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南部美洲还是中部美洲,那里的总督都是我的家族值得信赖的朋友。拉斯特伯爵,如果不是那里的气候并不适宜于我和小查理,我会让表哥送我们去那里的。”伊莎贝拉抬起头用眼角斜睨着少年道,这是王后自认为的最有魅力的动作之一,在马德里的生活告诉这个女人,政治上的承诺往往是没有男女间的感情那样牢靠的,所以王后非常愿意和眼前的这个孩子建立一种亲密的联系。
“非常感谢命运把您送到了非洲,您和所有的西班牙人都将是法国的朋友,并且这样的友谊不会随着巴黎的多变而改变的。”少年笑着扫视了一圈西班牙人说道。他的话说的很露骨,既然已经来到了阿尔及利亚,拉斯特就认为自己有必要把自己和路易十八的朝廷的距离让朋友们看到,不管是波兰人还是西班牙人,追随着拉斯特都是被形势所逼迫的。必须让力量觉察到可以驾驭力量的力量,这才是拉斯特认为的一切政治行动的根本。
“拉斯特元帅,你是皇帝所任命的总督,我想您一定深深的得到枫丹白露的喜爱吧,很遗憾我没有能够见识到那位伟大的皇帝。”巴多在一旁突兀的插口道,他把皇帝任命的字眼念的很重,似乎在嘲笑眼前少年的轻狂。
“巴多将军,理论上您也是我任命的副总督,虽然我不记得签署过这样的命令了。是这样吗?贝尔埃。”拉斯特轻松的问自己的朋友道。
“是的,总督大人。阿尔及利亚的一切官吏都是您有权力委任的,巴多将军的职位是顺延的上任的任命。你在形式上可以补充一份文件。”参谋一本正经的说道,巴多把自己的朋友当成毛头小子的看法让他觉得很可笑。
“好的,那么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来找我吧。巴多将军。”这也是拉斯特在整场宴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既然这个秃顶的中年人认为公然的轻慢是对付少年的方法,那么喀斯特尼人也不想花什么心思想着阴谋类的东西了。这里离巴黎很远,地方上的酋长和本地的那些和这块土地有根深蒂故关系的法国贵族必须明白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假如巴多有几万人的训练有素的军队,也许少年会稍微认真些看待这个对手,可是这个把对皇帝的忠心和阿克拉作为政治资本的秃头完全的错误判断了形式,即使是内务大臣本人在这里,假如少年认为他妨碍了自己也会把他清除掉的。
宴会就这样冷淡的结束了,有些反应过来的地方官员拼命的想活跃气氛的努力都白费了。一种阴冷的气息弥漫在了整个会场,巴多有些为了自己的跋扈后悔了,他只是在本月上旬得到了阿克拉的指令才会做的如此过分,但是现在他忽然想起来了拉斯特掌握着强大的武装力量,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出了很多汗,就象所有靠耍弄手段出位的人一样,在真正的对抗到来的时候,他们通常是惊慌失措的。
用完餐后拉斯特执意的要求离开这里,他拒绝了城堡主人的挽留就和自己的西班牙朋友走出了大门。拉丽法叶在整出闹剧中一直陪伴着少年,现在,她轻轻的捏了捏男孩的手对他表示支持。
“走吧,去阿尔及尔,到我们的事业开端的地方去吧,去看看汉尼拔在两千年前扎过营的古战场。”拉斯特兴致高昂的说道,刚才在宴会上他观察到了不管是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还是卡夫,甚至加西亚上将和小国王。在巴多对自己无礼的时候都表现出了真实的愤怒。这些让喀斯特尼人感到非常高兴,班底已经形成了。
“军队在阿尔及尔城外等待着您的检阅,元帅!”塞巴斯帝阿尼回答着拉斯特,然后一行人离开了这里,巴多也穿戴整齐等待着少年邀请自己带领他进城,但是这个家伙被所有的人遗忘了,有些头脑灵活的地方官员牵着自己的马跟在了队列的后面,他们看到了试图先发制人的副总督那并不美妙的前景,调整了自己的方向。
“真是壮观的荒芜啊,如此广阔的空间只有这一条狭窄的道路,又有谁能知道当这里的人民驾御着战车为了文明厮杀的时候,欧洲的野蛮人还在为了火的使用而沾沾自喜呢!”拉斯特感慨的对自己身边的两个朋友说道。几只野鸟从整个队伍的上空疾速的掠过发出刺耳的怪叫。阿尔及尔的港口已经衰败了,因为英国人的封锁,本来这条道路旁还充满了的小商贩和集市已经消失。这个港口在商业上的用途现在已经没有了,他只是作为一个军用中转站存在着,当然,港口的设施还是非常出色的。毕竟法国人已经几乎经营了整整一百年。
“拉斯特,按照你的命令,我们已经完全把港口军事管制了起来。没有你的命令,所有的船只不得离港口,进入那里的所有人员也必须登记。”贝尔埃务实的说道,他没有理睬拉斯特对这片土地的感叹,在参谋的心中,这里和巴黎的大道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非洲和欧洲也只存在着货物运输成本的差异。
”好的,我们的黄金怎么样了,他们被妥善的安置了吗?”
“当然,平托的人牢牢的保护着那些东西,这家伙为今天没来向你抱歉呢。他就睡在搭建在琥珀中的床铺上。”塞巴斯帝阿尼回答道。
“必须把这里都铺上碎石子路,可能要花不少钱吧。看到那条河没有,这里将会建立大量的纺织厂。我们还要在撒哈拉阿特拉斯附近开采矿石,然后运送在阿尔及尔附近冶炼。我和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们讨论过这些,他们说那里有品质很高的铁矿和煤。然后大家把目光越过沙漠,葡萄牙人早就在塞内加尔进行奴隶贸易了,据说在葡萄牙的某些地区黑人的比例已经超过了当地人。利润是可怕的,朋友们。我们有大量的巡洋舰可以控制佛的角。以后,西部非洲应该知道拉斯特这个名字了。”少年踌躇满志的说道。
“朋友,你想贩卖人口吗?这有些让人恶心了。”被卢梭的书弄的充满了道德感的美男子厌恶的说道,拉斯特身边的拉丽法叶也不高兴的捏了下爱人的大腿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好了,朋友们。我不会把革命者和元帅的称呼面前加上贩奴者这个不光荣的称谓的,我们自己不做,但是可以象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船只提供保护来收取费用,我知道现在美国的种植园非常缺乏劳动力。我们不做,也会有人去做的。做人有时候必须现实呢。”少年无奈的解释道。
“拉斯特是对的,只要有巨额的利润存在。这个行业是会越来越发达的。我们必须利用我们在非洲的优势,提供保护是可行的,因为摩洛哥有大量可以利用的港口。”参谋想了想后说道,但是他又疑惑的问拉斯特:“但是纺织厂的主意太荒唐了,原料和销售怎么办呢?你从地里可变不出棉花,而且我们也没有可以销售的地方。”
“埃及出产优质的棉花,还有美国。英国人的舰队已经被削弱了。我们至少可以取得地中海半年左右的制海权。大西洋则有美国人帮忙。让路易和威廉皮特战斗吧,唐宁街的注意力现在在西班牙和波罗地海呢!销售方面我们可以拜托我们的老朋友让、德罗巴和新的西班牙朋友,那些种植园主对奢侈品的寻求非常的惊人,象牙,钻石和天鹅绒,只要伊莎贝拉还在我们手中,可以利用的地方非常的多。”拉斯特的这些想法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了,所以他叙述的非常流利。
“埃及,我记得埃及还在土尔其人的手中呢!你所说的事业需要非常巨大的财力,还有即将发动的战争,拉斯特,普鲁士的琥珀和英国的黄金也是会用完的!”贝尔埃皱着眉头说道。
“好吧,一切还只是想法呢,我们只有慢慢来了。”少年无奈的耸着肩膀回答道。
“拉斯特,我看你是想重新建立地中海商业圈吧,现在的贸易中心在北方,你想改变这一切吗?”美男子挠着头说道,他更感兴趣的是对近卫骑兵公爵的战争,伙伴的计划可把他闹糊涂了。
“男人们,你们说的太远了,我看你们是有些小看了那个秃顶的家伙,巴多能够从普通的士兵成为阿尔及利亚的副总督一定有他的可怕之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在用粗浅的伎俩迷惑我们,必须提防他的可怕后手。”拉丽法叶担忧的插口道,拉斯特虽然很聪明,但是阅历和对阴谋的认识程度一直是女公爵所担心的。
”小姐,您多虑了吧。只要拉斯特在自己的军营里,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地方了。”美男子无所谓的回答道。
“可是总督不可能一直被军队保护的,他必须接见地方代表和参加社交聚会。一颗子弹就能毁灭掉一切!”女人想起了自己在柏林的遭遇,她缓慢的说道。
”这位女士说的非常有道理,巴多即使对拉斯特有敌意,也不会表现的这样明显,那样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除非是烟幕。”参谋说道。
“贝尔埃,告诉我我最近有什么必须参加的公众活动没有?想想看。”少年问道。
“按照惯例,您必须在后天参加部落长老的欢迎会。这是稳定地方势力必须做的,而且为了显示友善,不可以携带武器进入会场,那里全是柏柏尔人和阿拉伯人的上流贵族,但是假如有刺客的话,那是最好的机会了。”
”给我彻底的调查那里,我们大意了,朋友们,看来身边的炸弹才是最危险的呢,龙在离开自己的巢穴前,果然先应该杀死威胁卵的蛇!”少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