家人聚在一起,品尝着月饼和瓜果,享受着天伦之乐。
公公和婆婆回隔壁的房间看电视去了。公公懒散地卧在床上,婆婆盘着腿蜷缩在沙发里。忙碌了好几天,现在终于可以消停消停了。
凯丽略带疲惫地依在床头,袭裹着一身洁白如雪的纱裙,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她环视了一眼新房。对面的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些苹果和桔子,还有一盘红透了的大枣。按村里人的说法就是盼着新娘“早生贵子”。听说,这是公公特意从县城里挑了最大的买回来的。梳妆台上摆了两盆逼真的塑料花,绿叶衬托下的大红的玫瑰特别得鲜艳夺目。
这一切,在凯丽看来,虽然充满了温馨却又带了几分陌生。她心灵深处一直都渴望能有一个永久的安稳的归宿。可现在,她觉得这一切来得竟是这么得突然,如同虚幻一般,以至于有点儿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是走进了别人的家,还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半掩的门“吱”地一声被推开。又马上被闩上了。紧接着,粉红色的窗帘也被“刷”地一下拉上了,几乎低垂到地面。外面的世界瞬间被隔离开了。凯丽的心马上象被一根细线吊到了半空,倦意全无,手心紧张得几乎要攥出汗来。
新郎关掉其它的灯,只打开了床头的那盏。屋里只发出极其微弱的淡蓝色的光,有些迷离,象是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神秘的色彩。
“小丽!”新郎轻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象一粒投入大海中的石子一样“扑通”一下投入她的心里,激起一圈漩涡后,便又沉了下去。是的!从她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就一直渴望着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她。轻轻地呼唤她,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那声音来自一个心灵对另一个心灵的呼唤。直到她被这声音完完全全地吸引了去,淹没在这声音里。可刚才的那声呼唤是她一直所渴望的吗?她充满了憧憬,却又不敢确定。
凯丽微微地抬起头来。只是目光一个瞬间的相撞,便擦出了火花。凯丽慌忙地垂下眼帘,那火花却在凯丽的心里不停地窜跃着。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只觉得脸庞有些微微发烫,在柔和的灯光里,红润得越发娇羞动人了。
新郎慢慢地向凯丽靠近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今晚,你可以不碰我吗?我……”凯丽象只受了惊吓的温驯的猫,灵透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恐惧,她还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新郎顿生怜爱之情,竟然变得异乎寻常的温存,低语道:“傻丫头,别怕,全听你的。今晚我只搂着你睡,好吗?”
“少强,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凯丽惴惴不安地问。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以后就是我媳妇了,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不对你好,还会对谁好呢?”说着就把她搂抱在怀里。
她只记得小时候,爸妈和奶奶抱过她。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现在,依在少强怀里的感觉又好像和那不完全一样,除了暖暖得,好像还有别的。可她又说不清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心仍在扑腾扑腾地跳着,象只小白兔就要蹦出来一样。
少强的吻开始雨点般地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上。最后停在那双柔嫩闪着光泽的粉唇上。那条滚烫的舌头随即伸进凯丽的口里,上下左右翻卷着,和凯丽的舌头死死地缠绕在一起。凯丽本能得想躲闪,却怎么也躲不开。最后索性任由着少强亲吻着,摸着。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在慌乱中脱落在地。衣服一件一件地也被剥落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个光滑白皙的玉体。
少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烧起来的欲火,迫不及待地把凯丽压住。凯丽的胸口几乎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的双腿一下子被少强的双腿分开。
“你刚才答应过不碰我的……”凯丽的话早已被少强洪水般的热情淹没,少强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事实上,少强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她自愿地把自己交付给他。女人总是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举棋不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先彻彻底底地征服了她的身体,她的心自然而然地也就会依附在自己身上了。况且人都娶进家了,还哪来那么多顾虑?
“痛!好痛的……”凯丽的额头紧张得冒出了汗珠。双手几乎要抓破了床单。
“乖,没事的,很快就没事的。”少强一边安抚着她,一边既温柔又有力地继续着。
一阵撕裂的疼痛之后,她感到自己变成了一个缴械投降的俘虏。刚才还满腹委屈,想着反抗的她不由自主地叹起来。还是享受这一刻吧!当她不再顾及那么多的时候,随而代之的是一种凌驾云霄的快感。感到自己渐渐地象是飘到了一个人间不存在的仙境。她好想永远地停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雪白的床单上开出一朵鲜红的小花。凯丽的少女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忙碌了一天的少强带着一种满足酣然睡去。凯丽把头俯在他的身上,凝视着他那张俊美的脸,仿佛要把这张脸刻进自己的大脑。她已经毫不设防地把整个人整个心都交付给了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甚至把自己的生命融进了这个男人的呼吸里。想到从此自己有了一个可以相依相惜的人,凯丽的嘴角浮起一丝幸福的微笑。
她关了床头的灯,把头埋进了少强的怀里。柔柔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屋里,给这小屋披上了一层轻薄的丝纱。在这寂静的夜里,凯丽仿佛只听到自己和少强的心跳。
她多么希望这是一个幸福的开始。再也不想回到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不想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