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保住了,但是孩子,很抱歉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摘下口罩,对楚泠枫微鞠一躬,同护士把刚刚做完手术的寒烟推进了加护病房。
楚泠枫看着那些离去的白色身影,忽然听到薇薇用幼稚得声音呼唤自己‘楚哥哥,楚哥哥。’他看了看身边的江瀚,交换的是同样无知的眼神,寒烟怀孕了吗?
‘对不起先生,病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气息了。’另一间急救室里,推出的却是临渊冰凉的尸体,护士把一张纸条交给楚泠枫,展开,是血写的两个字‘阴谋’,整个人一颤,纸条落到地上,飘拂着更深的血的痕迹。
‘江瀚,立刻去调查!’楚泠枫没有说更多,两个月内,两个亲人相继去世,绝对是阴谋,但究竟是谁?他必须尽快判断。想着,径直走进加护病房,寒烟没有血色的脸在氧气罩中显得更加苍白,可能是她吗?‘孩子多大了?’他随口问医生。
‘两个月,非常健康的孩子,’医生无奈得摇摇头出去了。
两个月!这个时间太敏感了,两个月前,他刚刚在公司**了她,难道,孩子是自己的?第三个,他不会轻易绕过害死他们的人,会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段,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寒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否则怎么会到天堂呢?她记得临渊说要带着她去东京看看春天盛开的樱花,然后就回国。她还记得他们在北海道租了一辆车,第二天,开上了去往东京的高速公路,那一路上鲜花盛开,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带着热气的花香,她靠在临渊肩上跟他学一首日文歌曲。后来,忽然车子像失控了一样冲向公路的拐角,他对她说‘好好爱楚哥’,然后自己重重得飞出了车子,眼看着那辆丰田车(严正斥责丰田章男!),冲向了大海。再以后呢?怎么想不起来了?楚哥是谁?为什么要爱他?自己又是谁?为什么记忆里只有临渊,他究竟又是谁?
白色的窗帘在夜风中飘拂过窗子,风徐徐得带着樱花瓣钻进病房,楚泠枫看了一眼醒来的寒烟,他想笑,但笑不出来。‘你醒了。’他坐在寒烟身边,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那么虚弱,眼睛,那么纯净如水,无论如何也是个秀丽清婉的女孩儿,看不出半点奸诈的痕迹。
‘请问,这是哪里?’寒烟很小心得问,她想自己恐怕是失忆了,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陌生,但他的褐色眸子却是熟悉的,而且,显然他认识自己。
‘东京,医院。’楚泠枫简洁的回答。
‘临渊呢?’寒烟轻声问,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死了。’他空洞的语调,让寒烟觉出了深切的悲伤,那么,他也一定认识临渊。
‘死了?’寒烟重复了一次,莫名的忧伤弥漫着心底,临渊应该是自己很亲的人吧?男朋友或者丈夫,亦或者是亲人。‘那,我是谁?’她不得不从褐色眸子的人身上寻找答案。
楚泠枫原本已经背过身,此时却忽然转身,她失忆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是想利用失忆逃过他的追查,对,就是这样。他阴鸷的一笑‘你?一个婊子。’他笑着,等待她装出的凄婉,可那双眼睛,却无辜的闪烁着,苍白的面色,忽然连最后的血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