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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见

这是一个音乐酒吧,灯光闪烁却并不是那般耀眼,舞台上歌手抒情的歌声让人听了更是心醉,酒虽辛辣,却能让人忘了伤痛。

看着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白色衬衫,打着蓝色领结的酒保,从吧台上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夹在脸颊与肩膀之间,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说:“喂,是林珊吗,麻烦你下来一趟,酒吧快要关门了。”“哦,知道了,马上就来。”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酒保放下电话,感叹着:酒醉伤身,情最伤心!也许是只有过来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的时间酒吧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林珊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首先回荡在耳边的就是刘德华的《练习》,这也许是今晚最后的一首歌,但是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仔细聆听这如泣如诉的美妙歌声。林珊眉头紧锁地直接走向了吧台,向酒保要了杯冰水拿起来,不顾仪态的就朝着一个男人的脸上泼了过去,气愤并带着哀求的表情说到:“能不能清醒一下,都过这么久了,你还不能接受现实么?”

男子被冰水一震,缓缓地直起身来拍了拍头上的水,昏昏沉沉的说:“林珊,你来了!一起喝一杯。”林珊拉起男子的手:“起来,快跟我回去!”。在这个男人的眉宇之间,似乎还存留着一些挥之不去的伤痛。

林珊把男子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对着酒保说:“帐先记着,明天中午我再来。”

“你快带他先回去吧。”酒保擦着杯子,心想:女人也许有时候真的会比男人更坚强!

第一节遇见

四年前……

这间房子是父亲留给她和哥哥林云唯一的遗产,就在小区一楼三室一厅,只有两个人住,略微会有些显得太大。进门后首先进入眼前的就是一个放拖鞋的小柜子,柜子旁边有一盆叫不上名的植物。林珊换了拖鞋后往左走向了沙发,把书包随手扔了上去。就在沙发与进门之间的一段距离矗立着一个红酒柜,但柜子上没有一瓶酒,代替出现的确是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和公仔。红酒柜后面不远处的地方就是室内厨房,沙发的右面是一个很大的鱼缸,但是里面没有一条金鱼,只有不停摇摆地水草和珊瑚。不远的旁边就是冰箱,林珊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

“林珊!快过来,先给父母上柱香。”林云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说,头上还不时的冒着汗水,从远处看来更像是一个长辈的身影。

林珊,今年年初刚刚满十九岁,身姿曼妙,如阳光般灿烂的脸庞上还挂着一对浅浅的酒窝,再加上那灵动的眼眸,让人觉得更加的可爱。言行举止时而大大咧咧,时而又端庄秀丽。从小到大一直在哥哥的庇护下快乐成长,因为他只是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人,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把林云当做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兄妹两的母亲是因为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最后离开了他们。也许是从小对母亲没有什么记忆,所以感情也没有那么的深,唯一能加深兄妹两对母亲印象的就是和父亲在一起的遗像。

一个习惯了承担更多责任的人,在心理上也许会有些早熟。在家里总是更尽心的呵护着自己的妹妹,哪怕是给她更多的溺爱,无论是从家庭起居还是学校生活,都是细心照料,虽然有时候稍显啰嗦。

林珊把可乐放在沙发前面的桌子上,心情大好的走到窗户旁边的灵位前点了三炷香,一边磕头一边说:“哥!我今天在学校新学会了一支舞,你要不要看一看?”林珊也许是在学校被表扬了又或者是买彩票中了奖。

林云解开围裙,端着盘子笑着走到桌子前放下说:“上完香记得先洗手再来吃饭,明天再跳吧。”从他的笑容中,总是可以让人感觉到一丝压抑的心情。

林珊到卫生间洗完手,有一点失落的走到沙发前坐下:“蛋炒饭、西红柿炒鸡蛋,除了这些你就不会做别的菜了!还不如在学校食堂里面吃的,下次中午再也不回来了。”林珊碎碎念的埋怨着,一下子从刚才高兴的状态安静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说想吃什么,下次给你做。”林云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端起碗筷一只手拿起电视机遥控器,还不时的安慰着林珊。

“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哪个女生会看上你,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林珊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可乐,带有那么一点点不高兴的语气。

林云嘴角微翘地笑着说:“对了,电视上说马上就要降温了,注意多穿点衣服,别练舞的时候忘了时间。”“啰嗦!吃饭都堵不上嘴。”林珊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吃着饭菜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好了,吃完饭后记得休息一会儿再去上学,碗筷留着我晚上回来洗。我先去学校,要迟到了。”林云站起来,拿起书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门。他这时想的可能只是照顾好妹妹,哪怕会对自己一再的埋怨。

天气正如电视上说的越来越冷了,云朵不顾一切的把太阳藏了起来,呼啸的冷风帮着街上的环卫工人一起扫着落叶。

在离小区不远的街对面,就是一间刚开业不久的酒吧。每次两兄妹上下学都会从这间酒吧经过,但还没有进去过。就在刚刚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一位迎宾小姐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您好!今天是我们酒吧开业的第一周,这是两张永久代金卷,希望您以后多多光临!”

林云心想:永久的,那就先拿着再说。他微笑着接过代金卷,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公交车站。

单芯蕊,一个舞蹈系的女学生,和林云兄妹是同届入学,也是当届少数几个可以同林珊一起加入校花行列的女生。因为家境还可以,所以脾气有一点任性和一丝骄纵,但在华丽的外表下还是透着纯真和善良。

大学正是情感再次萌芽的时期,所以有很多男生都在追逐着‘芯蕊’这朵鲜花。当然,林云第一眼见到单芯蕊的时候,心中也是为之一颤。

林云是这所艺术大学绘画系的学生,在班上,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做人也规规矩矩,经常在下课后教室没人时,独自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拿着手机戴着耳麦听歌。

今天是绘画系的学生先放学。林云拿着手机,戴着耳麦,低着头,看着屏幕,听着音乐走到了舞蹈教室,准备和林珊一起回家。

林珊看见林云慢慢地从远处走了过来便走出教室,拉下林云的耳麦拍着他的肩膀,用清脆的声音说:“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林云这时突然回过头,无意间望向林珊身后开着门的舞蹈教室。突然,一位体态优雅身形婀娜,像只有童话中才会出现的女子映入眼帘。深蓝色的美瞳下仿佛激起了层层波涛,乌黑的秀发如丝般的顺直即肩。顿时,他的心中就像是荒野里的一堆枯草,被烈日灼烧。

“……好了,可以走了!”林珊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对林云说。但是,在这一瞬间,林云仿佛听不见看不见其他任何的存在,只有那身后一幕翩翩地舞姿。可能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终于真正的笑了。

林珊看着林云目不转睛的望着教室里面,她笑着调皮的对林云叫了一声:“喂!在看谁?我们舞蹈系的都是美女,看花眼了吧!”林云惊颤了下,有一点紧张的说:“哦,走,快回家吧。”

太阳已经落的看不见了,但是街道上还有一丝散落的光亮。昏暗的天空飞过一群赶着归巢的小鸟,就像来来去去的人们顾不及左右。

两个人像平常一样的一起回到了家。林云把书包放到沙发上,利索地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林珊,帮我一起上柱香,我去洗碗。”

林珊换好拖鞋走到灵牌前上了六炷香,一边磕着头一边说:“刚才在教室,有没有喜欢的姑娘,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林珊知道,林云曾经压抑许久的情绪需要释放,哪怕只是多认识个朋友。

“对了,你们学的是什么舞,那个穿黄衣的姑娘跳的真好看。”林云有一点心虚的说。

“我跳的就不好么?噢!我知道了,你是喜欢上她了!”林珊表现的一本正经。

这时林云又有一些紧张并推托的说:“没有没有!刚才练舞的时候你不是出来了么。”

林珊磕完头后打开电视机走到沙发前坐下:“那个穿着黄色舞裙的姑娘名叫‘单芯蕊’,人不错,就是性格有一丝骄纵,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难免会有一点小姐脾气。不过,性格单纯善良,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林云把碗筷收拾好后走到冰箱前拿出两罐可乐:“你把她说的这么好,肯定有很多人追吧?”,林云把一罐可乐放在桌子上。“那是自然,追的人都可以组一个篮球队了。”林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着台。

“这么受欢迎。”林云听到这些,冷笑着,心里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等待着开机。

“不过,我看她现在好像还没有男朋友,要不我帮你去问一下?”林珊从书包里拿出了包零食,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边吃边说,像是从对话中发现了什么。

“额!不用了不用了。”林云看着屏幕,手拿着鼠标,心中像是更加的火热。

“真的不要?我们可是刚刚做了好姐妹的哦!要不要妹妹我帮你开个后门,制造一些机会?”林珊带有一些挑逗的语气说到。

林云一边浏览着绘画网站一边说:“还是多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晚上冷了记得别看电视太晚,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学。”林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林珊,作为一个哥哥,他总是比别人付出的更多。“好啦好啦,不识好人心!”林珊一脸的不屑。

其实林珊也知道,他比别人过的更艰难,也想有时候亲自来照顾一下自己的哥哥,就算是帮个小忙。

深秋的夜晚,安静的街道中间摇摇晃晃地走着几个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更晚回家。月亮也不顾美丽的给自己戴上了面纱,仿佛身边的星星已经看惯了自己的容颜,晚上的冷风让落叶四处飘散……

中午,一个小男孩正高兴的从轿车上走出来,突然‘啪’的一声,看见一个男人已经趴在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地上,身上还不停的淌着鲜血。顿时他的表情变的僵硬,一直保持着刚下车时的样子。老天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瞬间下起了大雨。在小孩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周围的空气似乎已经凝结让人感觉越来越冷,只有趴在地上的这个男人……

……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人物素描,这是今天的范例……。今天就先到这里,作业是每个人画一幅人物素描,画完后记得在画的左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明天交上来。好了,下课。”老师拿起备课本走出了教室,教室里面顿时炸开了锅,都在讨论者彼此该画些什么。

下课后,林云拿着画匣不知不觉地朝舞蹈教室走去,心里想,单芯蕊会不会也注意到了自己。林珊看见林云站在教室外,便走了出来,小声的对着林云说:“哥,要不要进来看我们练舞?”林云有一点惊愕的回到:“啊!可以进去?”心想:没有‘男士止步’之类的规定么?

“进来进来,有我在就没问题。”林珊拉着林云的手,走进了舞蹈教室。

林云有一些害羞的对着教室里面的姑娘们微笑,教室里的女生看见林云走了进来,都围在了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进入舞蹈教室首先可以看到右边有一整面墙的大镜子,镜子的最左边和最右边都各有一个用

木头制成的扶手,应该都是上好的木料。整间教室的大小大约可以容得下二十五到三十个人左右。

“舞蹈教室原来有这么大啊!”林云有意无意的望向单芯蕊,一边打量着舞蹈教室一边慢慢地走到角落坐了下来。

林云有一些心不在焉的笑着:“林珊!我们今天的作业是人物素描,能不能帮个忙,做我的模特?”林珊俏皮的说:“好啊,我们刚好在休息时间,不过你要把我画的美美的,不然就再没有下次了。”“你就扶在那个杆子上随便做个动作。”林云放好画板就低下头开始画了起来。

林珊非常正经地摆着舞蹈姿势,林云却在看着别的地方画画。“好了没有啊,马上要上课了。”林珊表现出有一些累了。“好了,你休息下,去上课,我在这等你一起回家。”林云走到另一边坐下。

“好了好了,上课了!大家都站过来。”一个女舞蹈老师拍着手走到大玻璃前说。

“那个坐在角落的帅哥是谁啊?感觉你们蛮熟的。”单芯蕊一边跳舞一边在林珊的耳边轻声说。似乎在林云第一次来到舞蹈教室,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林珊笑着说:“怎么样,还不错吧?”单芯蕊假装不在意的说:“还可以,感觉挺斯文的。”林珊紧接着问:“这种类型的男生感觉怎么样。”单芯蕊想了想,装做无所谓的从侧面回答:“那些太主动的我反而不喜欢,老是溜须拍马大献殷勤。”

单芯蕊接着说:“马上就要放学了,要不要一起去唱歌。”林珊故意的对芯蕊说:“不了,下次吧,那边的帅哥还在等我呢!”单芯蕊脸上表现的有一点不屑:“好吧,下一次一定要一起去。”也许这一丝的不屑,只是为了掩饰那一点点失落的心情。

“……,跳舞的人就是要自信。学习跳舞给谁看,不是给自己看,是给别人给大家给你们喜欢的人看。要想学的好就要放得开,就不要太拘束,我还是那一字真言‘要自信’。带男生进来看我们教学没问题,这样反而可以锻炼你们的自信。为什么上课不关门,就是要让你们放得更开,这就是我的教学方式。”老师一边教着舞蹈一边讲。

下课的时候,林珊收拾好东西,快速地跑向林云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教室外面走:“别乱看,快跟我走。”

“这么急匆匆地干嘛?”林云神色慌张地说。林珊低下头轻声的说:“哥,太阳可能真的从西边出来了!”林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林云正准备回头看的时候,林珊又说:“别回头!快走!”“怎么了!什么事情?”林云一脸疑惑。

林珊拉着林云,快速地走出了教学楼:“算你走了****运,芯蕊对你的印象还不错。”林云表现出了一些惊讶:“女生要斯文,慢点走!”林珊拉着林云:“跟我走就是了。”

这是一个KTV小包房,推开门就可以看见不停闪烁的彩色灯光,靠着门对面的墙就是沙发和一个有机玻璃材质的桌子,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罐装啤酒和各种可乐还有几个摇铃,挨着墙和沙发的角落里是一部点唱机,桌子的最前面是一部四十寸大的屏幕,两边各摆放着一对音响。

一个女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先走向了点唱机点了一首歌,拿起话筒开始唱起了歌。

“你们觉得刚才在教室里那个坐在角落画画的小伙怎么样?”芯蕊被大家包围在沙发中间,一边喝着可乐一边说。

“感觉还不错,挺好的,一直对着我们笑。”“感觉有些安静了,不喜欢这样的男生。”“长的还不错,凑活吧。”“把他雇回家做保姆应该不错。”一个女生喝着啤酒开玩笑地说。单芯蕊马上接过话:“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呢!”

……

几个女生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和啤酒,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的不亦乐乎。

“好了好了该我唱了,单芯蕊走向点唱机开始选歌,过了一会音乐声开始响起:‘梦里面空气开始冒烟,蒙胧中完美的脸慢慢的出现,再见丑小鸭……”

回到家里,林珊首先打开电视机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可乐,坐到沙发上:“快把画拿出来,我看看画的好不好。”林云畏畏缩缩笑着把画匣藏到了背后:“这,下次我再重新给你画一幅。”

“这什么这,有什么不能看的?笑的这么难听,难道把我画地很丑!”林珊满脸地疑问。林云紧张地笑着说:“没有没有!”心想:怎么办。

“没有就给我拿出来。”林珊站起来从林云背后一把抢过了画匣打开一看:“好啊!害我当了半天的模特。这画的是谁,老实交代。”林珊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笑着说,接着说:“不过,这画的的确不错,你画画真的很有天赋。”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装。快还给我,这是明天的作业。”林云从林珊手上拿回画匣,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后便把门关上了。

这里是林云的房间,进门后首先进入眼前的就是一张双人床。门后左边一点就是一个台式电脑。电脑的正对面是一个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和一些小器件还有一两个变形金刚,在床边上就是一个滑动式的衣柜,衣柜上还贴着一些动漫海报。

林云拿着画板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画中的人。

飘逸的长发灵动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单芯蕊跳舞的身姿不停在他的脑海闪现,脸上不时的露出一丝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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