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会在她呈上的卷宗内,独独会挑出穆棱皇朝皇家宗卷进行阅览。
然而,每次看完,主母都会用内力将那卷宗化作齑粉,不带任何表情。
直到那一日,她将穆棱皇朝皇帝端木如初死亡的卷宗呈上。
一反常态,主母竟然不在。
平时,教主从来不会管顾她的行踪,因为,她是主母安排的人,即使她是以教主手下的身份入驻黑煞教,但是,他们彼此之间也是心知肚明,各自的本分和身份。
所以,那一天,她多在主母的庭院等候。
院内,打扫的婢女说,主母已经好多日未曾回来,恐怕,这一天,她会空等。
直到日头西落,冷艳终于准备回去。
却在这个时候,等到了主母归来。
那个时候的主母,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绝美的容颜是这世间少有的美貌,但是,她那绝世容颜之上却满是哀戚,好似,才经历过难以忘却的生离死别。
冷艳有着明锐的观察力,只是稍稍一眼,就扫到了主母拖地长裙上,沾染了血迹和泥土。
这一身衣裳,定然已经许多日不曾清洗了。
甚至,她灵敏的嗅觉在这高高在上的绝美女人身上闻到了死人的味道。
她可以按照自己的猜测询问,却谨遵一个下人该有的,只是跪倒在那个女人面前,呈上自己手写最新的穆棱皇室皇帝端木如初的死讯。
冷艳垂眼,盯着面前女人的裙裾,上面有着干涸的血,等待着那个女人和以往一样拿起卷宗阅读,然后用内力将卷宗化作齑粉。
但是,她错了。
当冷艳被雪萩的掌风震飞的时候,她更加确定,今天也许她不该来。
冷艳的后背撞在庭院内的大树上,胸腔内一阵翻搅,吐出一口鲜血来。
当她抬起眼看向自己主母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线条美妙的背影,而独属于那个人的嗓音在空气里慢慢传来:
“从此以后,你不必再来了,若有事,我定会叫人传你。”
她说罢,整个人便消失了。
那次的重伤后,冷艳便一直都守在这黑煞教内,在自己独属的这一间房间内,做着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将江湖轶事都记载在案。
“你知道教主安排给了我任务?”在屋内稍稍昏黄的油灯光之下,冷蒙有些惊讶,却又很快坦然接受了。
因为,这个女人到来的那天,他就知道,她与众不同,不是像他们这般简单,只是纯属黑煞教内的一条走狗,稍有一些差池,便是没命。
“去吧,密室里那个男人不是你该去接触的。”冷艳前所未有的多话,手上却仍旧在写着。
冷蒙一怔,面色如常,回转身子,轻轻应了一声:“好。”
他把原本来这里的目的全部抛去了,冷艳一句话提醒了他。
他的世界只有杀戮和鲜血,那只是一个陌生人,他何必要去同那个人有半丝的牵扯?
只有管好自己,保证自己的性命,才是最真实的。
等冷蒙走后,冷艳才顿住手头的动作,看着自己书写的卷宗:青书,丁勇之妹与如今穆棱皇帝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