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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走了。

突然,周炳林心中一紧,忙问道:“赵英和安静呢?”对啊!刚刚一阵又惊又险,谁都没有注意到赵英和安静。大家左右看看,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呢?水晓波低声说道:“我先前看到她们在路边哭,后来就不知道了。”赵英和安静走了还好,要是没走,被那些人抓到,那……大家不敢想。些许,刘飞远疑问道:“现在怎么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沉默下来。张学松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赵英和安静是女的,就算被抓到也应该没事。”恩!大家点了点头,暗道有道理。“走吧。”张学松站起身,说道:“先回去,等明天再说。”

大路是不敢走了,一行人沿小路而行。突然,韩明松想到什么,担心的说道:“赵英和安静要是被逮到,把我都说出来怎么办?我们就是回到家里也跑不掉。”“不会吧!”大家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张学松振然道:“怕什么,就算找我们也不怕,我是正当防卫。”对!我们是正当防卫!大家想了想,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回到龙头,然后各自回了自己家。水晓波回家后,一直没有出门。两周后,水晓波才到镇上,一是打听一下那晚的事,二是给妈妈向珍情打电话,问她的具体地址。前些天,向珍情和水晓波打来电话,让他去她那里,可水晓波把地址忘了,这次上街是打电话给她,问清楚地址是在那里。

水晓波到镇上,找到鲁辉,一打听,大吃一惊。那晚打错人了!那晚又黑又乱又怕,在慌乱中,打了一个过路的,正是那位青年。后来,那青年抓到了赵英和安静,后者把他们都说了出来。第二天青年找来了,还报了警,后来怎么解决的鲁辉就也不清楚,后来……后来水晓波也不知道了。

因为他给向珍情打过电话,记下了地址,让他去一个叫简阳地方,在一个叫西峰领的地方下车,到时向珍情会在那里接他。

晚上,水晓波放着轻轻的音乐。还是那听过千百遍的歌,“当你背上行囊,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地……”不知道为什么,水晓波听着听着,眼泪布满了夺眶。他看着夜空,忽然耳边又传来“走过世界有几高,还没看过有多好,请让我一一参透好不好……”也许,自己是该到外面去闯一闯的时候了。

夜,很长。水晓波却第一次觉得它很短,一眨眼就天亮了。水晓波背着包,准备启程。“哥哥!”水晓玉梗咽的声音传来。水晓波深吸了口气,忍住泪水,怔怔地看着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妹妹,他轻轻说道:“自己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晚上要是害怕就叫水研过来和你一起睡。知道吗!”“我不,我才不怕呢。”水晓玉翘了翘小嘴,看着水晓波,马上声音却落下,满含泪水,轻轻说道:“哥哥!你出去了,要记得回来看我哦。”“嗯!”水晓波喉咙出声,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会回来看你的。我走了!”“哥哥…”水晓玉眼泪夺眶而出。“不许哭,好好读书,我以后回来给你买好吃的。”水晓波说完,转头而走,眼泪也流了出来。水晓玉哭着,看着水晓波走。她隐隐有种感觉,以后在再没人为自己梳辫子了,以后家里再没有哥哥叫自己起床了,以后再也没有……呜呜……

水晓玉追了出去,看着水晓波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水晓波知道到水晓玉一直在看着他,可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只能看着模糊的视线,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车站。水晓波等着车。“水晓波!”突然,一个个胖胖的女孩走到他面前。是你!水晓波转过头,一怔,随即看了来人的身后,怔然的问道:“她呢?”这个胖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李霞的好朋友。水晓波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女孩的名字。女孩看了看他,没有回答,轻叹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封信,折成了心形的一封信,递到水晓波面前,轻声说道:“这是她让我给你的,希望你能在她毕业的时候回来找她。她在这里等你!”水晓波怔怔的看着心信,没有说话,好难受又好幸福。良久,他深出口气,慢慢地把心接到手里。

水晓波不想去接,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去接了,他接过信,深叹口气,柔声说道:“让她忘了我吧,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他会那么说,胖女孩愣了片刻,淡然说道:“我只是来送信的,你有什么话自己去告诉她。还有,她让我告诉你她为你做的一切,是因为她觉得值得才做的,你不需要觉得有什么。”说完,转身就走了。

值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这么的?水晓波怔神的看着女孩远去,好想想叫住她,问一问,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问自己哪里值得她这么做?还是问她,是不是真的在手上……

这时,车来了。水晓波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车门关了,车开了,水晓波,走了。

在车开后,一个乖巧的身影出现,她动人的双眼里,含着让人心疼的泪光,看着车子越来越远。“你真的觉得值得吗?”刚才那胖女孩走到了她身旁,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这乖巧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霞,她一直看着车子,直到消失在视线里,转过头,哽咽而坚定的说道:“值得!”胖女孩怔怔的看了看她,长叹一口气,随后,转过头,看向车子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希望他也觉得值得!”突然,李霞抱住胖女孩,不知就控住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咬着嘴唇,呜呜的想阻止泪水下落,希望能让心不那么痛,可是……

呼!胖女孩被李霞弄得眼眶红了一片,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想说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手在李霞的背上轻轻安抚着,听着让人揪心的哭泣,“这就是爱吗?”她问着自己,“可为什么那么痛呢?

车上,水晓波也没敢去打开那封信。他胆怯,他害怕,更不知道看了该如何面对。看着离熟悉的家乡越来越远,水晓波长叹了口气,“离开吧!可以去感受外面的精彩世界了,可以去掌握自己,追寻新奇的世界,可以去挣钱了。”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不知,这只是他坎坷人生的开始!!!

向珍情和水晓波爸爸离婚后,认识了杨平,并结了婚。家住在离成都很近的简阳市。水晓波从龙头镇坐车到简阳市要五个小时的时间,他没坐过长途车,也是第一次出门。水晓波坐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有些晕车,有作呕的感觉,很是难受。忍着……水晓波不仅要忍着反胃的感受,还要时不时的问司机和旁边的人,简阳什么时候到?司机都被他问烦了,每次回答都一致,“到了会叫你的!”这也不能怪水晓波,毕竟年龄小,第一次出门,被司机这一说,水晓波没好意思在去问,可他真害怕坐到成都去。这趟车是直达成都的,在简阳停也只在高速路口停一下。

车就在中途停了一下,让大家上厕所,然后就没在停过。这是水晓波出生以来坐车坐的最久的一次,从白天坐到了晚上。

简阳。向珍情和杨平在高速路口焦急的等着,杨平在路边蹲着,抽着烟。又过了许久,杨平等得烦躁,疑声说道:“晓波是不是坐过了,坐到成都去了。”向珍情正期盼的看着宜宾的方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正色说道:“不会的,我把地址跟他说的很清楚,他不会弄错的。”“不会,有什么不会的。”杨平不耐烦道:“都等了这么久了,不是坐到成都去了,那怎么还没到。”“我怎么知道,说不定路上堵车呢?”两人正说着,一辆大巴车在他们前方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背着书包,身材瘦瘦,比同龄人要长的成熟许多的男孩。“晓波!”向珍情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自己的儿子,水晓波。“妈!”这人正是在车上坐的晕晕乎乎的水晓波,下车之后长吐了一口气,让自己那股作呕感平复一些。杨平扔掉烟头,也跟着走了过去。

向珍情走到水晓波身旁,关切道:“怎么坐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坐到成都去了。”“我也觉得,车好像开了好久好久。”水晓波脑袋还晕乎乎的,他打量向珍情一眼,后者变化不大,除了岁月在脸上留些了些许痕迹,微胖的身体还是以前一样。“到了就好。”杨平走过来,淡然说道:“走,回去吃饭了。”说着,手伸去拿水晓波的背包。杨平一米六五不到,个子偏瘦,一副世上他最大的神情。水晓波和杨平只见过一面,是好几年前,对他印象谈不上好坏。当时,杨平跟他讲他是在宜宾认识向珍情的,他那会儿刚坐牢出来,什么都没有。还讲了他坐牢坐了七年之久,腿上在逃跑的时候还被打了一枪。讲的时候还很自豪,似乎那是件光荣的事情。水晓波对这些也没怎么在意,他觉得只要杨平对向珍情好就可以了,至于其他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见杨平来帮自己拿包,水晓波忙说道:“不用,这个没多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来嘛,我来。”杨平执意要帮他拿。向珍情看了一眼,淡然说道:“他要拿,就让他拿吧。”听她开口,水晓波这才把包给到杨平。边走,向珍情边向他问家里的情况,一会问妹妹,一会问外婆,还有奶奶一家。向珍情问一句,水晓波就答一句。很快,三人到了停放摩托车的地方。

杨平载着向珍情和水晓波,先沿着马路开了一段路,然后拐进了一条小路,骑了约二十分钟,车停在了一处房屋前。这会儿还不算晚,许多人家里还亮着灯,借着灯光和月光水晓波打量了一下,是一栋平房,砌有两米高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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