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给我作。”顾北辰大骂一声脚下一个急刹车。
惊人的速度和力度,轮胎擦过地面的刺耳摩擦声还有急促的刹车声,震动着人的心弦,车子停住了,卢瀼的手仍然紧紧的抓着顾北辰的手,她的头微微的倾向一侧,突然地急刹车让她的身体失去了重心,身子在下一秒就要袭向挡风玻璃。
顾北辰的一只手牢牢地固住她的腰,将她按在原座位上。
“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电光石火间,顾北辰抱着卢瀼的手突然松开,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顾北辰下了狠力,卢瀼的头‘咚’的一声撞在了玻璃窗上。
看着卢瀼捂着额角身体一寸寸蜷缩成一团,顾北辰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痛,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你……”
“如果这样就能让你消气,那么我不介意再让你多摔几下。”卢瀼渐渐坐直了身子,手也不再捂着额头,雪白的肌肤上一片鲜红看在人的眼里触目惊心,顾北辰的手在半空中生生的攥成了拳停在那里,又慢慢的收回来。
卢瀼直视着顾北辰目光渐渐的凉了下来,她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顾北辰,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你折腾下去了。”
“卢瀼……”氤氲的暮色里,顾北辰整个人退进了阴影里,眼中是一片猩红,仿佛一眨眼就能滴出血来。
“孩子你如果要,我不会跟你抢,只要你对他们好。”卢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要你对他们好我一辈子不见他们也可以。”
“难道我和孩子就比不上她一个谢芳菲?”卢瀼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刀生生地割在他的心上,他的回头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你叫他怎么甘心。
“没法比。”卢瀼轻笑,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她的手撩了下额角的碎发,可好像是碰到了伤口,轻皱了一下眉,手又放了下来,发丝垂在她眼间湿润的目光掩映在后面,她说,“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叫做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她说:“顾北辰这就是你,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你觉得把爱当借口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只在乎你自己,对其余人造成的伤害一屡视若无物。其实现在很公平。”卢瀼轻笑了下:“你骗了我一次,我也同样骗了你一次,而且,你还都打了我一个耳光呢,这样算来你还赚到了。”
顾北辰看着卢瀼冷笑,握着方向盘的手下了死力,指节被皮肤勾勒得分明。
“卢瀼你可真是好样。”
卢瀼浅笑:“我的样子再好,也比不起您顾大少也身边的那些倾世红颜。”想到顾北辰这几天的荒唐卢瀼又是一阵心寒,她不禁想就算没有这件事,顾北辰对她的深情又能维持多久,色衰而爱弛,更何况她又并不出色。
谁又敢保证顾北辰对她不是只图了一时的新鲜,就好像大鱼大肉吃多了的人对清粥小菜也会偶感兴趣。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原本是一句醋意横生话,可被卢瀼说出来却没有半点吃醋的意思,顾北辰的心有如从泰山之阿跌落到深渊千尺,失落的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没事我记下车了,这条路不是很好走我得早点回家。”卢瀼没再接他的话茬。
“赶紧******给我滚。”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死皮赖脸,那他顾北辰显得也就忒便宜了点。
卢瀼连再见也没和他说,打开车门就下了车,身后一阵尘土飞扬,顾北辰绝尘而去,这条路的确不好走,路让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她的眼睛本来就不好,摔了两个跤才找到了壁火,灯打开的一瞬间,卢瀼倒抽了一口凉气。
叶净就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她发现怪事天天有可是今天特别多。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卢瀼龇牙咧嘴的揉着被撞疼的膝盖。
“你被顾北辰掳走之前。”
“哦。”卢瀼觉得有点囧,出了单音节的应答他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要喝茶么?”俗话说来者是客,该有的礼数还是该齐全的。
“不用了,你过来坐。”卢瀼乖乖的走了过去做到了叶净对面的那组沙发上。
越琢磨越不是味,卢瀼转圈的看了一眼,心想没错,这是她家呀,可是他怎么觉得叶净更像是主人呢。
“你有什么事?”
“那以后决定怎么办?”看叶净的样子就不只是过来看看她那么简单。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今年只有二十三岁,过了这年你才只有二十四岁,难道你就想这么过一辈子?”叶净的声音很轻,可是语气里却是真真实实的悲凉。
卢瀼抿了抿嘴唇,感觉自己的嘴里有点发干:“你先坐一下,我去沏壶茶来。”
卢瀼走到厨房,将茶叶放进茶壶里再去拿热水瓶,晃了两下,却发现里面是空的。降水放在炉火上卢瀼端着一只空的杯子坐在炉子旁边等。
火苗一簇一簇的沿着没有合住的缝隙往外窜,烤的卢瀼的脸又干又热,颧骨上红丹丹的两小片,像是涂的胭脂。
叶净就坐在外面,可是现在她谁都不想见,手里面的茶杯是厚实的白瓷,捂了半天也不见暖,掌心里还是一片薄凉,周围很静,除了燃烧时木炭的劈啪声卢瀼仅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墙之隔的叶净,此时如同不存在一般。
卢瀼的脑海里就像是安了一个自动复读机,顾北辰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在循环着播放,一遍一遍越来越真切,她怔怔的望着炉火尖锐的火苗刺痛了她的眼,可是她连眨都不眨一下,心里被悲伤堵得满满的,她是他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