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水晓波今天是中班，本想睡个懒觉，可有人偏偏不让他睡好。一个想不到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陈静。带着责备的声音让水晓波一下就醒了过来。“晓波，你赶快过来一下，飞饼做不了了。还有蔡军，有的时候人都找不到不知道干嘛去了。”后半句水晓波没怎么在意，他在意的事前半句。忙问道：“飞饼怎么做比不了啊？是不是面粉有问题？”“我怎么知道。”陈静没好气道：“面的问题你要问蔡军啊。我跟你说，你快过来把飞饼的问题解决。还有蔡军的问题，你过来好好说一下。”“好，我马上过来。”水晓波吸了口气，急忙起床。
飞饼出了问题，蔡军呢？他怎么没先给自己来个电话。水晓波沉吟片刻，准备给蔡军打电话。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再次响了，打电话来的正是蔡军。也是叫水晓波赶快过去，飞饼做不了了，总是断裂。问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是一甩就裂。水晓波叹口气，没有再细问，叫他先放着，等他过去再说。
水晓波到店里，请了半天假就直奔蔡军那里。“你干什么啊？”曾军上完厕所出来，看到匆忙的水晓波疑问道。水晓波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低声说道：“蔡军那边出了问题，我要过去一下。”曾军说道：“马上吃饭了，你不吃饭啊？”水晓波微微一笑，淡然道：“不吃了，一会过去吃。”曾军怔然道：“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买瓶水来喝，先把胃养着。”“呵呵！”水晓波怔然一笑，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曾军又道：“怪不得你这么瘦，要是再过几年可能就瘦的来只剩骨头了。”“呵呵！先走了。”水晓波又笑了笑，往楼下走去。曾军看了眼他的背影，轻叹口气，往厨房而去。
蔡军做的飞饼不知道怎么回事，甩不了多大就裂了。水晓波连试了两个皆是如此。他问道：“这里面你参了多少飞面的面粉啊？”蔡军正色说道：“我都没参飞面的面粉。开始的时候还参一点，后来忘记了就没参过了。”水晓波点了点头，暗说不应该啊。如果说是飞面出问题，倒在意料之中，毕竟比例拿捏不准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可飞饼不存在啊。除非是比例相差非常大，不然是不会出问题的。难道是面粉出问题啦？应该不是，自己店里也用的一样的，要是出了问题自己也应该知道。可那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水晓波想不明白。
“现在可以做飞饼了吗？客人已经催了。”一个服务员走了下来。水晓波凝神看了她一眼，问道：“多少号？”服务员一怔，她见过水晓波一次，是在老板跟他谈合作的时候，知道水晓波是飞面飞饼的承包人。她微微一怔，说道：“十八号。还有十二号和二十六号的客人都在问，他们的飞饼什么时候能上。”水晓波吸了口气，眼中闪过毅然之色，肯定说道：“你跟客人说一下，马上就来。”说着，拿出飞饼，动了起来。服务员看了他一眼，怔然说道：“那你们快一点。”说完，转身离去。
水晓波甩的非常小心，在飞饼出现裂缝时就停下，然后用最笨的办法，拉，扯。拉到勉强能做一个飞饼时停下，然后把周边未甩均匀的地方切掉。蔡军也来到机器旁协助，水晓波问道：“十八号点的什么饼？”蔡军拿起旁边的单子看了看，说道：“菠萝。但是十二号的香蕉先来。”水晓波道：“先把催的急的先做了，然后再做十二号的。”“哦”蔡军点了点头，把准备好的菠萝拿了过来。
飞饼比平常做的小了些，不过还行。蔡军煎饼，水晓波做饼，两人配合的默契。“好了没有？”刚才那个服务员又下来了，看了眼忙碌的两人，正色说道：“客人说如果还没做好就不要了。”“还要等一下，马上就好。”蔡军说道。服务员秀美微皱，客人都吃过了，就等飞饼了。还要等一会。“可以了。”水晓波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飞饼，正色说道。他说着，便拿过蔡军手中的煎饼铲。
飞饼此时成黄色，还未达到金黄。熟是熟了，只是美观和口感上就要差上一点。给客人吃是可以的，如果再等一会可能客人就不要了。这样的事情水晓波经历过许多，看服务员的脸色他能感觉的到。水晓波把飞饼在机器上翻滚两遍，接着用铲子在机器上娴熟的切了起来。在蜀之南飞饼都是在机器上直接切的，而在这里，蔡军是把飞饼放到菜板上切的。
很快，飞饼切好，装盘。服务员接过飞饼，转身便往楼上走。忽然，一个服务员跑了下来，急声说道：“十二号的飞饼不要了。”“都已经做好了。”蔡军凝声说道。服务员无奈道：“客人都已经买单走了，我能怎么办？”蔡军别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水晓波怔了怔，低头看了看后面两张飞饼单。都是一样的香蕉飞饼！
水晓波淡然说道：“没事，我把这个上到二十六号，他们点的也是香蕉飞饼。”“谢谢！”服务员歉然一笑，转身而走。水晓波微微一笑，把飞饼放到机器上，煎了起来。很快飞饼做好，然后水晓波开始和面。只有自己做一次，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正和着面，经理陈静走了下来。他看了水晓波一眼，招呼道：“晓波来了啊。”“嗯，来看一下面是什么问题。”水晓波说道。
他来没有到店里跟陈静打招呼，而是直接就到了飞面房。陈静点点头，疑声说道：“刚才那两个饼都是你做的？”“是啊！”水晓波愣然说道。“难怪！”陈静赞道：“师父就是师父。以后飞饼就像那样摆盘，看着比较有卖相。”水晓波淡然一笑，没有说话。他的飞饼是在机器上切的，摆放的时候也是注意着放的，看着自然比较整齐美观。而蔡军是在菜板上切的，放的时候也没注意那么多。菜军站在一旁，脸色微变。暗道：自己的有那么差嘛！？
陈静站了片刻，转身走了。水晓波看了一眼，别了别嘴，继续和面。他不善与精明的人打交道，尤其是那种精明中还带着社会的潜规则。许多东西也明白，但他却做不出来。本来再跨一步就可以到那样的位置，可就是差那么一点。本来是最底层的员工，可却多了那么一点。在中间不上不下，悬着！
水晓波把面和均，放到一旁等其发酵。由于没有参合飞面的面粉，发酵的时间特别长。平常揉三遍两个小时不到就可以完成，而今天到店里下班才完成。而且打节子时，面依旧非常劲道，非常有韧劲。水晓波好不容易把节子打完，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也该饿了。
水晓波和蔡军在附近找了家面馆，一人点了一碗面。水晓波坐下，说道：“宿舍怎么样，离店有多远？”“没多远，走路用不了几分钟。就是宿舍的环境有点差，我想等下个月出去租个房子。”说到宿舍，蔡军显得有些无奈。
“可以啊。在外面租个房子材料那些也好放一点。现在刚开始，主要是让客人知道有这个东西，跟服务员的关系一定要搞好，让他们向客人介绍。不管他吃不吃，也要给他说一遍，让他知道有这个东西，也许下次来就想尝一下。”在外面租房子水晓波没意见。
蔡军正色说道：“我没事就跟他们帮忙，和他们的关系现在都比较好。我把电话号都放在吧台的，只要有客人点飞面飞饼，他们给我打电话我就来。”水晓波目光微闪，听蔡军这么一说，他开始怀疑陈静说找不人的话，似乎参了水分。相对两人，水晓波对蔡军的相信度要高许多。
水晓波说道：“刚开始肯定要辛苦一点，等生意稳定了就不会了。”“嗯”蔡军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时，老板把面端了上来。说来奇怪，水晓波开始觉得挺饿的，可吃了两口后，似乎饱了。随后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像很难吃一般。蔡军看了他一眼，疑问道：“不好吃吗？这家味道不错，我经常来这里吃。”水晓波微微一笑，说道：“不是，我吃饱。”吃饱了！？蔡军一怔，看了眼几乎没怎么动的面，含笑说道：“你都这么瘦了，还要减肥啊。”“呵呵！”水晓波一笑，道：“我要是再减，就不是减肥了，减骨头还差不多。”“呵呵！”
蔡军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前几天他们解放碑店的经理来找我，说是他的店也想上飞面飞饼。问你什么时候用空，去解放碑给他谈一谈。”这个在刚开始谈的时候陈静就跟水晓波说过，如果他这个店做的好，其他的店都会做。不过水晓波现在却不急，他微微一怔，平淡说道：“我们先把这个店做好再说，他们只是想用飞面给他们打广告。而我们要想的是怎样能挣钱，等我们先把本钱挣回来再说。”“嗯”蔡军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在店里，感受比水晓波更真切，店里对飞面的重视比对飞饼多的多。
吃过饭，两人回到店里。水晓波看了看飞饼，还不行，还需发酵。没有参合其他的面粉，发酵的时间被延长了几倍。隔不了多久，水晓波就会去看看飞饼，按一按，看它发酵到位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晓波休的半天假也快完了。看着员工陆续从更衣室换好工衣出来，水晓波心中着急，上班时间到了，在不回去就要迟到了。
沉吟片刻，拿上一个飞饼在台上甩了起来。看看飞饼还会不会出现裂的情况，然而裂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而是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面很难甩开。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还需要发酵。这些都在水晓波的意料之中，相信在上客之前飞饼能发酵好。但也对蔡军说没有加飞面的面粉产生了怀疑，那种裂的情况，现在显而易见是因为飞面的面粉加多了的原因。
水晓波啪啪的甩……应该说啪啪的摔着飞饼。每下很用力的摔出，饼都会很快的收缩，可见韧劲之强。所以，每次都要加一些飞面的面粉，从而减短发酵的时间。但又不能加多了，不然就会出现裂的情况。两种面粉的比例是活的，刚开始掌握有些困难，偶尔的出错也属正常。水晓波没有去问蔡军是不是因为加多了飞面的面粉，而是叮嘱了几句，以后还是要加飞面的面粉，但是又不要加的太多，以免出现裂的情况。而后，便坐车走了。
他相信，不管蔡军是加多了飞面的面粉，还是面粉出了问题，以后他都会小心的。水晓波看着车窗外，沉吟着。忽然，电话响了。刚接通便传来曾军的声音：“喂！回来没有？”“回来了，在车上一会就到了。”“哦，那你快点，我们都吃饭了。”“哦！”水晓波轻应了一声，看着窗外，脸上泛起了微笑。简单的几句话，水晓波却怔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