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来,还不好直着来,等以后大爷更相信我的时候,我给你除了那小子。”罗龙文****地说,“亲亲啊,你的皮肤好嫩啊,你的皮肤好香啊!”
“二爷,你好坏。”
我听着心里冷笑,敲了敲门。
“谁啊?”
“我,东西剪好了,请妇人开下门,我交给你。”
“你晚上再来吧,我现在想睡觉。”
“那好,祝夫人春梦愉快,大爷回来,我直接把剪纸交与大爷,夫人你看如何。”我说着就要走,门开了。
“莫护院,你也真是的,这剪纸给我就好,大爷那事多,此等小事怎能麻烦他。”夏荷花只披一件薄衣,想必她心里也有点慌。
“那好,您拿着,哎,我怎么闻见一股味,有些怪怪的,不似这房里原来的味道。”我把剪纸交给夏荷花,抽了抽鼻子。
“哦,可能是我养的猫的味道,莫护院,你不知道啊,我那只猫,总是在外面撒泼打滚,搞得一身怪味。”夏荷花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估计她也猜到我已经知道屋子里怎么回事,不过她反应快,马上找了个借口。
“哦?这只猫可以陪夫人春梦,想来比我们这些下人有福气。”我心里偷笑,嘴上说了声告辞就转身要走。
我没走几步,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很重的关门声,我冷笑一声,大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6、 严家的客人
从那天下午后,夏荷花也就不叫我干这干那了,罗龙文见我也客气,还给我一罐茶叶过年喝,我知道怎么回事,还像往常一样,该咋过就咋过。
严家的除夕那天很气派,很贵气,邀请的客人也是五花八门,有当地的地方官员,豪绅地主,也有道上的大混混,大流氓,最让我不敢相信的是连倭人、蒙古人、藏人、番人都有被请的。
我见识多了,经历多了,看这些也很平淡,若是以前,看到倭人我就会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现在我可以向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他们。
年饭开了七七四十九桌,每桌都以宫廷宴为蓝本,上桌茶食像生小花,果子五盘,烧炸五盘,凤鸡,双棒子骨,大银锭,大油饼,下酒菜五盘,菜四色,汤三品,簇二大馒头,马牛羊胙肉饭,酒五盅。上中桌茶食像生小花,果子五盘,按酒五盘,菜四色,汤三品,簇二大馒头,马牛羊胙肉饭,酒五盅。中桌:果子五盘,按酒四盘,菜四色,汤二品,簇二馒头,马牛羊胙肉饭,酒三盅。
除了丰盛的酒菜, 严世蕃把几大青楼的花女都请来待客,好不热闹。
我没有进厅吃酒吃菜,我对这些并无兴趣,我看了一会,只是拿了几件猪耳朵和一壶酒到外面接待,客人拿着请帖来,我登记一下,收下礼金和礼品就完毕了。
外面各家各户的鞭炮声都响了起来,而宴会中觥筹交错之声此起彼伏,淫词艳曲绵绵不绝。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天空回忆。
我这时想起家乡的新年,我小时候,家里一到过年,我和爹拜完火神后,就吃年夜饭,我们的年夜饭也简单,一碟霉干菜,一碗红烧肉,一锅翡翠白玉汤,还有一瓶烧刀子,烧刀子的味道比不上我手上的茅台可口,但是我觉得喝起来更舒服,我记得那时我们吃年夜饭,父亲喝了点酒,还会哼两句杂剧戏词“力拔山河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唱得颇有味道,我们吃完年夜饭就到街上去听书,听三国,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刘关张三英战吕布”。最后,等守岁完了,爹还会放几个铜板在我的床底下,让我睡觉。
想着想着,我流了几滴眼泪。
“哟哟哟,不错啊,懂得一个人躲起来卖麻油了,掌柜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一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来人居然是刘小爱,也就是爱子。
她这次穿的是和服,梳的是齐眉辫,比起之前,更加妖媚。
“你咋来了,你又来找我麻烦么,要杀要刮你尽管来吧。”我一时迷糊,说起话也语无伦次。
“我今天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是严大爷请来的客人,这是请帖。”爱子拿出了一张大红请帖给我,我一看还真是。
“那,爱子小姐,请进吧。”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羽柴爱子却一把抢走了我手上的酒,搞得我莫名其妙的。
“陪我坐坐吧。”爱子说。
7、 化解
我点了点头,就和她并排坐了下去,爱子喝了几口酒,问:“你怎么跑到严府了?”
我想我的事也不用瞒人了,就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掌柜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羽柴爱子叹了口气,说:“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掌柜的,虽然我和你有结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尽快离开,回乌镇或者去其他地方,这样的是非之地,寻常人呆不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暂时我哪也不想去,在这里虽然不快活,但也没什么危险,眼睛一闭怎么也能过的来。”我说。
“呵呵,你知道这次我来干什么?”爱子喝了几口酒,样子有些醉了。
我心中自有好奇,但是不愿打听,就说:“我不知道,我也不太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诉你,我被严世蕃雇了,要进京城杀一人,今天是来领命令的。”羽柴爱子凑近我的耳朵,轻轻告诉了我。
“你最好不要接,他要做的事肯定伤天害理。”我想了一下说,“而且肯定很危险,我不想你有危险。”
羽柴爱子忽然面露忧伤之色,说:“傻子,我若是先遇上你,一定会最先爱上你,可是命运却让我先遇上了宫本君,如果不是你杀了宫本君,我现在一定会爱上你,可是这无情的命运啊,掌柜的,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我一时发愣,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唾沫,说:“如果你不是倭人,也许除了苏苏,叶娘,我最喜欢的女人可能就是你,虽然你蛮恶心的,但是你敢爱敢恨,长得也不丑。”
听了我这话,爱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不是完全的傻子,你比很多人都会讨女人欢欣呢,而且你还很嘴硬,我知道我现在勾引你,你一定拒绝不了我。”
我听了心中大感,我爹说,女人心海底针,妖女心针尖里。我算是败了。
“被我说中了吧,别难过了,我今天不想勾引你,我还是有点恨你,我怕勾引了你,到时自己恨一上来,把你杀了,我又会后悔,所以我要对自己好点,就这样吧,我先进去了。”爱子一说完,就走进了宴会场,我看着她走进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也不明白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一时的感愿。
天渐渐黑了,我就在外守着,中间我看见很多男人走出来,在院子里转圈,转得大汗淋漓得又进去,里面男欢女爱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最感到奇怪的是,只有男人出来,不见女人出来,唯一出来的女人是爱子,我第一次看见她吐,吐得连黄疸都出来了,我上去扶她,她的拳头向我招呼过来,粉拳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敲。
“你们男人都好恶心,好恶心,那些女人也好贱,好贱,我不要看贱女人,我以后都不跟男人那个。”
说那么任性的话,可见爱子在里面受了不少刺激,我也没问她看到什么。我见得多了不看也知道,只是心中感叹,妖女的心其实很脆弱,不禁抱起了爱子。她的嘴凑到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我感到疼,不过忍着,随她咬。
“谢谢你。”过了一会,爱子不咬了,只温柔地说了一句。
“没关系,我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看为妙。”
“嗯,我决定了,不接严世蕃的任务,这个禽兽,想想都倒胃口。”爱子说。
“我支持你。”我说,忽然我感觉爱子把我抱得很紧,她身体很烫,还在我身上摩擦,我也感觉身子热了起来,快把持不住,赶忙把她推开。
爱子忽然呵呵一乐,说:“掌柜的,我真不是好人,老是挑逗你,不过我总有一天要满足你一下的,我先走了,来日再见。”
她说完,一个空翻,上了房顶,对我眨眼笑了一下,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觉有些怅然,但又觉得欣慰,她已经不恨我了。
……
第二天,我到中午才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宴厅外面,想来是困极了,在外面就睡着了,我迷迷糊糊走进了宴会厅,看到宴会厅了乱糟糟的。
人都走光了,我就看到钟晋一个人在那发呆,拿着扫帚 。他见我来了,这才醒转过来。
“老大,你来了。”
“你没回去睡觉啊?”我问。
“没,大爷让我在这里打扫。唉,老大,还是你明智啊,呆在外面,昨夜我总算知道什么叫酒池肉林,歌舞升平了。”
“呵呵,那你不是很快活么,怎么看你一点精神也没啊!”我打趣道。
钟晋没说话,拿出一小包东西给我看,说:“昨晚上,大爷和二爷把这个发给了参加宴会的每一个男的,那些男的吃了后,都跑出去不一会都跑回来,然后随便找个女的就搞,非要把自己搞得口吐白沫才满意,好多人早上都被送郎中那了,我没敢吃,还好没吃。”
我想到了以前在乌镇听苏苏跟我说过,有种****叫“五石散”,吃了后会让人很兴奋,到处乱走,然后全身发汗,发汗后做男女之事会快乐无边,而且停不下来,应该就是这种。
钟晋深深叹了一口气,说:“经过了昨夜之事,我对男女之事再无兴趣,老大我真不应该呆在这,呆在这。”
“不必太自责,这不关你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显然被刺激得不轻。
我们正说着,得福和夏荷花带着一群人来了,夏荷花见了我和钟晋,满脸堆笑说:“两位护院那么勤劳,这么早就来打扫,倒显得我们懒了,大爷说了,打扫完了,让大家一起去领红包。 “
我应了一声,走到钟晋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其实也很累,以前在战场上也没这么累过。
8、忍无可忍
年后,雪依然下得不断,我心头也是各种的乱,虽然日子还是那样过,白天监工,晚上保镖。似乎游刃有余,其实我知道自己是如坐针毡,痛苦不堪。
我最近有个想法,就是杀死严家养的两条狗,那两条狗如今已长得一丈来高,面目就跟鬼一样,异常吓人,如果不是拴着,见人就咬。
我听说这种叫“藏獒”的狗,在藏地老家,一般只帮和尚和牧民看羊和护院,性格虽凶猛,但是极通人性,一般不咬人,只咬狼熊虎豹,可是在严家,这两条狗穷凶极恶,胆小和不利索的人,遇上它们,轻则被咬伤,重则小命不保。
当然我不会因为这个和这两条畜生过不去,主要原因是最近严世蕃迷上了看“狗戏”,所谓狗戏,把狗和人放进围栏,人跑狗追,最后人被狗咬。严世蕃把得罪自己的人都往里面放,然后叫一帮狐朋狗友一起看,我做为护院,要保护众人的安全,所以看得次数也不少。
终于我受不了了,在一天午夜,我偷偷跑到院子里,两指黑刃割下了两条狗的头。
杀了狗了,我感觉自己异常的轻松,我心里想,这下可以消停了。
严世蕃在得知“大帅”、“二帅”的死后,勃然大怒,吩咐下人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做得隐蔽,走的时候还留下一把擦血的倭刀,他们始终没有怀疑到我头上。严世蕃也只怪我护院不周。
我心中得意非常,但是没得意多久,严世蕃不知道又从哪搞来两只豹子,唤作“大将”、“二将”,于是“豹戏”又经常上演。
我终于醒悟,这一切不能怪“大帅”、“二帅”,也不能怪“大将”、“二将”,我杀得了他们,但是畜生的主人还在,这些丑恶的戏就会一直演下去。
要想这府上的丑恶结束,只有灭了严世蕃。
……
我想效仿三国的曹操,暗杀严世蕃,也想学战国时的荆轲,与严世蕃来个鱼死网破。
本来这都是可以成的,但是罗龙文来了后,不知从哪给严世蕃找了两个倭人做护卫,这两个倭人的武功是咆哮,一人喊“八嘎”,另一人喊“牙路”,正面闻这两人声音的人,立马七窍流血,非死即伤。
而且这两人不用睡觉,天天贴死陪着严世蕃,我根本无机会下手,感觉到苦闷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