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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书童

看着远方斜挂在天空的夕阳,红的如同朱砂的天空,张帆有时会想:“如果这太阳落下去了,永远都在升不起来,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一个很荒谬的想法,如果张帆的这个想法被老夫子知道的话,肯定要挨上几下铁尺子,不过他却接触不到老夫子。

张帆常常在外面偷听到老夫子教育那些纨绔大少爷们说:“太阳代表正大光明,只要心存阳光,世界总是美好的,吾辈善养浩然正气,为国为民!”

能不能为国为民,张帆不知道,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即幸运又不幸。

幸运的是,张帆可以读书识字,不幸的是,他要听人脸色做事,失去自由!

张帆只不过是个书童而已,没错就是书童,别以为书童是个好职业,书童这一词还是别人往好听的方面说,看别人心情不好没叫你一声奴才,就已经很好了。

书童,不过是给那些纨绔少爷们提包,挨打,跑腿甚至洗衣扫地的小厮罢了,在往上说,也就是朱门豪宅的下人而已。

虽然是个下人,身份很低微,但是张帆却没有多少抵触,因为这个身份要比以前的身份好上不是一星半点,还能够接触到读书识字,张帆已经很满意了。

书童是下人没错,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起来,却要比那些挑材做饭,伺候人的下人要强上不少,因为书童可以跟随纨绔少爷们进入学院之中,虽然只是在门外等待,不能同堂一席读书,但是这日积月累下来,多多少少会认识几个字,而且平常帮助纨绔少爷们拿书,背包,接触的到这些文字经书,耳染眼熏之下,也能成为一个知识分子。

同样是下人,但是书童却可以成为有知识的下人,自然要比其他种类的下人要厉害上不少。

而在角溪国,知识分子,那可都是大人物,平常人家那里会识字读书,所以有很多平常人家,因为家中贫苦,就将自家孩子卖于那些大豪门之中。

一是自己养不起,卖掉减轻负担,二是盼自家孩子能够成为那些大豪门纨绔子弟的书童,博的一些身份,但是他们却不知,当了下人,想要离开,那是千难万难,而且那家大豪门选书童,不是千挑万挑的,没身底或者身底不干净的,想要当书童,一个字“难啊”!

就凭着这一点,书童这个职位在平常人家心中,已经算是一号“替补的大人物”了。

张帆三个月前被养父买给城东齐家大户,话说这个养父也是张帆被逼着认的,其实张帆一直都跟着从小将他带大的爷爷生活着,他爷爷是个瘸子,因为腿脚不便,身子骨也不是很硬朗,所以张帆他爷爷一直都带着他过着乞讨的生活,几个月前,他爷爷很不幸没熬过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死在荒郊的破庙里。

而张帆没钱为他办理后事,只好在城里挂起“卖身葬爷爷”的招牌,希望能够筹到银两,将他爷爷下葬。

招牌挂着整整一天,直到黄昏时刻,才有人出了八两的银子,将张帆买走。

而张帆拿着这八两银子,为他爷爷买了一口棺材和算一件得上华丽的寿衣,办了一个简单的后事,将他爷爷埋在不知名山腰间的一棵柳树之下,之后就跟着买他的那个人走了。

张帆也不知道那个人要带他去哪里,总之将他带上一座普通的马车之上,平生第一次坐马车,张帆很拘束,心里只想遇到好心人了。

但是等张帆上了马车之后,他却看到马车里面已经有好几个跟自己一样的少年了,这会儿张帆心里有点害怕了。

然后马车就一直向南方去了,这也是张帆唯一能够记住的,因为孜然一身,而且身无分文,他倒不怕,而且也没想过要逃跑,记住路,只想有一天能够回去给养育他十五年的爷爷,上一把香烛。

就这样一直向南,直到第二天黄昏,这辆马车进入一座大城里面,张帆不知道这座大城叫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因为他不识字,直到后来张帆才知道这里是“益州城关”!

最后马车停在一个深巷胡同里的一家门庭之外,然后他们被叫进去了。

在哪里张帆领到一件干净的粗布衣和一双黑色鞋子,都是没有带补丁的,那天晚上张帆洗的干干净净的,穿上没带补丁的新衣服,吃了一顿香喷喷的米饭,然后就被那个买他的人,叫道了一个房间之中。

那个人说要收他为义子,起初张帆还不相信,直到那个人再次提出之后,张帆才确定是真的,然后他欣喜的答应下来了。

直到第二天,那个人带着张帆来到一座豪门之外,然后那个人和从豪门之中走出的一个大胖子相互讨价还价,张帆才知道,那个人,只是想把他卖给这家豪门,最后那个人成功的将张帆卖出了十八两的价钱,将张帆收为干儿子,或许只是想把张帆卖出更高的价钱罢了。

就这样,张帆就被他认了不到一天时间的“干爹”给卖了,可笑的张帆就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之后张帆从这个大胖子口中得知,这家大豪门姓“齐”,而他被训话一番之后,就被安排到齐家的三少爷身边当个随从书童。

就这样张帆,稀里糊涂的开是始了自己幸运与不幸相互纠结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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