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个多小时水晓波就醒了，时间也差不多要上课了，起床洗了洗脸，准备下楼。可正洗着脸，手机响了。水晓波也没毛巾什么的，就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起了电话。“喂！妈！”“嗯。”向珍情怔然说道：“你晓不晓得，你伯娘死了？”
“啊！”水晓波心中一震，吃惊道：“死了，怎么死的？”说着，人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楼梯处。瞬间想起那个有点傻，却直率，质朴的伯娘来。“怎么死的，就那样就死了啊。”向珍情感慨道：“你又不是不晓得，她跟你奶奶合不来，经常吵架，吃东西你奶奶都要说，加上她有病，不死也要被气死。”
提到水晓波的奶奶，向珍情心中就不舒服，让她想起了很多痛苦的回忆。水晓波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许多事似乎挥之不去。
“你说这人，说死就死了，说不定那天我就死了。”向珍情叹了口气，问道：“对了，你跟那个女的打电话没有？”水晓波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那个女的不行……
“不行，你不给人家打电话肯定不行。都跟你说了，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你要多跟她联系，脸皮厚点，女的就喜欢这样的人。”水晓波话还没说完，向珍情就一顿训斥而来。
“不是我不跟联系，是那个女的真的不行，我和她合不来。”水晓波一想到那个女的说的那些话，心里顿起愤意。
“肯定是你没跟她联系，她都说你可以。你挑什么嘛，我们有没得条件，将就就可以了。”以向珍情了解的水晓波，一下就认定是自己儿子不愿意。“我没有挑啊。”水晓波怔然道：“我的条件我自己晓得，但是那个女的我真的不喜欢。”
“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萧燕那种女的你就喜欢，我都跟你说了，萧燕那种女的不适合你。你不要还想着萧燕，你就听妈的话，跟这个女的好好谈，把婚结了嘛。”“我没有还想着她，你都不晓得那个女的说了些什么……“她说了些什么嘛？”“她说我骗了她，没有跟他说我家是组合家庭，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嘛？”“没什么。”“组合家庭怎么了，她爸妈不也是离了婚吗。”“是啊！”“那她还说什么啊？”“她没说什么..”水晓波说着，扬起头，叹了口气。向珍情听到他的一声叹息，突然沉默了下来。
现在想想，那个女孩是没说什么，可水晓波却觉得异常难受，刚才在激动时，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伤害到了向珍情。其实水晓波说组合家庭，向珍情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水晓波最后一声叹息，一下刺到了她的心里。
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向珍情哭泣道：“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不该让你下来，更不该把你户口也迁下来。”“没有人怪你！”水晓波怔怔道：“我跟着你，是我的选择，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也没有资格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选择。”说着，眼睛模糊起来，急忙吸了吸鼻，强忍着。
“我晓得你孝顺，从来没怪过我。都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不起你，害得你现在婚都没有结，房子没有，钱也没有，都是妈害了你。”“我从来没想过房子、钱，有好重要。我就是住茅草房，也一样可以过。”水晓波的眼泪在打转，他好想说，有房子又能怎样，如果没有家的感觉，还不如睡大街来的舒服。
“你是可以过，但是那个女的愿意跟着你过啊，你想一辈子当光棍吗？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妈，下次人家问你，你就说你妈死了。”向珍情真的太想水晓波结婚了，和水实国离婚，水晓波跟着她，到现在还没结婚，而自己给不了什么帮助，这让向珍情非常自责。
“你说这些有用吗。”水晓波振声道：“我说过，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妈，一个爸爸，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唉！”向珍情长叹了一口气。
又聊了许久，几乎都是向珍情在说，说的也无非是让水晓波结婚。水晓波要么嗯一声，要么就是晓得了，再无其他。水晓波不想说，说多了都是眼泪。而如果要流泪，水晓波选择自己悄悄地流，在无人的角落偷偷的擦拭自己的泪水。
如果安静只有在死后得到，那就让它快点来吧。和向珍情通完电话，水晓波坐在了楼梯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仰着头，等把眼泪挤干才起身，又去洗了洗脸，把悲伤隐藏于眼底，挂上笑意，朝阳光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