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和一群小太监磕头如捣蒜,“谢太后娘娘天恩。”躲过一劫,又得了赏钱,着实让大小太监们受宠若惊。
“母后,皇帝哥哥总欺负我,求母后为我作主!”娇娇公主拽着蓉平娘娘的胳膊撒娇。
“娇娇,你的事,皇上已经和哀家说过了!你擅自出宫不说,还和一个民间小子搭讪得火热,这,这传扬出去,尽扫我皇室威严,成何体统!”蓉平娘娘脸有愠怒,不无责怪地训斥娇娇公主。
“母后!”娇娇不甘示弱,“皇帝哥哥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就凭他是皇帝吗?皇帝就可以一手遮天吗?我的事不要他管,我的幸福我自己去找!”
“娇娇,又耍孩子脾气!”
“母后,我没想到,连你也欺负我,你和皇帝哥哥是一伙的,你说,生在皇家有什么好,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娇娇的眼中重新斟满清泪,她好无助好可怜!
“娇娇……”蓉平娘娘疼怜地将女儿揽在怀中,似有同感地低吟,“你说得没错,生在皇家,就是没有普通人那样自由自在,皇家,有一张无形的网,我们,连你的母后,都是这网中的一条鱼,我们想冲破这张网,是不可能的,孩子,认命吧!”
“母后,你哭了!”娇娇望着情到深处泪流两行的母亲,不由心口一阵抽痛。“母后,我真的好爱那个人,我不能没有他,呜呜——”
“娇娇,不是母后狠心,你已与宰相之子柳青定婚!怎么可以再和别的男子交往?”
“可是,那是皇帝哥哥强行定下的一桩婚姻,完全不是我的主意!”娇娇嘟起小嘴,不满与怨气写了一脸。
“娇娇,那柳青母后见过,也听人说起,他现在已是三品镇远守边大将军不说,还文武兼备,品学上乘,你与他结合……”
“母后——”娇娇生生打断蓉平娘娘的话,“母后,那是你们眼中的臆想,你们可曾听见我的心声?”
蓉平娘娘一时无语。对女儿的顶撞全无责怪之意,竟泛起一抹同情与骄傲,今日的女儿多像少女时代的自己,任性,自私,泼辣,为爱无所顾忌。不想,这种生生疼痛的记忆竟在女儿的身上重现……
“那你告诉母后,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官居几品,家住哪里?”蓉平娘娘倒心平气和起来,主动了解女儿的所思所想。
见母后有了改变,娇娇自然十分得意,连忙说,“母后,他叫易小洛!”却又猛地收言。
“怎么了娇娇,说啊?”
“母后,他……他不是做官的?”
蓉平娘娘眼光突然黯淡下来。
“母后,没想到你也这么势力,天下都是我们家的,还用女儿找个几品小官来撑门面吗?”娇娇没好气地掐着玉盆栽种的洛阳极品牡丹,艳丽的花瓣无心而落……
“不是的娇娇——”蓉平娘娘和风细雨道,“母后绝不是此意,可是你知道吗娇娇,不是母后的眼光有多挑剔,也不是皇上的眼光有多挑剔,是天下人的眼光都这般挑剔,你一个堂堂大威长公主,怎么可以下嫁给一介草民?这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啊!”
“什么情啊理啊的,女儿全不在意!”这时一只小白猫蹿到娇娇脚下,平时娇娇也最喜爱这只由天竺国进贡的纯种血统贵族猫,可是时下娇妖绝对没有好气,飞起一脚,将碍事的小猫踢出老远,只听“喵——”的一声尖叫,白猫爬起后飞快地跑出宫殿。
娇娇追着蓉平娘娘的步伐,越发撒娇地说:“母后,您不希望女儿幸福吗?现在女儿找到了幸福的另一半,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母后当然希望你幸福,可是再怎么说,哀家的女儿也不能找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吧!”
“谁说他一无是处了,告诉你母后,他,他也很有志气的!他还有意竞选武林盟主呢,都怪臭皇帝哥哥,我还没有看到他上台,就被该死的羽林军绑回来了。”
“什么?”蓉平娘娘刹时脸色尸般惨白,哽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娇娇不知哪里说错了话,只得咕囔道,“我说我被羽林军……”
“不对,是前面的一句,你说他要竞选武林盟主?”
“是,是啊!”娇娇瞪着童邪天真的大眼睛,不明就里。
“够了!”蓉平娘娘陡然发怒,“哀家绝不想听到什么江湖打打杀杀的事,也不想找个什么打打杀杀的人当助国驸马!”
“母后,你……你怎么了?我只是说他有那个意思,可他八辈子也选不上的,其实……其实他也本没有意要当什么武林盟主,都是女儿一厢情愿,他连武功都不会,怎么可以比得过那些如云的高手?母后……”
“娇娇,你还小,人心叵测,世道奸诈,你不知道世人有多阴险毒辣,他有当武林盟主的野心,谁知道他找上你会不会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他只是爱你的权贵,你还在这边傻傻的鬼迷心窍!”
“母后,哎呀,我怎么跟您说啊,怎么越说越乱,总之,我发誓,易小洛他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人,他真的很好很好!要不这样好了,我把他找来,给您看看?”
“娇娇,江湖……”蓉平娘娘欲言又止,叹气道,“算了,娇娇,总之母后是不同意你和那个江湖上的什么小子在一起的,从今天起,你哪里也不准去,就在宫中练习琴棋书画!”
“母后!呜呜——”娇娇花容顿失,痛哭流涕。
“娇娇,母后千宠万宠你都行,你不嫁给柳青也罢,但唯独这件事,母后绝不能答应你!”
“母后——”
蓉平娘娘吩咐左右,“将长公主看好,她要什么都准,唯独不准她离开未央宫!”这真是才离狼穴又落虎口。娇娇大声叫喊,“母后,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
望尊阁,历代武林盟主下榻之所,大小房屋楼阁三十六座,建筑风格大气豪放却又不失玲珑婉约别具匠心,规模宏大,地处玉城西郊,那里人口稀少,空气新鲜,山木葱笼,僻静幽雅。
大门两旁分列八位壮汉武士,威风凛凛。就在八位彪形武士的眼皮底下,一只小女子肆无忌惮地飘到黑玉金钢门处。抬腿就要往里进。
“这位姑娘请留步!”有人横生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