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素扯了扯唇,觉得喉间是无比的苦涩,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我需要看的不是医生。”
安赫哲的眉皱得更深了:“说什么呢?”
“哥,我这是心病,只有心药才可医。”她缓缓转头,目光轻柔地落在他的脸上,冷俊的轮廓,深刻的线条,漆黑明亮的眸子,那般俊酷迷人,却是她一生挣不开的桎梏,让她分外迷恋,飞蛾扑火终不悔。
安赫哲冷冷一勾唇,那抹笑是讽刺:“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扫向米小月。
她也感觉到了安子素的目光,整个人更是往安赫哲的怀里靠去,仰着柔弱如雨中桃花的美丽脸蛋,娇柔地嗓音似在撒娇一样:“哲,我难受,扶我进去好吗?”
“你有那么娇弱吗?”安子素当然知道米小月是在向她示威挑衅,那得意的目光是在告诉她,她最爱的哥哥已经是她的了。
安赫哲却一把抱起米小月冷冷地与安子素擦肩而过,冷漠到他们是这天下最陌生的两个人。
安子素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她深吸着气,仰着头,不让眼中刺痛的液体落下,她的手放在左心房上,感受着那里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已经将她的灵魂给切割残缺。
可是她依然尝到了腥咸的味道,灼痛了她的肌肤。
她一个在站在医院的大厅内,人来人往,对她也是指指点点,而她仿佛看不见,听不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安子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宿舍的,也不知道泪水怎么就一直没有断过,她真是疯了,彻底的疯了。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恢复到正常人?
她躲在被子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十指紧紧地揪着棉被,然后往唇里塞,却依然止不住泪流,心紧到发疼发酸,直到变质腐烂。
黑暗里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安子素慌忙地抹了两把泪,从被窝里爬起来,脚刚一落地,整个人就显得虚浮,差点摔倒在地上。
能到学校里找她的人除了苏锦,她不做第二人选。
她把门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昏黄的灯光在他的锋利的眉眼间晕开,有一种怀旧的味道。
“哥……”安子素不禁惊讶了几分。
安赫哲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进了寝室,只有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室内,像是迷雾,增添了朦胧的感觉。
她关上门,心跳得厉害:“你来做什么?不陪米小月了吗?”
此话一出,她才觉得自己的口气好酸,她根本就没有权利去质问他,可是却阻止不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学不会伪装。
“安子素,你爱上了刑少棠是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面对着她,目光攫住她的脸,是虚弱与苍白,为了一个已经抛弃她,和别的女人结婚的男子。
“怎么?”她挑眉,唇角扬着优雅动人的笑意,而眼底的落寞却被隐藏得让人看不出来。
“安子素,一个刑少棠就让你成这样?你还有没有出息?你觉得这世上除了他就没有男人了吗?你……就这么爱他?”安赫哲把“你”字咬得有些重,那声音也拖得老长,似乎透露着什么讯息。
安子素先是一愣,蹙了蹙蛾眉,一时不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当初在法国你就不应该让我去替他摆平那件事,不应该让他和何姐离开,你这样做很伟大是吗?放弃自己到手的幸福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胆小的人!”他的话是嘲讽刺,极大的嘲讽。
她这才明白开来,他误以为今天她在医院和他说的那些话,是因为刑少棠和何雅娜离开让她大受感情的打击,也让她憔悴至此,这对于她来说只是莫大的讽刺与更深的伤害。
他永远不懂她的心,也感受不到她的思念。
“是,我爱他,唯一的爱,而他却不爱我,我也觉得我是胆小,明明爱他却不敢对他说,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很难受,难受到我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这份痛都快要撑破我的胸口了。”她看着他的眸子,望进他的眼底,带着一抹无比心寒的期望,“可是就算这么痛了,我还是爱他,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你懂吗?”
“疯子!”安赫哲盯着她的脸,眸光沉到最暗,过了好久才从他那两片薄唇里吐出这两个字。
“是,我是疯子!”她狠狠地对自己说,“可是你在乎吗?”
“你看到了,我已经有了小月,对于你,我的妹妹,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安赫哲的眸子里闪过冷光,像刀锋一般锐利,“你爱了也好,痛了也罢,疯了最好,安家的人怎么可以像你这样没出息?”
他举步,准备离开,心上有些冷,因为安子素说的那番话,他从来没有看到如此真性情的她,把爱情说得这般坦荡裸露。
“我不是你妹妹!”她愤怒了,他承认了和米小月的关系了吗,他彻底地把她打进了地狱,她连一个米小月都比不上吗?
他真是那么喜欢她吗?不就比她妖娆一些,比她会勾引男人吗?
她深吸着气,胸膛起伏得厉害,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们在一起很久了,是吗?”
他背对着她,宽阔的双肩,比例完美的身段,她从小就熟悉的属于他的味道,在长大成年后越发的好闻,她多想上前一步拥着他,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