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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败的较量

为了实现自己战胜中医的伟大抱负,夏全决定即刻向中医药大学的师生们宣战,这不仅是一场科学与伪科学之争,更是一场西医和中医江湖地位之争。

作为西医联合会秘书长的他,号召所有因为没有病人而从医院下岗的西医医生和自己的追随者们扛起再就业、存真伪的伟大旗帜,灭掉那些只识经络走向,却不知经络为何物的“中医骗子”们。他要让中医分子们消失在这地球上;这就是他接近于自负的伟大抱负。

西医人也不愿响应世卫组织把西医学院变成动物屠宰场的号召,也不愿在推拿行业输给“中医骗子”,更不愿在洗脚行业输给没有任何专业特长的洗脚妹,他们要夺回以客为主的阵地,因为从根本上讲,中医的那套理论根本不科学,不符合人类未来的发展需要,只有西医才是系统的、科学的、能挣大钱的,这是他们的信念,所以他们要参加这次灭中医行动,他们要从中找回昔日的荣耀。

在荣耀的召唤下,几百号人来到中医药大学门前集结,不料对手人数比自己多出四五倍,这是近代以来都没出现过的。夏全还没有下达作战指令,对方就已经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虽然瞬间横尸遍地,惨绝人寰,但凭借西医人强大的信念和意志,他们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怎奈敌人太强大,最终只能惨败而归,尸体任狗舔血。

“喝豆浆的能和喝人参汤的比吗?”这是夏全最后的战败总结,他构思着下次开战之前,先得让所有人预先打上一针兴奋剂,如此一来,势必能和敌人大战个三百回合;但从他们失败的那一刻起,敌人不即便进行了反围剿行动,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校门,见到人便打,一只站在学校理发店门口衣杆上的鹦鹉,只因为多说了一句人话立刻被活活的掐死。

金铁迎教授满脸黑血,就拜这场纷争所致,他很无奈,他成了中西医的世纪之战中的受害者,而且仅仅是表明身份地说了一句:是的,我就是这个学校的。

“你所谓的大干一番就是以卵击石?”杨毅对全身刀棍伤的夏全嘲笑起来。

“切,小麻雀安知鸿鹄之志!”他说,“等我养好伤,再组织人马跟那帮伪科学分子大战三百回合……”

“哟,什么‘大战三百回’?什么‘鸿鹄之志’,我看全是没事拔卵-毛作痒,还鸿鹄……大尿壶还差不多……”杨毅说,“整天找虐,有意思吗?说不定哪天出水口被端了,没事就找个女人聊聊天,植物园里不好聊,就到宿舍聊,宿舍不好聊,可以到宾馆聊,如果宾馆再不好聊,那就带回家聊……”

“肤浅!”夏全鄙视说,“根子掉了可以再长,荣耀可不是凭空就能长出来的!”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都是学医的,有病自己治啊,”杨毅说,“我要去我家女人那里了,守好宿舍啊!别让别人把老巢给占了。”

“罗嗦,我们这狗窝老鼠都懒得进,谁来占……”夏全说,“不过,我得善意提醒你,出去多个心眼,要是有人问话,别说自己是医科大的,否则莫名其妙被人打死,我可没空去捡尸,还有见到沐冰也提个醒,免得被别人给剁了。”

“草,你去惹祸,却让我们背黑锅,”杨毅说,“哪天他们贴榜悬赏,只需一根烟,我都把你绑了一起上他们那儿抽烟去。”

“年轻人没信仰的人真可怕……”

杨毅走出宿舍楼,学校的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就连同自己的班主任也横尸路边,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想想班主任一直以来都很敬业,又不想让阿猫阿狗把他给啃了,只好把他拖到附近的教室里去。

一路上空无一人,他回忆往昔,试图寻找一些温暖的记忆覆盖此时内心的荒凉,但传入心间的却是追打厮杀的声音。

他躲到隔离带后面,掰开淡绿的树丛,只见两帮人马手持棍棒菜刀等冷兵器进行厮杀,穿着打扮从挺直的西装到破旧的毛衣,分不清到底谁跟谁是一伙,但时间很快分清了一切——不过一刻钟,一伙西装革履的男人,却被另一伙杂服男人打得满地打滚,鲜血淋漓。

“娘的,老子忍这帮黑五类已经很久了,兄弟们,把他们都给老子捆起来,等明天醒了给老子继续打!”断臂中年男人对众人发号施令,其他一干人等迅速地把几十个倒在血地里的人选择性地捆了起来,从中不难看出胜利者的损伤也不小。

令杨毅诧异的是——发号施令的断臂山羊胡子男人,不就是整天坐在学校门口讨饭的那乞丐吗?他不是四肢都残了吗?什么现在除了一条断臂是货真价实的残缺外,其他部件都完好无损呢?果真实力派演员啊!摇身一变就成了江湖老大,妈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丐帮帮主啊?不好,当年和夏全打闹的时候,不小心踢碎过他的破碗,也没赔钱给他,今天要是被他见到了,肯定会被打死,还是蹲着不动为妙。

“乔帮主!这些‘活死人’都绑好了,把他们带到大桥下,还是扔在广场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破旧迷彩服但却脸面白净男人向断臂男人恭敬的请示起来。

“活死人”“乔帮主”,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怪不得留那么一撮山羊胡子,不过,这乔帮主仅凭单手如何打出盖世神功“降龙十八掌”呢?呵呵,杨毅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来。

“拖进医科大!”

“这……”

“你们不用担心,医科大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不是有几千学生吗?什么没人呢?”

“你妈的,没脑子啊你?只要有饭吃就能万岁万岁万万岁!谁他妈还学医啊?就算学校里有人,也不会很多,怕什么?”

“可我见到中医药大学那边还有很多人的。”

“你就不会用脑子分析一下啊?西医会洗脚推拿按摩吗?不会吧,我告诉你们,如今世界变了,人们只会因为享受而去医院,推拿按摩人才必定会成为最抢手人才,中医药大学那边人不多都不行,老子说得够清楚明白了吧,妈的,老子经常教导你们要与时俱进,多看《新闻联播》,多研究研究世界政治经济文化,你们王八羔子的就只知道摆摊、数钱、喝酒、逛红灯区,你们不知道我们丐帮将要没落了吗?你们不知道从今往后没人再愿意往我们碗里扔钱了吗?”

“可,这又是为是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每天都拿报纸垫屁股,低头时就不能多学习几个字吗?”

“没人教,不会!”

“草,看来你们都把我讲话当成耳边风了,都自学几年,难道还认不得‘吃狗-屎都能长命不死’这几个字吗?”

“乔帮主这你可不能怪我们,现在小报消息五花八门,谁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吹牛扯蛋,再说了,世上只有狗吃人屎,可没人想吃狗-屎!乔帮主你就不曾考虑过带领大家转行吗?”

“少罗嗦,不想让人向碗里扔狗-屎就赶紧干活!”

转行吗?这个不是没有想过,但如今挣得乞丐还可怜的大学生们都苦逼的找不到出路,一群乞丐往哪里转呢?难道像眼前的黑五类一样四处打劫弱者收保护费吗?自己才不耻和他们沦为同一类人。

在乔帮主的号令下,属下们把被打死的人抗在肩上从大学后门走进校园。

杨毅佩服乔帮主的博学远见,但好好的校园变成丐帮的老巢,实在令人无法接受,潜走一段距离,拨通了夏全的手机。

“什么?”夏全十分讶异,“真的有丐帮吗?”

“对啊!帮主还姓乔呢,不知是不是乔峰,呵呵,”杨毅笑着说,“常在学校门口左侧乞讨、缺一胳膊的那个就是了,他们大约四五十人这样,你看有什么办法把他们赶出学校,要不然别人真以为我们学校专门培养乞丐呢?”

“那不是事实吗?我们如今真不比他们强,他们来就让他们住下吧,反正我们人马在今早大战中死伤惨重,能打得也没几个了。”

“没办法了吗?那只能报警求助了。”

“你还以为是往日啊?如今世界各国都在备战,有实力的国家都对别国虎视眈眈,我们如今也已进入最高级别战备状态,所有武装力量随时听令开赴战场同侵略者拼命,哪还有闲情来管我们帮好事的疯子。”

“不会吧?”

“什么不会,早叫你多关心国家大事,你就是不听……别老是跟女人腻在一起,迟早会死在女人的床上,而且永远醒不来。”

“我倒希望有那么一天,但奇迹很难发生,呵呵,好了,也不跟你瞎扯,反正那帮人已经进入我们学校,那可是我们的地盘,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连乞丐都玩不过,你也就别吹什么消灭中医这种只存在于构思当中的事儿了。”

“肤浅,什么可能玩不过一群乞丐,”夏全被激将,信誓旦旦的说,“老子要是弄不死他们,老子给他们洗脚搓背当奶爸。”

“哈哈,说来说去他们还是你儿子,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给沐冰那小子提个醒,叫他留个心眼,我可没空给他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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