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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白宫沦陷

安娜瑞丽正坐在白宫食堂的中心附近,握着一小杯没放糖的黑咖啡,听斯通亚历山大解释为什么这间屋子被称为生活服务区,实际上却在履行食堂的功用。瑞丽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兴趣,而亚历山大却在她面前滔滔不绝的讲着,宛如一部人形讲解机,丝毫没有感受到瑞丽的心不在焉。

究竟是长期找不到女朋友让他变得嘴碎,还是他这张滔滔不绝的碎嘴导致他找不到女朋友?这是个有趣的问题,不过瑞丽不打算在一个已经给她留下了极坏印象的男人身上花更多的时间,于是她微微转了转头。

两个身着黑色套装,坐在附近桌子上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们脸上那轻松中带着戒备的神情让她莫名想起了警察。瑞丽父亲的大多数朋友在工作时都是这幅样子,她的其中一个兄弟也是如此。几乎就在同时,两个人把手抬到耳边停在那里。瑞丽仔细的观察着两个人的动作,这貌似是特勤局接收信息时的标志动作。她正要把她的注意力转回亚历山大,委婉地了结这场让她感到不快的谈话时,两名特工突然站起身掏出枪跑出了房间。

虽然事情就发生在不到二十英尺外,但斯通亚历山大仍继续于他关于白宫西翼的演讲。由于刚到这里工作,瑞丽不太确定她刚刚见到的是不是常态。不过常识告诉她,执法人员除非有充足的理由,否则是不会掏枪的。瑞丽环顾房间,开始观察着其他浸淫白宫多年的记者。她不是唯一一个对挥舞着手枪跑出去的特工感到惊讶的人。

瑞丽把咖啡放下,看着亚历山大严肃地说:“我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

亚历山大低头看着她笑道:“别担心,我对很多女人都有这样的效果,你会习惯的。”亚历山大的嘴咧得很开,像鸟儿张开了翅膀。很显然,这个家伙觉得他这样会很有趣。

瑞丽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上帝啊,你能歇会儿吗?我在说那两个人刚跑出去了,拿着枪——”

年轻的记者话才说到一半,大楼的什么地方“轰”地响起了爆炸声。声音大的吓人,而且发生在不该发生的地方。斯通亚历山大吓得向后一缩,将半杯咖啡泼到了衬衫上。狭小的食堂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

在不到五百米外的地方重型叉车尖叫着冲下平坦的水泥通道并逐渐开始加速。站在车两侧踏板上的人用内侧的胳膊挂住驾驶室座舱,然后用紫铜流穿甲弹瞄准他们前进道路上的大门。两个人将铰链式扳机归零随后按了下去。

“嗖”的一声巨响,两枚弹头尾部拉着白烟从细长的管子里飞了出去,正撞在钢制大门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再次响起,瓦砾、烟尘、火焰顺着咽喉一样狭窄的通道猛然间迸发了出来,又反冲回去。班加西闭上眼,把油门踩到底。叉车保持原速穿过被火光照亮的断壁残垣,冲入一片黑暗之中。

片刻的宁静后紧随而至的是又一阵地动山摇。叉车撞上了钢门,立刻把大门仅剩的一根铰链撞断了。剧烈的撞击让班加西向前猛地一冲,松开了油门;站在车两侧的两个人从车上飞了出去。所有人的耳朵都因为爆炸而“嗡嗡”作响。厚重的浓烟和灰尘让他们无法看到叉车之外的情形。班加西调整姿势坐回座位的时候,飞出去的两个人蹒跚着跑了回来爬上了车。班加西再一次把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叉车蹒跚着向前开去。

这个重量级的怪物踉踉跄跄地冲进浓烟,在白宫的地下室一层的主走廊上探路前行。没有任何警示,叉车攻城锤一样撞进了第一道对开大门,中间的门闩和橡木门如同两张锡箔纸被直接从门框上撕落下来。门的另一侧没有烟,班加西的人立刻端起各自的AKS-74U调到全自动模式。

三名冲过来保护财政部安全通道的特勤局制服部军官被当场击中。子弹将他们击倒在地上,隆隆的叉车碾过他们身体的时候,三个人还在用最后残存的一点意识朝着叉车射击。

穆阿迈尔班加西用力踩住刹车,他驾驶的庞然大物开始滑行,最后停在白宫地下一层。他能听到全地形车的高频发动机在身后不远处响着。班加西迅速跳到地上,跑向左面的一道门。他一步跨两级台阶,爬楼梯时一直让手中的步枪瞄着上面,那两个发射火箭弹的人紧紧跟在她身后。

到达第一个走廊拐弯平台时他们上方的门开了,两名制服部的军官冲下楼梯手里拿着手枪。班加西迅速冲着门进行了一次扫射,打中两人的胸口。倒下的军官挡住了门,关不上。班加西到达最后一级台阶时向走廊里先扔了一颗烟雾弹,然后又扔了一颗杀伤性手雷。

接连两次爆炸引得尖叫四起。班加西和他的人从楼梯井里冲出来,穿过厚重的灰色烟雾向三个方向开火。他们戴着防毒面具朝南边的柱廊跑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班加西从他的背心里掏出另外一枚手雷,拉掉保险。前方五十英尺顺着走廊一直向前的地方是棕榈室,总统每天都要穿过这里前往椭圆形办公室。班加西把手雷扔向前去,同时在右边找了个凹陷处多了进去,跟着他的人则躲在左边一扇门的门后。手雷砸在陶瓷地砖上叮当作响,随后爆炸开来把窗户震得粉碎。班加西继续向前冲,每一秒都弥足珍贵。他来到棕榈室,拐弯的时候差点被一名正在流血的特勤局官员绊倒。军官躺在地上,已经死了,身体被碎片划伤,内脏都流了出来。

窗户被震碎只剩下了窗棂,班加西翻过窗帘朝白宫南草坪望去,看见四个穿黑色衣服的人正朝他杀过来。

他们是特勤局制服部的应急反应小组,或者叫ERT,班加西早就知道他们回来。他举枪瞄准领头的那个人,没等他动手,这名军官就被一颗高速飞来的子弹击中,大半个脑袋和身子分了家。几秒钟之内,另外三个特勤局军官也都倒在了地上,要么死了,要么快死了。

班加西冲着华盛顿酒店的方向做了个致谢的手势,转头喊道:“火箭筒。”

他在南草坪上寻找新的目标,身后的人中,一个人走到他的身边单膝跪起,肩膀上是他一直扛着的RPG-7。他瞄准柱廊另外一端的门,扣动扳机。

“嗖”的一声不大的声音后又是一次震耳欲聋的爆炸。班加西顺着柱廊开始全速飞奔,他将AKS-74U端在腰间瞄着烟熏火燎的西翼入口。

椭圆形办公室的地板在晃动,几块石膏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砸在地毯上碎成一片。拉菲克阿齐兹让自己的背紧贴着壁炉,紧紧抓住拉斯派珀,用刀尖顶着他的后腰。响亮的突击步枪声告诉他,他的人就在附近。不到一分钟前,总统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让他和近在咫尺的成功失之交臂。

几秒钟之后,班加西冲进了椭圆形办公室,靠着门柱将冒着烟的枪口从屋子的一端掠向另一端,然后原路返回。屋子里只有阿齐兹和派珀两个人。几秒后,班加西带的其他人也到了。他们守着走廊。

现在的结果很明显,班加西也没敢多问,他拿掉防毒面具,从大推出的枪套里取出一支托卡列夫手枪,把枪柄递向阿齐兹。

阿齐兹把派珀甩到一旁。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被一把椅子绊倒在地上。他用一只胳膊肘把自己支起来,仍然不敢相信他都做了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派珀喊道,那张圆圆的脸上完全是一副震惊的表情,“这不可能!”

阿齐兹片刻都没有犹豫,用枪指着派珀扣下了扳机。子弹刚好击中主席的眉心,他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在地上,鲜红的血从派珀的脑袋上流下来,越过蓝色的长毛绒地毯,一直流到了象征总统的标志。

“我都等了一早上了!”阿齐兹咆哮道,然后他伸出手说道:“给我你的无线电。”班加西转过身,让阿齐兹从他的战术背心后面取出小型无线电。阿齐兹戴上头戴式耳机,把麦克风放置到嘴边。

他一手拎着枪,另一只手捏着无线电走到门口:“总统去了地堡,立刻切断通讯,控制大楼,尽可能多的抓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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