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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刘童:孤单西海岸(2)

动作缓慢,像是考虑了许久下的决定,那份凝重透过空气压在我身上,于是我开始忍不住落眼泪,来之前就和自己说好了,不许哭。只是回来把爸爸妈妈最后用过的床单拿回去而已,却到最后把最后的力气也花完了,从城市搭车到国道,再走进海镇,花了16个小时。

路上阴雨大作,一颗一颗的雨落下来,打在叶子上啪啪作响,天顿时就阴沉下去。雨越下越大,迷糊了我的视线,我蹲在进山的小路上,全身湿冷,看见黄色的山泥水一股一股流经我的身边,低声压抑的抽泣搅和着已然清楚的结局。

从今天开始,西从此就是一个人,虽然自幼没有幸福过,但是父母仍然在身边,即使是辱骂和争吵,那也是一种幸福,而西常常在他们的争吵中安然睡去。可是现在偌大的房间,喜阴的植物在家里长得旺盛,却再也分解不出3个人的气味。西把医院走廊看到的那束马蹄莲拿回了家,插在任意的透明水晶花瓶里,仿佛就是白色生命的巢穴。

夜晚总是睡不着,感到莫名的寒冷,想到最后天3个人在旅馆的沉睡,西突然振作起来,决定把那一条毯子拿回家。

他问西可否看见国道上的那片灯?她问西可否看见海上的那盏灯?他们的希望都企及于彼岸,隔着现实盛放。我总是把他们形容成花,是因为他们太完美,美得不能用普通的生命去承载他们的光芒’以及淡。当有一天,我也登上寻找灯塔的路程,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孤单,比之前更甚。

丁香带着我在海镇游荡。风啊风啊,吹落他满心的忧伤吧,丁香拿着大把的水蜡烛在我头上默念。闭上眼睛还可以记得当时时间的缓慢,就像半倍速的磁带,她的笑,看我的眼神,动人的,一切都在我周围慢慢地成型,就像古碑上经历了无数劫难的那个字,没有人懂它的含义,它仅仅是两个人的感情。

小西,你是在这里停留最久的孩子呢。丁香很有兴致地和我说。

是么?他们呢?

他们来了两天就走,永远都不会再来。而我看到的人都只像照片一样,啪啪啪,一叠又一叠,久了就成了一堆,有了灰,也舍不得扔掉,就怕当他们再回来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没有了他们的位置。丁香一字一句地说。

我依稀懂得她的意思,可是,我问她,谁教你的?

她笑笑地看着我,一边把水蜡烛一根一根排列好,分成几束准备带回去给那些阿姨。

琴阿姨和我妈经常这样说哦,说着说着,我就记住了。而你就是这些照片里惟一出现过两次的人。你会留下来吗?

我?也许不会。我只是来找一些东西而已。

找什么呢?每天面对的是无尽汪洋,惊涛骇浪,谁知道我的父母最后在这里说过些什么呢?那些誓言和承诺早已经在风刮过来的时候被他们丢得一干二净。我也记得我妈曾经对她的朋友说,誓言就是为了违背的。我不懂得意思,却可以体会到里面的痛苦。正如我能够体会到丁香的失落一样,那些照片成为了她生命里极其重要却没有意义的部分。

你看得到那片灯塔吗?丁香问我一我循她的方向看去,看得到的。

它一定很孤单,在这样的海岸,三季都是无人,而它却一直在那可是,你知道吗?它不孤单,当它挂念一个人的时候它才会孤单。我对她说。

是么?丁香迟疑地看着我,将信将疑。

听我长辈说,一个失去希望的人如果能够在海上找到灯塔,上去许个愿望,就什么都会实现。我看着灯塔,缓缓地说。

森问我是否可以看到国道那边的灯光,我说可以。森说,我一会就要到那边去,今天要帮几个朋友去谈点事,你们先等着我,一会就来。然后驾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兄弟们都挤到我的车上,大肆喧哗,硬是要丁香坐在我腿上。丁香的脸变得通红,执意推脱,我也只是在一边呵呵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和他们在一起,总是能够在现实中找到自己,及时发笑,及时大哭,不会再像那段抑郁的时光,用平静去填补痛苦,一刻不停。像少年在海边堆沙堡,错了也不会重新再来过,而是不停地用沙石去弥补去弥补,直到外观看起来平滑。爸爸说我的地基打得不对,要我推翻重来,我不依,于是他用产子把所有的东西销毁得一干二净,我也只能在旁边号啕大哭,看着他重新来过,直到重新出现一座城堡。看到业已成型的城堡我顿时呆住,不知道自己继续号啕的目的在哪里,突然愣下来,好像自己一直坚固的信仰遭到质疑。

重新来过。爸爸最后告诉我,如果一味去填补,最后得到的只会是痛苦。

到最后,他们的结合也被他们重新来过。然后就成了他们一个世界,我一个世界,重新来过的结果是我的生命都不知道从何而来。

那是一场异常残酷的战争,我们互相搂着对方,旋转,旋转,最终成为180度的屏障。森的面庞鲜血淋漓,头发半搭在额前,侧面不再是好看的雕塑,面对平区的那些人,他的愤怒让他们恐慌。血一滴一滴地从半空坠落地上。空气里还有烧焦的橡皮味道,刺眼震撼的颜色将我们的关系赋予了其他的意义。他的最后一推,已经没有力气,我只是稍稍退半步。而对于他来说,倒下那一刻对我无力的推搡,是把我推向继续活下去的毅然。

我看到森把自己弯成了一把弓箭,平区的一群人退避着在他周围旋转,不敢轻易挑衅对面的森。

森低吼一声,手上的铁棒也随着他的弓身重重让一个人退着步倒下去。其他的人趁着空档从两边冲上来用砍刀的背脊朝着森的背砸过去。森侧过身用手臂挡住自己,啪的一声,森左小臂骨的裂开让他右手汇聚了全部的力量。充满血丝的眼睛就像闪电的交错,迅速将天地间的能量化做蓝色的枷锁,继而再缠绕在第二个人的脖子上,成为祭奠的供品。

后面又冲上10余个人,手里缠绕着纱布和砍刀。寒光让人胆颤。

那样的反射里,想起森一次又一次地拿起铁棒所向披靡,跃于人与人之上。我问他,大哥,你从来就没有害怕过吗?森嘿嘿一笑说,当你成为一个进攻者的时候,就是把恐惧甩给对方的时候。害怕和恐惧往往是建立在疼痛之上的。没有了疼痛,自然不会害怕。

没有疼痛自然不会害怕和恐惧,一直是我印在心里的话。而痛如果在心里,是不是也一样适用呢?

父母的墓是在一起的,既然天意要他们一起,于是在城市墓园的东边山坡上,他们互相靠着,将那束颤颤的白色花朵放在他们之间来代表恩爱。我可以轻易转身,但是心痛却无法抑制,表情可以依然漠然,不是不哭,而是伤心的极致,使泪化至浮云。

那是个没有表情的孩子。

海镇的丁香跟在我后面走了30里,沿着海岸线。水或涨或退,或至脚踝或至膝盖。广袤天地,让我忘记自己和她。一直走,没有尽头。看不到的尽头是信任的归宿。

我们回去好么?丁香在后面怯怯地问。

我没有回答,一直走,水或涨或退,或至脚踝或至膝盖。

我反复思考,生命以及可笑的存在,欢乐以及卑微的存在。反过身看见我们的连绵脚印消失在那边的地平线,于是给丁香一个拥抱,说如果我消失,请等待我的回来。

回到旅馆已经深夜了,丁香的母亲靠在椅子上等我们回来,看看我看看她,对我说,小子你喜欢丁香你就带她出去吧。我的脸刷地通红,丁香靠在门板上掩着嘴笑,乌青的苔藓贴在墙上,就像画上的一样,女人,男子,女孩,暗色,托付一生不是戏言,让我应承。

第二天我收拾行李,丁香跟着我向海镇告别,我说只带她出去看看,再回来是不久的事情。长途汽车的座位海绵已经凹凸不平,这个临近秋天的日子,客人很少,人少也要来回跑。我问丁香为什么以前她母亲从来不带她出来。她说要男人带出来,不然最终会回到这里。

那你的字都是谁教的呢?

雪姨,18年前被人带走了,就没有回来过了,给我们打了一次电话挣扎着要回来,可之后再也没有来过电话,妈妈托朋友找了,却找不到了。

离开海镇越远,那种熟悉的腥味越浅。丁香第一次离开海镇,这个失去了海的花朵别在我的胸前,如果你累了就睡一会,丁香靠在我的身边保持平稳呼吸。我双脚踏在前面的座位上,向她描述我生活的城市,看到的那群少年,和我的房间,灰色,白色,蓝色,绿色,汇成一块巨大的织布。

天桥是剌入城市心脏的雕花匕首,云层是雕花匕首的蛇皮手柄。无论怎样来回地走动,从这一条走到那一边,即使方向成了左右,人最终仍丢失了自我。当初我和森靠在天桥上的无忧无虑已经变成了海洋中的漂流瓶,被穿梭于清晨5点的机车拽入洋流。游走于稀薄的空气中间,大口大口地喘气,木塞的葡萄酒香气沉积了3年也无法散去,像解释也弥补不了森曾经刻在我心里的戏言。他说,西,看见有三角形吗?我平视望去,电线杆和钢索径直成了一个三角。森说,千万不要穿过三角,不然会对运气不好。真的么?森说真的。于是我像抄笔记一样记下森说的话。

森已经消失了,留在我那里的有他房间的钥匙。十字交错的纹路,像他背上蓝莲花的文身,和村庄后面绕过3条小道的木色古庙,层层齿印更迭交合。我用钥匙打开那扇门,迎面来的是袅袅沉重的空虚,那种张力让我难过地蹲在客厅里,昨天前天那天以前的他会出其不意地跃到我的背上,要我背着他四处走。房间里依稀还有没有散尽的七星烟灰味道,闭上眼睛他还打着赤膊在房间里奔跑。我赤脚立在他房间的地板上,看角落里已经落满灰的机器,上面印着PALYSTATION的文字。冰箱里有没有吃完的玉米馅的肉饺,足够他一个人吃一餐。衣柜里是很多很多的衣服,那么些上衣有帽的无帽的泄露出阳光的味道,还有一点香患的气味。

他的床头放着他父母的照片,中间的他神情木然,不知道看的是哪,即使拍照的人再三要求他笑,再笑,笑灿烂,5岁的他依然知道他的母亲已经死去,右边的女人只是不知名角落长出的凋零的一朵。床头柜的底层放着像册,从他的幼年开始,发芽,壮大,绿叶滋长,无穷无尽,生命也从此蔓延到童年里少年里青年里记忆里。

丁香还睡在森的床上’呼吸均匀,沉稳饱和,没有受到一点干扰。在梦里她立刻又回到海风的摇曳中,波浪一层一层幽绿缓和地拍打岸边,涨起落下,轻易可以看透石头下的罅隙,细微的沙砾,都经过了洗刷。

他们在一起,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伤害。我右手向天可以发誓,我,西,希望你们都好,哪怕有狂风,闪电,雷鸣,我都可以为你们挡死,但是我央求你们,千万千万不要设法欺骗我,那样无异于让我直接面对枯萎,没有牺牲的壮烈。

这个城市,拥有星光。我站在公寓的顶楼嗅到遥远海风的味道。有一点点,真的有一点点。这使我雀跃不已。底下的一群少年欢笑着而过,我牵着丁香的手噔噔地下楼,跟在他们后面追着。少年们发现我牵着丁香在追赶他们,纷纷停下来。当头的将烟弹到一边,歪着头看着我们。

我对丁香说那是我大哥,是可以关照我们的人。丁香相信,照顾和保护是一个男人给予女人和兄弟最大的承诺。

这是丁香,我的朋友。我说。

他们是?丁香问。

兄弟。打头的少年补充说。然后伸出手给丁香,我叫森。然后指着后面的人说,他叫彬,他叫晃,他身后的孩子纷纷伸出手来和丁香握手。一个接一个,把我晾在了一边。森把我拖到一边,摸着我的头发,我只及森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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