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突然挟持(1)
若再提到玉妃的死,本王保证,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玲珑紫儿止不住颤了一下,征怔地看着君天寒逐渐远去了的背影,嘴角,却慢慢地盛开罂粟一般狠厉的笑……
走着瞧好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了。
“君天烈,你够了吧,戏也该演玩了。”幽若影边说着边挣扎着想用力挣脱君天烈的怀抱,语气有些怒不可揭,“你最好快点把放我下来,否则我真的不客气了。”
君天烈正很享受地回味着刚刚走的那一路上,佳人在怀,却那么安静乖巧的像只小兔子般,任由他抱了许久,似乎真的开始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放手的感觉了。
此时,幽若影的话却适时地把君天烈的回味赶得无影无踪,让他不得不再次正视怀中正张牙舞爪的幽若影。
“本王倒想看看你的不客气能到什么程度?”君天烈好整以暇地凝眸说道。
幽若影气结地咬紧牙齿,暗自腹诽道,丫的,不是看在打不过你的份上,姑奶奶我早让你血溅八百步了。
虽然心中纵是百般的凶狠,可脸上却还是很狗腿地晃开笑意盈盈的表情,十足诚意地说道:“那个,烈王爷,小女子只是随便说着玩了,逗你开心的,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说完,幽若影接着又立即一番审时夺势地循循善诱道:“再说了,王爷这嘛抱着我也不合适,不说这街上的百姓会怎么议论王爷,要是让王爷俯中的下人瞧见了,王爷尊贵的威严不就荡然无存吗?”
君天烈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坏笑,轻轻地道:“王妃考虑甚是,只是本王无所谓别人怎么看。”
这厢幽若影是真的再也没有好的风度继续忍耐下去了,冷冷地抬起眼,那隐隐的怒火正孜孜地燃烧起来,“君天烈,你别欺人太甚了。大丈夫言而有信,当日你和我约法三章,答应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今天这样强人所难,实在有损自己的威信。”
君天烈却无关痛痒地听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一挺身影,幽若影便觉得自己随着君天烈腾空而起,耳边掠过了一阵阵快速的风声。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君天烈的身影就再次稳稳地落地了,同时,也放下了正欲发作的幽若影。
幽若影正了正身,抬头便看见了座落在自己眼前的这座富丽堂皇的俯邸。
明红的琉璃瓦铺顶,雕纹的大理石柱构架,雕刻精美的飞燕衔枝的天花藻井,纹理华美的紫木玲珑雕工,成片碧玉清透的青玉石的台阶,上等昂贵的金丝楠木大门,门梁的上方,‘烈王俯’三个滚金的大字成柳体行云流水的逼入幽若影清净的双眸中。
“君天烈,你也太奢侈了吧,这府邸,造价那可是要了尧阳百姓二十年的收入都不止,你于心何忍?”幽若影想也不想,便出口不逊道。
“你这话要放在乾坤殿上说,纵是父皇再怎么喜爱你也不会轻易饶你的。”君天烈淡淡地凝了一眼幽若影,不动声色地说道。
幽若影却回过身,直视着君天烈道:“我自认没有说错,自古江山就以民为天,若视民者为子女,民则拥护爱戴,天朝永固。若视民者为奴仆,民则怨声载道,兵变四起。王爷,难道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王妃是否太过言过其实了,不过一座府邸,就足以让王妃搬出那么一大套治世之道。”君天烈似笑非笑道,眼中分明闪过一道利害的光芒,快得让旁人无从捕捉得到。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王爷若胸怀大志,就该明白修身养性,积累人气的重要性。”
话一出口,幽若影就后悔的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君天烈却面容凝重地冷冷看着幽若影,眼睛深邃的叫人寒毛倒竖。
幽若影见势早想脚底抹油准备开溜了,尴尬地贼笑两声,“呵呵,烈王爷,小女子刚刚胡言乱语,冒犯之处请不要计较,感激不尽啊。”
说完,幽若影快速地走向了楠木大门,伸出素长白皙的小手,作势要推开,突然,只听见‘吱呀……’一声响起,大门幽地从里面开启了。
只见,众多的小厮和丫头两排齐齐跪了一地,领头的是一位身着天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略躬了身子,看不清脸,却是中气十足的声音:“烈王府的总管司空长风率众家奴,列迎王爷王妃回俯。”
君天烈宝蓝色的身影高挺地踏进了府邸的大门,脸上又是一贯的不笱言笑,微侧了头点了跪在左边最前面的两个清秀的丫头,对着司空总管吩咐道:“这两个,派去好生侍侯王妃,王妃病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该怎么着应该不用本王教吧?”
两个丫头早已各自乖巧地起身一左一右出列跪在了幽若影身下,左边跪着的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着水粉色猡衫布裙,长相清丽,只见她略福了一身,恭敬地道:“奴婢清儿,叩请王妃万安。”
而右边的丫头则显的稚气多了,一张粉嘟赌的小脸,不过十四五岁的摸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干净的让人心生喜爱,嘴角边点缀着两个若有若无的梨花小酒窝,此时也是恭恭静静地福了一身,脆生生地道:“奴婢平儿,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幽若影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叫平儿的小丫头,本来就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现在君天烈突然之间派两个丫头给她,正想着要推辞掉,可又觉得当面拂了君天烈的好意毕竟不好,这下好了,既然喜欢平儿就留下来陪自己作个伴说说话,或许日子不至于太无聊了。
“王爷,若影也就一个人而已,本来是不习惯有人侍侯的,既然王爷一片厚爱,若影也不好辜负了王爷的好意,就平儿留下吧。”
幽若影平心而论地说完,就看见那个叫清儿的丫头身影僵了僵,脸色瞬间煞白了起来。
果然,就听见君天烈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道:“既然王妃看不上她,那么她也没有留在烈王俯的必要了,来人……”
幽若影正想着要出面制止,就看见一道翠绿的身影翩然而至,只见玲珑紫儿轻巧地走到了君天烈的身前,清柔地福了一身,就向君天烈撒娇道:“子韧哥哥,紫儿的身边刚好还缺个可心的人儿,这不紫儿看清儿这丫头竟是喜欢的紧,既然姐姐不要她,可否派给紫儿了?”
君天烈本是冷劣的一张脸,可看着玲珑紫儿却是瞬间就柔了三分,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
幽若影不由的心中暗暗叫苦。
不出所料,只听见那个叫清儿的丫头朝着玲珑紫儿使劲地磕了几个响头,嘤泣道:“清儿多谢紫侧妃收留,紫侧妃的大恩大德,清儿没齿难忘。”
分明的,幽若影很清楚地感觉的到,清儿在瞄向自己的眼角边流露出了狠狠的怨气。
幽若影无奈地摇摇头,兀自苦笑,眉稍隐隐轻拧着,却还是一脸清雅地道:“烈王爷,若影路途奔波,真的有些累了,想回屋休息。”
明明只是不经意的无心拒绝,可却平白地就添了一个怨恨自己的人。
如果说君天烈不是故意要给她难堪的话,那么玲珑紫儿便是一个心机极重的女人。
“平儿,还不快扶你的主子回天心院歇息去。”玲珑紫儿眉色一挑,勾起一道动人心弦的轻笑:“子韧哥哥,你也累坏了吧?还好紫儿老早就在天悦阁背下热水,就等子韧哥哥回来好沐浴去疲。”
“还是紫儿心细。”君天烈淡漠地笑笑,深看了一眼幽若影便迈步朝天悦阁的方向行去。
“王妃姐姐,既然子韧哥哥迎了你回俯,自是希望大家和睦相安,若是紫儿以往有何冒犯之处,还请姐姐多多见谅。”玲珑紫儿明晃晃地笑着,娇媚放肆,翠绿的身影步步贴进一直仁立一旁沉静无语的幽若影,就在近乎耳语的距离间,用上只有她们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却是句句如针芒一般,然而表情竟是柔软的微笑,“玉姐姐死了,可是我不恨你。只是,你为什么要回来?既然不死,就该远远地走掉,再也不要回来。”
语毕,身形华丽一转,笑呤呤地对着还跪在地底上的清儿说道:“清儿,起来吧,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婢女,跟在天悦阁伺候吧。”
清儿乖巧地起了身,低下头,跟着玲珑紫儿走了,末了,回过头来看了幽若影一眼,那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平儿,走吧。”幽若影拧了拧微微发痛的眉心,淡淡地对着一旁鹅黄色的小身影道。
天心院位于西南方向,算是烈王俯中比较僻静的一个所在,或许是久无人居的缘故,院墙外杂草从生,紫色的牵牛花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院落的围墙,倒颇有另一种诗意的美好。
幽若影还算满意的推门而入,入眼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石一井一桂树,简单却干净,居所是三个房间一个正厅,刚刚好,够宽敞明亮。
没由来的,幽若影打心里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古旧却清净自然的院落。
“王妃,奴婢听人说,以前王妃还是未出阁的姑娘的时候就客宿在这里的,所以简陋了点,也不知道王爷怎么会安排王妃住在这里的。”平儿邹了邹眉头,似乎有点委屈的抱怨道。
她真的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刚来的王妃。
“哦?平儿进王府多久了?”幽若影挑挑眉,走进正厅的茶几座定了下来。
“半年了,就是王妃大婚的第二天进府的,可那以后就再也不见了王妃,王爷对外宣布说王妃患了重病要出外诊治。”平儿认真地说道:“那时没细看过王妃,想不到王妃是这么美的一个人儿了。”
“那你见过玉夫人吗?”由于君天烈并未纳玲珑玉姬为妃,所以俯里的人都叫她玉夫人。
“嘘……”平儿紧张地捂住了嘴巴,神秘兮兮地说道:“王妃,听说王爷有严令,任何人不得再提玉夫人。”
“这个玉夫人天生命薄,听说是突患了重病死的,唉,王爷为此把自己关在书房足足一个月余都不出来了。”
平儿说完,才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张地语无论次道:“王妃,遭了,司空管家说不许在王妃面前提到以往的事,可王妃这么一问,平儿就全都说了,这,这……”
“小丫头,你是本王妃的人,难道还要对自家人有所隐瞒吗?”幽若影浅笑泠泠地闸了口清茶道。
“平儿不敢。”小丫头福了福身,小声道:“要不平儿去给王妃烧些热水来,让王妃好好沐浴干净。”
幽若影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急速离去的小身影,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是该费点工夫好好调教调教一下这个小丫头。
夜风徐徐,桂树下,隐约地晃过两枚敏捷矫健的身影。
幽若影合衣座于香房的梨花木桌旁,手中的一册《三十六史》,已然快被她翻近了头,仅剩下缪缪的几页贴于卷底。灯火莹莹,正映在那张认真细致的俏脸上,不施粉黛的干净皮肤显得有点病弱的苍白,眉目轻灵,秀挺的鼻梁下一张含丹小口微微抿着,却说不出的有一种引人入境的美好。
住在天心院,让幽若影最开心不已的就是这里竟然多出了一间藏书万卷的小香房,香房被别致地置于主卧房的一道孔雀屏风后面,只要是这个时代任何的野史外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竟然还有一本《九章算术》。
“平儿,快给我拿杯温水来,好口渴了。”幽若影头也不抬地朝着卧房处的木凌桌方向唤道,平儿说要在那里做一些针线活计,也好方便幽若影有什么需要时尽可以喊她。
没有回应,桌旁娇小的身影已然疲倦地趴下了,似乎是睡了过去。
“这丫头,还真是好眠,就一会工夫竟睡了过去。”幽若影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出香房,顺手拿了件披风要给平儿搭在身上御寒。
谁料刚一转身,幽若影就觉的肩周一阵酥麻,檀中穴被人轻而易举地点住了。
“谁?”幽若影虽然动弹不得,却赫然感觉得到身后那一道熟悉的冰冷的气息。
“幽姑娘,不必惊慌。”两道一黑一红的身影旋身晃到幽若影眼前,其中一个,昭然若揭,当日紫梅林中,冥少邪身边那个冷酷淡漠的少年左护法冷焰,而另一个红衣男子却并不见过,脸上若隐若现的一道丑陋的刀疤,在朦胧的烛影中显的有点张牙舞爪,那一双在黑暗中明亮闪过的幽绿色的光芒让幽若影浑身一颤。
好邪恶的气息,他究竟是谁?
“冷护法,你这是何意?”幽若影眯了眯眼,冷冷地问道。
“尊主吩咐属下和夜迷露夜时分一定要请的幽姑娘前去幽冥宫做客,如有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姑娘多多海涵。”冷焰说的很生硬,语气却含着真诚真意的歉意。
夜迷?他叫夜迷,可他到底是什么人?
幽若影心中虽然疑问重重,可是表面却仍然不动声色地雅然笑笑,语含讥诮道:“难道这就是冥尊主的待客之道?不硬是强人所难吗?我既已为烈王妃,深更夜半,若随了你们去相会冥尊主,试问,我夫君作何感想?”
“幽姑娘大可放心,属下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王妃离开过王府的,就连你的贴身奴婢也不会知道的。”
“你对平儿做了什么?”幽若影紧张地问着,眉心隐着微愠的气息。
“属下只是点了她的昏睡穴,三个时辰后她就会自然苏醒过来的。”
“所以我别无选择了,不是吗?”幽若影安心地舒了口气,冷静的俏脸上生着嘲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