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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苦心

天才朦朦亮母亲就把外婆住的房门悄悄打开了,外婆没说一句话,她像往常一样好好的洗梳了一番,准备打扫昨天宾客弄脏的屋子,舅舅刚好从新房里出来。

“妈!你歇着吧,这些让姐姐或其他人做就行了!”

这时亲家与小兰的舅舅舅妈以及哥妹等人也早早的起来了。

“亲家母你就多睡一会,昨天听双弟说你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因为应酬的事多没有去看你,还请亲家母见谅,不过这种病我以前的老伴也有,多亏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个‘活神仙’,他开几副药方,吃了一年就再也没有疼过,回头等那天抽空我让他也给你看看。但依我看,你还得感谢你养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孝顺儿子,病了有人给送汤送饭,真是有福气啊!”

“是啊!是啊!”其他人跟着说,“

“你们说得是,我养了一个好儿子。”外婆想努力挤出一丝应有的笑容,但没有成功。

“你们到刘喜家那边的屋里歇会,我扫了地你们再过来,每天扫地我都习惯了。”话刚完,外婆就低下头拿起扫帚开始认真的扫地了。

“爸姐姐姐夫你们到那边先坐一会,我妈就这个习惯。”所有的人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双福只好退了出去。

吃过早饭所有的老亲新亲都来跟舅舅小兰和父亲母亲告别,因为不知外婆在做什么,只好舅舅代替作别,舅舅口头上极力挽留小兰一家人多留下住几天,可大家知道照规矩应该走了,所以都说家里没人,鸡啊猪啊没人看管,必须得回去照看。剩下便是居家邻舍吃完午饭就各家认了自己的锅碗就散了。良辰美景总给人一种稍纵即逝留恋不舍之感,所以黄纸钱女人刘喜女人等人都在这最后的日子尽情的说笑,因为一年里头最多也只能碰上两三场婚事。孩子们也一样,他们明白吃过午饭他们又要各自回家了,欢喜追逐打闹的日子已经结束了。尤其是父亲母亲的三个儿子,大儿子明白以后又要受父亲母亲的严密管制,二儿子又得小心翼翼在父亲母亲面前做事,三儿子又得战战惊惊像只老鼠一样学习打算盘。父亲母亲想的只是终于把事情忙完了,多了一个人家少了一份牵挂烦恼,可以的好好的休息几天了。大人希望婚礼早些结束,小孩希望婚礼永远的举行下去。

婚后,外婆整天几乎不说一句话,她苍黑消瘦的脸像是经过激烈战争后恢复平静的土地,异常的平静好像是从一个痛苦呻吟与杀戮死亡的古战场遗址中得来,很遗憾的是,人们都不了解她“异常平静”的背后掩藏的“枪林弹雨史”。历史或生活想让人们记住的人们却很善于健忘,这是无奈的实情,是一个普遍规律,是一个让历史学家痛心的问题。其实人类都是这样的,人的遗忘能力往往超过自身的想象,就像显微镜下的微生物难以想象自己被放大成千上万倍一样,时间是最大的敌人,它对美与痛苦的消亡没有一样是不彻底的,即使是人的不死与人类的继续存在也一样。时间对美和痛苦的轰炸就像最先进的战斗机对一个古老城市的毁灭性打击,幸存的一点断壁残垣给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送去源源不断的美好追忆与考证凭吊的实物依据,但对普通人和在这个废墟上建立起一座崭新城市的人来说,他们与生俱来就是善忘的,为什么呢?因为每个人都住在一个星球或一个城堡里,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思想修了一座坚固隐形的城堡,生活在里边的人想要相互了解就好比用肉眼数清天上的星星和看清一条生活在海洋深处的一条鱼,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家文学家戴了思想智慧的透视镜才能有所了解;从这个意义上讲,不管结局如何,孤星城堡对哲学文学犹如“愚公移山般的挖掘”拥有一副怎样的笑脸我们大体上可以猜想得出来。人都是孤独的。美就是囚禁在机关重重谜一样的城堡中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人见人爱的绝美公主,营救者无法救助,只是看他破了多少机关而已。

“你妈幸好在我们结婚那天没有添什么乱子。”睡觉前小兰对舅舅说,“是啊,其实我妈心挺好的,这一辈子为我没少操心,以后我们要对她好点,让她吃好穿好,以后不许再你妈我妈的,听见没有?”“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她为你是操心,但她知不知道你为她操心,我们为她操心。”小兰撅了一下嘴说,“反正你们家那边的人与我们家这边的人都是一大家子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知道了!你还不想睡?”舅舅知道小兰一开始就对外婆印象不好,可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又会说话,加上处在新婚蜜月对性的需求,好多想法都不了了之,今晚也是一样,她还没脱完衣服,舅舅就一把把她按在床上扯掉身上剩余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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