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刚刚铺上了晨曦的光辉,茅屋中,狼人猛然坐了起来,慕容峰闻声立刻清楚过来,定定地看着他,并提防着他的狼性会再度发作。
“你是何人?”狼人伸了个懒腰,“为何会在我家?”
慕容峰顿时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这个兽性十足的狼人竟然还会说话,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昨晚?”狼人拼命地想,可还是理出出个头绪来,“该死!昨晚又是月圆!”
“月圆你会失去记忆吗?”
“我为何要告诉你?娘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突然沉默了,然后又开始喃喃自语,“昨晚我好像看到了娘!”
什么?昨晚哪里有这狼人娘亲的影子?八成是把他的萱儿当成娘亲了吧,否则又怎会变得那么温顺听话?莫非这个特殊的种族眼睛都有问题吗?还是此族中的女子都不会年老色衰?不然怎么会把少女当成娘亲?看起来这狼人的年纪似乎比他的萱儿大得多吧。
“你不会是说她吧!”慕容峰把了把俯卧在桌上睡觉的司马幽萱。
狼人绕到能看到她容貌的位置,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此时,慕容峰并不担心这狼人会伤害他的心上人,这家伙会说话,就说明他还是有人性的。
“她是谁?很好看,比娘还要好看!”
这家伙还是失忆了,昨晚那么听人家的话,现在却又不记得他的萱儿了。原来狼人不只眼神有问题,记忆力也有很大的问题,就连智商都有问题,竟把天下第一美女跟一个老太婆相比,别说是老太婆了,就算是年轻肥胖症的姑娘都无法与这天下第一美女相比呢。
狼人由于在看司马幽萱时过于专注,以至于一直屏住呼吸,这会儿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由于距离太近,他温热的气息正落在了司马幽萱细嫩如笋尖的玉指上,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正好对上了狼人那张“怪异”的面孔,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了一声后,迅速跳开。那狼人也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但这种惊吓转瞬即逝,很快,他的眼中便充满了自悲与失落,还有无限的孤独和寂寞。
“我吓到你了,是吗?”他的心在痛,他深知,除了他的娘亲外,没有人能接受他这样的怪物。
“不,不是的。”她不想让他伤心,“不关你的事,我只是刚刚睡醒,就是峰哥把脸靠过来,我也会吓到的!”
“峰哥是谁?”狼人被搞晕了。
她把着慕容峰说道,“就是他!”
狼人看了看慕容峰那张同样比他的娘亲更加好看的脸,又将目光收回到司马幽萱身上。
“他是峰哥,你又是谁?”
“我是萱儿!”她并未报上大名,只怕那狼人会记不住,不如简单一点,也容易记。
“峰哥?”狼人指了指慕容峰,然后又指向司马幽萱,“萱儿?”
“对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司马幽萱笑问。
“你笑的真好看,比娘笑的还好看!娘叫我阿狼!”
这名字还真是相当的适合他,慕容峰的眼中已完全没有排斥了,他反到觉得这单纯的狼人比他那些在皇宫中所谓的手足兄弟要好相处得多。
“峰哥和萱儿跟阿狼做朋友好吗?”司马幽萱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阿狼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朋友是什么?”
“朋友就是像亲人一样关心你,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会来帮助你,分开时会互相牵挂的人!”
“就像我娘一样对我好?”
司马幽萱点了点头,看来这狼人已经开始信任他们了。
阿狼开心的像个孩子般跳了起来,“太好了,阿狼又有两个娘了,阿狼再也不会孤单了!”
两个娘亲?慕容峰的脸部肌肉顿时扭曲,这两个娘亲是指谁?其中也包括他吗?他可是堂堂男子汉,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娘亲了?
“呃……朋友和娘亲不是一个意思,你理解错了!”
司马幽萱见慕容峰一副****的表情,早就笑翻了,笑好好一会儿,她才停住,然后又开始说话。
“阿狼,除了你娘,你没有见过其他人吗?你爹呢?”
“爹?”阿狼想了好久,才又开口,“我想起来了,娘说过,我爹是一只狼,一只比任何人都更为有情有义的狼!”
“那你娘呢?跟你一样吗?”慕容峰猜测这狼人的母亲应该也是狼人。
“我娘跟你们一样!”
不会吧,他的母亲是人,而父亲却是一只狼?这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组合?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原本以为只要有爱情,年龄不是问题,身份地位不是问题,美丑更不是问题,现在看来,连物种也不是什么问题了,人与狼都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甚至还生下了眼前这么一个特殊的物种来。
“你爹娘呢?现在在哪里?”司马幽萱很想看看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
“娘说爹在我很小的时候,为保护我们母子而死,是娘一个人把我养大的,小时候我们经常被野兽欺负,后来我长大了,终于有能力保护娘了,可娘却死了!”阿狼的眼睛湿润了。
原来他也是个苦命的人啊,父母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却把一切的后果留给了孩子来承担。他要是与普通人相貌无异到也罢了,他们大可把他带到城中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却长成这副吓人的模样,要是进了城,不被人们当成妖怪来追着打才怪,他们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阿狼,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你有我们两个朋友了,不是吗?”
“嗯,萱儿和峰哥都是阿狼的朋友!”
慕容峰心中仍然有一个疑惑,不吐不快,与昨晚相比,现在的阿狼简直是判若两人,或许应该说是一人一兽更为贴切。
“阿狼,你看起来跟昨晚不一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昨晚是月圆!”
这样的回答则勾起了司马幽萱的好奇心,“这和月圆有何关系?”
阿狼的整个面部完全陷入了痛苦的表情之中,“我也不知道有何关系,只是每当月圆之夜,我便会兽性大发,根本不受控制。娘还在的时候,只有她能让我平静下来,可现在……昨晚我有没有伤到你们?”
“没有,你放心!”
昨晚这家伙把天下第一美女当成了娘亲,又岂会伤害他们呢?
“阿狼,先把衣服穿上吧!”这才像个人样。
慕容峰将一件长衫递给了他,可狼接过衣服便往身上胡乱地套,可怎么弄也穿不好。司马幽萱看不下去了,笑着上前帮他将长衫给穿好,可这长衫穿在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上,却显得那样的短小滑稽。
“果然还是不合身!”慕容峰回路转忍不住笑了起来。
“自从娘走了之后,就没有人做衣服给我穿了!”
怪不得他可以把一条长裤穿的那么破烂,若不是遇上了他们,这长裤穿破,他是不是要赤着身子在树林中过野兽般的生活呢?感到辛酸的同时,司马幽萱的脸颊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