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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梦中的婚礼

脚底是豆芽般娇绿的小草,漫山白雪似的梨花象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象流星一样从身边划过,数以万计五颜六色的蝴蝶象风一样轻盈象花一样美丽,扑腾闪动的声音像女孩相思时的痴情歌儿一样动听,两人清脆的笑声在空无一人的鲜花原野上泉水一样明净透明,空山鸟语似的袅袅空灵。跑啊追啊笑啊跳啊,忽然,一眨眼梨花不见了!绿草变成了枯草,飘忽得不像长在地上,象是无根的浮萍,都惊呆了,蝴蝶也不见了!正想相拥大哭一场的时候,漫山遍野的野草尖上徐徐绽放出千朵万朵油菜花,原来,蝴蝶藏在里面了!菜花一开,便袅娜成歌儿似的飞向空中。笑啊追啊,全身都是花与花的芬芳。两个影子追着成千上万的影子,追得精疲力竭,眼看就要到手了,又从指尖指缝里划过去了。自己急得直哭。他笑着说:“花儿笑,花儿哭,追不上蝶儿泪珠珠;蝶儿飞,蝶儿美,看着蝶儿想亲嘴。”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脸顿时象早晨的太阳一样又红又暖,“你坏!你坏!”“别吵了,蝴蝶是不会哭的,继续追吧,一定要抓住两只最美的!他拉住他的手又开始追了。忽然眼前一片漆黑,迷路了!眼前是一座吱吱作响的黑藤桥,桥的另一头上方的天空是一镜明晃晃的月亮。“我要到月亮上去!”自己很娇嗔执拗,“我抱你过去。”刚一入他温暖入春的怀,两人就化成一个白色的气团飞过去了。随月而行,乘风而上,好不容易到了月宫,化为人形。

琼楼玉宇眼底生,银盘泄玉清辉寒。

暗香似梦笼花径,佳期如梦蝶飞扬。

笼了轻纱月雾的玫瑰园很大,长了五颜六色的玫瑰花,花上有蝴蝶,蝴蝶躺在月光里静静的睡觉,就像婴孩睡在母亲的怀里。月华荡涤过的玫瑰象牛奶洗过似的,敛神静气能感受到每一朵花的呼吸,有诗云:

穿径度花不见累,天上人间两相会。

试问人间看花客,庄生蝶魂几多醉。

“这朵好看吗?”

“好看,真好看!”

“摘下来送你。”

“那边那朵更好看!”

“就摘那朵吧。”

“再挑挑看嘛!”她红着脸说。

“就依你。”

“就要那朵吧,黑子哥,男人是不是不喜欢挑三拣四的女人?”

“那能呢!男人有时就喜欢女人挑三拣四。”

“我觉得这是最好看的了,像你一样。”

“真的吗?那摘下来插我头上吧。我听说,女人是不可以主动要求男人做事的,要不也挑一朵像你的。”

“那你摘下来放我手心里。”他笑着说。

“一株玫瑰两多花,你送我来我送她。只要郎心合妹意,笑眯乐呵成一家!”

“黑子哥,这是梨花白,那是菜花黄。”

“这是玫瑰红,那是烛光红。”

“不错!叫女儿红才好呢。”

“就依你,亏你想得出来。”

“我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看的蝴蝶呢!”话音一落,一个手抱琵琶十指尖尖面如桃花的女子上前含笑屈膝说:

“尊贵的人儿,在你们大喜的日子里,请让我们献上最美丽动人的歌儿。”话一完,一个穿美丽可爱的蝴蝶翅膀做成五彩衣服的蝴蝶仙子拿出一个晶莹透明的小口袋敞开说;

“蝶儿歇歇!”顿时,口袋变成了一磁石,蝴蝶成了月光似的金属碎屑水一般涌了进去。来不及留恋仙子的去向,音乐便象月光滑过花朵一样轻柔的响起,也不知有多少女子随着音乐象蝴蝶一样翩翩起舞。不多一会,一个肤如凝脂的女子手捧一弯新月玉光盘,上有一相思女儿红,她走过来轻声说:

“请享些琼浆玉液。”俩人窘得脸红了,还没开口,她已退去;然后,又陆续上来一群手捧各式水果与佳肴的女子,双双单足跪下,举案齐眉柔声说:

“请享些珍馐美味。”陆续摆到案上的盛馔佳肴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有诗云:

离弦清歌入梦泽,欢笑声里无心隔。

良辰美景君须记,此中情景道不得。

“黑子哥!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与好吃的东西!”

“我们结婚时可不像这样。”

“那时我多想让你像富贵人家那样有个大房子,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

“让家人和亲戚朋友像今天一样。”

“好多人都看不起我们。”

“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女人是天生受不了委屈的。”

“黑子哥,只有你知道我。”

“多暖啊!还有这么多好看好吃的。”她把头与身子倚在他的怀里,泪光闪闪的。

“蝶儿哭,泪珠珠;蝶儿美,想亲嘴。”他顺势亲了她一下。

当她羞成一朵可爱的玫瑰花的时候,一个身着月光裙,上面缀满一闪一闪的星星,右手拿一系满红丝线的碧玉杖的婆婆月光一样轻盈的走到他们身边。

“尊贵的人儿时间不早了,请歇息,请跟我走吧!”走了不一会,蝴蝶仙子由一个亮晶晶的气团化为人形,他说:

“蝶儿飞,化作红雨随人归。”转眼间,成千上万的梨花白、菜花黄、玫瑰红……从口袋里飞出,所有的蝶儿变成女儿红,再一眨眼,所有的女儿红变成“花瓣红雨”飘了下来,落地成烛,顷刻间,无数细小的红烛随着蝴蝶仙子的衣袖一挥燃了起来,烛光冉冉,灯花呲呲,红烛沿着拿碧玉杖的月光婆婆的两边排列开来。新人相视笑了一下,便跟着月光婆婆走上“女儿红”铺成的花道上,心里满怀异样的欢喜。走了不多时辰,看见上面贴一对红“囍”字的小门,暖阁雕龙画凤,甚是精致,随着月光婆婆的一声:开。门开了,她笑称了一朵玫瑰花。

水月流辉窗前台,灯花结彩照影来。

柔衾暖枕碧罗帐,温柔乡中情满怀。

“黑子哥,真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你不是希望去一个没有忧伤的地方吗?”

“对啊,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她说。

“李贵家媳妇好像在村里偷偷摸摸说我们的坏话。”

“管她呢,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就行了,你还记得一首歌谣吗?”

“什么歌谣?”

“告嘴婆,洗裹脚,洗到太阳落,滑下洗马河。捞也捞不着,捞着一只小拐脚。”

“呵呵,黑子哥,你真逗!你真好!”

“你爸妈对你不好,我是不会对你不好的。”

“进去吧,天下男女像你们一样的倒少见。”月光婆婆笑着说。

“来——来——来,坐下吧!月光婆婆从碧玉杖上解下一根红绳。

“伸出脚来,我给你们系上。”

“有情人终成眷属,给你们系上后我又要去忙着去人间找像你们一样的人了。”

“婆婆你真好,就像我们村里银发苍苍可亲可敬的——”

“别胡说。”他说。

“没什么,我应该走了。”月光婆婆笑着说。

“婆婆,窗前的月光太亮了,你能让她歇一会吗?”

“好——好——好。”婆婆轻摇了一下碧杖,月光便渐渐的暗了下去。

“黑子哥,系了红绳的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迟疑了一下,笑着抚着她的头说:嗯!

此情此景有诗云:

灯火阑珊未觉迟,凉意渐侵人不知。

问君人间情几许,剪烛西窗话暖时。

“该是睡的时候了,你身子单薄,夜凉支不住的。”

“黑子哥,我还是第一次与男人……”

“傻丫头,慢慢就习惯了。”

“我闭上眼睛你抱我吧,反正我是不会看的。”

“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睁开就是小狗。”他轻轻的拧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的心看得见。”

“这是你说的,除了用心不许用别的。否则就是小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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