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整整一天,寒烟就那么闷闷得瞪着白色帘子的窗外,已经两天,她不吃不喝,更不说一句话,仿佛下定决心要做个玩偶了。
‘寒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临渊轻声问,其实他知道,她根本不会说话。
两天前,楚泠枫结婚了,那是一场被媒体形容为耗资一千多万的婚礼,紫色丁香铺满了整个通往婚礼礼堂的街道,飞机不时洒下火红的玫瑰。寒烟默默得看着这些,坚定执着得令人揪心,直到牧师宣布,顾临溪和楚泠枫,在上帝面前,成为恩爱的夫妻。她才云淡风轻得笑了,那以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所做的,就是像离魂一样盯着白色的窗帘,日复一日。
楚泠枫已经按照行程去了马尔代夫蜜月,杜医生来过几次,他只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就走了,从此再也不肯来。临渊不想告诉楚泠枫,他认定寒烟是自己的女人了,她有病,也要他来治疗。
他一直是个懂得审美的人,走到哪里就照到哪里,他有足够的收入,却全部捐给沿路的贫困地区,靠着楚泠枫大方的支助无忧无虑的用相机记录着世界的美和忧愁,然而此时,即使如此美轮美奂的场景,他也想不到举起相机,只想怎样,能让这样的凄美,永远离开眼前他爱的女人。
临渊忽然站起来,从衣柜中抽出几件轻便的衣服,强行套在寒烟身上抱起她,踢开门冲出了别墅,留下张嫂在屋里张着嘴巴发愣。
雨下的不大,但一直淅沥沥得落着,寒烟茫然得躺在临渊怀里,整齐的桌椅,拉着行李箱的来往人群,没有任何一张是她熟悉的。
‘临渊,你淋湿了。’她想抬手替他擦汗,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居然那么笨拙,仿佛发条坏了几天。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停得想着那个穿着婚纱的美丽身影,时而是顾临溪、时而是薇薇、时而,又变成了她。她总是不停得听到楚泠枫说我愿意,看到他对着她笑,可那个笑要么渐行渐远,要么,就瞬间变得狰狞。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整整两天,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被临渊抱到这种地方。
寒烟忽然脸红了,临渊一直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刚刚楚泠枫结婚了呢!她还在看,现在却到了,似乎是火车站,她穿越了时光么?
‘寒烟,寒烟,你刚刚说话了!’临渊惊喜得握住她冰凉的手,她居然说话了!他顾不得周围投来的疑惑目光,抓住寒烟直晃。‘你再说,再说一句好吗?’
寒烟愣着‘临渊,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要说话?’她笑了笑,却忽然觉得头晕脑胀,眼前阵阵发黑。伸手想抓住临渊的衬衣,却落空了。
‘顾少爷!你怎么可以忽然跑出来!’江瀚气喘吁吁的大声说,楚泠枫留给他别墅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必须呆在别墅里,出门也要有人跟着,难道他当成了耳旁风?害一群人发疯似的跟在他身后跑了几百里!
‘江瀚!你没看到寒烟晕倒了吗?’临渊干脆找事儿,反正是自己错了,倒不如恶人先告状。况且,他现在最大的问题确实是怎么让寒烟好好的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