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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家的感觉

在殷磊和许莹的感情步入稳定后,殷磊终于哄得许莹愿意去见他的父母。许莹多少还是有点忐忑,在殷磊一再的保证下才终于点头。

“我该带点什么去给你爸妈?”在答应了殷磊去见他的父母后许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她与殷妈妈也不过就见过一面,殷伯伯更是还没见过,对他们的认识都不多,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殷磊伸手抚过她柔顺的头发,把她的一小撮顽皮垂落到胸面的头发撩到耳后,“不用了,你愿意跟我回去,他们就已经很高兴了。昨晚我妈知道你今天跟我回家已经开始拟定菜单了,她一直惦记着你的身体,说要煮一桌好菜给你补补身子。”

对殷磊亲密的动作许莹已经很习惯了,而且她发觉自己其实很喜欢他的亲密动作。她记得那次在医院殷妈妈是说过要给她补身子,殷妈妈是个很慈祥的人,她也很喜欢殷妈妈。对于自己这么久了才去见她觉得很过意不去。“可是这样不礼貌。”

殷磊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许莹,她的改变他都看到了,退去冷漠,真实的她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懂得为他人着想的温柔女孩。

“怎么了?”不懂他为何突然停下脚步,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他。

殷磊的笑意如阳光般温暖,“没什么,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噢——在街上呢。”难为情的许莹跺了跺脚,故意甩开了他的手,自己先行朝前走。但她的内心其实正开出了一朵甜蜜的花儿。

殷磊快步追上前,再次牵起她的手,他嘴角的笑意不曾退出。

“你还没告诉我该给你爸妈带点什么好呢?”既然自己不知道,问他最适合了。

“近年来我爸喜欢上小酌两杯,我们给他买瓶酒吧。至于妈,她除了研究厨艺,最大的兴趣就是在花园弄些花花草草,我们买完酒后去花鸟市场给她买盆花吧。”

他们在超市挑了一瓶五粮液,付账时许莹坚持让她来付。

“我是男人,当然该由我来付。你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不行,一定要由我来付,不然就没意义了。”殷磊知道莹莹要是固执起来也是相当固执的,最后也只好由她了。

之后他们来到花鸟市场,经过一番挑选后,他们选了一盆花色艳丽、花形多姿、叶色妖嫩柔媚、苍翠欲滴的秋海棠。

“爸,妈,我们回来了。”莹莹终于愿意和他回家见爸妈,不止爸妈高兴,殷磊的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尽管来的路上许莹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但此刻许莹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幸好殷磊一直牵着她的手,在进门时更是稍用力握紧了一下,他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给她力量。

殷正丰夫妇早就在屋里等候,一听到开门声就迎上来。

“莹莹,我妈你已经见过了,这是我爸。爸,这是莹莹。”殷磊知道爸早就想见见莹莹的了,之前尽管还未见面但爸也已经把莹莹看成是媳妇了,如今终于见面,他相信爸一定会满意莹莹。

“殷伯伯好,殷妈妈好。”许莹非常有礼貌地问好,说完把准备好的礼物送上,“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希望殷伯伯殷妈妈喜欢。”

殷正丰笑呵呵地不住点头,“好,好。真是好女孩。”

殷妈妈亲切地拉着许莹的手,脸上满是笑意,“怎么破费了?人来就好,以后有空就多点来陪我们两个老人家吃饭,东西就不用带了。真要买什么就让磊去买。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他在赚钱这方面还是蛮厉害的,这些年来这个家全靠他撑着。以后你缺了什么就让他去买,别跟他客气。”

殷磊听后哭笑不得,妈果然疼莹莹比疼他这个亲儿子还多呢。

“对啊,对啊。”殷正丰也在一旁附和,“人来就好,不用带东西来的。”接着,他长叹一声,“都是我不好,不然,你和磊早就结婚了……”

许莹连忙说:“殷伯伯,你千万别这样说。”

殷磊一手拍上父亲的肩膀,阻止父亲自责,“爸,我好不容易才哄莹莹到我们家,您千万别把她吓走哦。”他知道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在自责,如今他与莹莹终于又能在一起,他希望父亲也能摆脱自责。

殷妈妈瞪丈夫一眼,“如果你把莹莹吓走我就跟你没完。”

被妻子一瞪,殷正丰也只好乖乖合上嘴巴。

“莹莹,走,我们吃饭去,别理他。”殷妈妈亲切地拉着许莹的手走向饭厅。

“爸,我们也去吃饭吧。”殷磊摇头失笑,爸被妈吃得死死的,但他知道其实这对老夫老妻感情好得很呢。

殷妈妈招呼许莹坐下,笑眯眯地说:“莹莹,今天我煮了很多菜,你要赏面吃完哦。”

“是啊,莹莹,你殷妈妈为了这桌菜忙了一下午了。”殷正丰知道妻子和儿子不希望自己自责,今晚见未来媳妇,自己还是不要破坏气氛的好。

“哇,莹莹,今晚我们有口福了。”殷磊以夸张的口吻说,说完,还不忙对莹莹眨眨眼。

“殷妈妈的手艺好棒,我一直好怀念的呢。”

“呵呵,你喜欢就好。”只要吃的人喜欢,殷妈妈就会很满足。“来,这是灵芝鸡汤,你多喝点。”说着,她就为许莹盛汤。

许莹连忙站起来,“殷妈妈,我来就好。”

“你乖乖坐着就好,今天你是客人呢。”

“殷妈妈,我是晚辈,还是我来。”

就在殷妈妈和许莹抢着盛汤时,殷磊适时话,“妈,还是让莹莹来吧,莹莹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呢。”说完,桌下的大手握了握许莹的小手。

许莹又是脸红又是感动,脸红于殷磊说的一家人也感动于他说的一家人。磊知道自己是孤儿,他希望自己能感受到家庭的温馨与温暖,他的用心,她能懂。

殷妈妈也是一脸感动,连声说:“好,好,一份子好。”

许莹乖巧地为每个人盛汤。“殷伯伯喝汤,殷妈妈喝汤。”

殷正丰感叹,“今晚我们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吃饭,我特别高兴。”

“爸,既然这么高兴,我来陪你喝两杯吧。”

饭后,许莹和殷妈妈在厨房洗碗,殷磊在客厅陪殷正丰下棋。

洗完碗后,许莹和殷妈妈从厨房出来,殷磊朝她伸出一只大掌,“莹莹,过来这里。”

“你们两个大男人下棋有什么好看的,莹莹,走,我们到花园看花去。”说着,殷妈妈就拉着许莹的手走向花园。

殷磊再次摇头失笑,无奈地对上父亲的眼,“爸,我们被抛弃了?”

“呵呵,你妈心里高兴,你就让让她。”其实高兴的又何止是妻子,他也高兴啊。

“爸,那您高兴吗?”殷磊兴致勃勃地问,尽管相信爸一定会喜欢莹莹,但他仍然想要从爸的口中听到他对莹莹的肯定。

“高兴啊。”殷正丰毫不拖泥带水,直接给出答案。“儿子啊,莹莹是个好女孩,你可别让人追走了,加油啊!爸正等着喝媳妇茶呢,你妈也盼很久了。”

殷磊笑意满足,“爸,您放心,我正在努力中。”

花园里,殷妈妈兴致盎然地向许莹介绍她种的花花草草,许莹虽然对花草的认识不多,但从殷妈妈的讲解中,不难看出殷妈妈对这些花草的喜爱。尽管是晚上,花儿看得不够真切,但整个花园弥漫着芬芳的花香,让人倍感舒服惬意。

在介绍完花草后,她们在一旁的石椅坐下。

殷妈妈拍拍许莹的手,“莹莹,你今晚能来,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自从上次在医院见你后,我一直在盼你来呢。”

“殷妈妈,对不起。我该早点来跟您道谢的,却现在才来。”许莹真心喜欢上这个家,殷伯伯和殷妈妈都很热情随和,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对自己更是好得没话说。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我一个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如今最大的希望莫过于是儿子能获得幸福。我知道他的幸福就是你。莹莹,你告诉我,磊对你好吗?”

许莹羞涩地点点头,“嗯,他对我很好。”

殷妈妈欣慰地点点头,“那你和磊一起快乐吗?”

许莹忍住羞涩,再次点头,“快乐。”殷妈妈给她的感觉就像一位慈祥的长辈,许莹渐渐地不再拘谨,“殷妈妈,我以前不懂得与他人相处,总是独来独往,给人的感觉冷冷冰冰,很多人都不喜欢我。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是磊解救了我。”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值得一个男人真心对待。你怎会以为别人不喜欢你呢,我就知道磊对你喜欢得很啊。”

许莹的脸更红了,“殷妈妈,您别取笑我了。”

“好,好。你脸皮薄,我不说就是了。呵呵。”殷妈妈轻笑出声,“莹莹啊,你有空一定要多来哦,就当陪我聊聊天。还有哦,如果你白天来会看到这花园很美的哦。”

“好。我也喜欢和殷妈妈聊天。”其实在许莹的人生里几乎没有和长辈这样轻松聊天的机会,她开始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

“莹莹啊,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找到疼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找到后就要懂得珍惜。我不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但我能够做到珍惜。所以我觉得我这辈子是幸福的,我有个不错的家庭,有个不错的丈夫,更有个很棒的儿子。七年前,我也很气你殷伯伯,但那个时候,磊正咬紧牙关撑起整个家,我知道我不能在这时候添乱,而且,和你殷伯伯生活了半辈子,他也就只犯了这一次错,所以我选择了原谅。幸好你殷伯伯也能痛改前非,之后就再也不碰赌博了。”

是啊,这就是家,有温馨的时候,也或许会有陷入困顿的时候。但懂得珍惜彼此的一家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再困难也会咬紧牙关熬过去。这关于家的种种是她不曾经历过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自己是个无家的人。

“殷妈妈,我不知道磊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我……我是个孤儿,我自小就没有家。”在说的时候,许莹的视线投向浓浓的黑夜,尽管有了爱情的滋润,但每次想起自己的身世,她还是忍不住悲从中来。

殷妈妈伸手揽住许莹,不禁也为她的身世心疼,“好孩子,别悲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可以随时来。我和你殷伯伯都是你的家人。”

听了殷妈妈的话语,许莹感动万分,却还是不确定地问:“殷妈妈,您和殷伯伯不介意吗?”

殷妈妈笑了,“有什么好介意的?你是个好女孩,磊喜欢的是你,和你的身世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你放心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殷妈妈顿了顿,接着说,“或许现在你对家的感觉还不强烈,等你以后和磊结婚有了孩子后,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家的感觉就会很强烈了。”

许莹静静地听着,会吗?以后她与磊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吗?想到这里,她的脸又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我告诉你哦,你别看磊现在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小时候的他可调皮了。就在他两岁多时,有一次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他自己出不来,我们又进不去,可把我和你殷伯伯急坏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怎么也出不来大概也吓坏了,哭个不停。”

许莹听得入迷,“啊,那后来怎样啊?”

“还能怎样?你殷伯伯冒着危险从阳台爬墙跳窗进去,你都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有多惊险。等我进到房间后才发觉磊吓得还尿裤子呢。”

殷磊一脚踏进花园就听到了这一段让他形象尽毁的话语,他真是欲哭无泪。

“妈,您这样坏您儿子的形象,就不怕吓得莹莹不要您儿子啊?”

“呵呵,儿子啊,你来了?”看着儿子一脸懊恼又无奈的模样,殷妈妈呵呵笑。

“我不来行吗?我再不来我的形象不就全毁了?而且,我再不来,妈,您什么时候才肯把莹莹还我啊?”

“呵呵,好,我这就把你的莹莹还你。我进去还不行?”然后,殷妈妈还别有深意地看一眼他和许莹,“你们慢慢聊,要聊多久都没关系啊。”

听出殷妈妈的取笑,许莹都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脸红了几次了。她语带羞涩地看向殷磊,“你和殷伯伯下完棋了?”

殷磊快步走向许莹,伸出双臂环上她的纤腰,低头闻了闻她好闻的发香,然后吻了吻她的鼻尖。“下完了。刚才在下棋时我脑海里一直想着你。”

“不正经。”许莹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出声。

“想到什么这么好笑?”殷磊享受这花前月下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浪漫时刻。

“我在想象你两岁多时尿裤子的模样。”许莹睁大双眼看着他,眼里的狡黠若隐若现。

殷磊顿时抚额,什么浪漫感觉全没了。“好啊,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故作凶狠地扑向许莹。

顿时,花园里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秋风习习,花园里的花儿在夜色中随风轻摆,婀娜的身姿更惹人怜爱。

中秋将至,月色无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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