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你知道么,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可是为何,感觉是你却不是你”
红岩一直未曾离去,她在等待,等待幽谷主人的到来,困扰百年的劫,百年间的苦难在此刻化作泪水面对着极速前来的一老一少。
一老一少正是老顽童与夕阳,为熄灭夕阳心中的杀戮之火,老顽童带着他走上了雪山之巅,迈进了极阴暗河,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稳定,却接到了大黄的告急,幽谷事大,急匆匆的回归。
入眼便是守在谷口,泪眼婆裟的妖娆女子。
“你是谁,不可无礼”
夕阳使劲甩掉红岩抓住自己胳膊的玉手,大声呼喊“妹妹,妹妹你在哪?”
而迎来的并非巧笑焉兮的夕恋,而是“汪汪”大叫的大黄。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妖界”
夕阳转身大步离去,大黄的言语,众多的妖兽尸体,夕阳心里只认为是妖界来犯,心中的杀戮之火在蔓延,晶莹的泪花在眼眶转动“妹妹,你等哥哥,哥哥定为你讨个说法”。
“是他,我确定是他,怒发冲冠为亲人,与他一样,只是记忆似乎出现了问题”
红岩破涕为笑,那绝对是他苦苦找寻的人,大步跟随夕阳而去,只为解开心中之劫,只为常伴他左右,红岩大喜中,并未解释此事与妖界无关。
“阳儿,阳儿”
老顽童大声呼唤,奈何只见一黑一红两道光点消失于天际。
“大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追你大师兄,这孩子,不问青红皂白,要酿造大祸”
老顽童急躁,之前为夕阳镇压邪火已耗费太多元力,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夕阳,人不服老不行,连忙呵斥大黄前去。
“汪汪”
大黄也暗自悔恨,急速追去,都怪自己修为低下,不能口吐人言,将夕阳杀戮之火在次点燃,在大悲中踏上杀戮而去。
妖界,守墙战士见是夕阳前来,大开城门,谁知,夕阳来势汹汹,如洪荒猛兽来袭,直接化作玄武神兽,见人便杀。
夕阳已被杀戮之火控制,如同杀戮机器,踏着妖兽尸体,不言不语,大步前进,无人能挡,无人能阻。
“夕露,夕露,不可”
红岩看到魔怔的夕阳,因为自己的一时私心,夕阳被杀戮操控,已经酿成大错,急忙阻止。
“你是谁,为何阻我,夕露是谁?”
玄武口吐人言,背上虚影白蛇已将舌头伸到了红岩的俏脸。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红岩,或者你不是他?不你就是他,神形一致,杀戮一致,不,你又不是他,他不会忘了我的,你是夕露,你是夕露,你怎么可以将自己也忘掉”
红岩愁帐,自言自语。
“他疯了,阿修罗疯了,为何攻我妖族,为何杀我妖族战士,不”
守城的妖将来自一族,如今已被玄武戮杀大半。
“报,妖王令,杀无赦”
千飓的妖王令到了,众将士在不解中与昔日并肩作战的玄武大战。
“好你个千飓,当日错信于你”
玄武越战越勇,在杀戮中找寻快感,心中的火在燃烧,并非之前的痛苦,取而代之的喜悦,他在渴望鲜血。
“千飓,你出来,千飓,你为何攻我幽谷,害我妹妹,你出来”
玄武之声震塌了大地,划破了苍穹。
“不,夕露,你不能错下去,攻打幽谷的是我”
红岩在心痛中总算道出实情,不愿在看到夕阳一步步错下去。
“啊,啊怎么会这样”
玄武撞破城墙,远遁而去,红岩追随“夕露,我不知晓幽谷是你们,我欠赢战的情,为他去找寻最强神将体为承载,夕露”
百里之后,夕阳停住了步法,赤红的双眼间冒着杀气镇压红岩而去,
“说你是谁,我杀了你,为何害我妹妹,害我幽谷,为何任我屠杀无辜,我是罪人”
夕阳化回人形,右手掐住红岩脖颈,一把提了起来,眼神中满是痛苦,浑身冒着黑色的烟雾,他还在渴望杀戮,但却不忍心手刃眼前初次见面的红岩,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在体内战斗,夕阳痛苦间感觉自己将爆体。
“我是罪人,我先杀了你,在下去给你赔罪”
夕阳痛苦万分,体内如万蚁咬噬。
“如果杀了我,能换取你的记忆,那我心甘情愿”
泪水打湿了夕阳掐住脖颈的手。
有一种感觉,叫似曾相识,
有一种感觉叫剪不断理还乱。
“啊,啊”
夕阳松开了掐住红岩的手,抱头乱窜,痛苦,痛苦,撞碎了大山,撞踏了大地。六月的天空,鹅毛飘雪。
红岩抱住了他,妙音混合着哭泣,
“你的手指,绕过我的青丝,你说,如红花般丝滑。
你的手臂,环绕我的腰间,你说,如红花般纤细。
你的鼻息,嗅着我的体香,你说,如红花般沁香。
你的胡须,扎破我的肌肤,你说,如红花瓣娇滴。
你的嘴唇,轻吻我的红唇,你说,如红花般艳丽。
你的手掌,游走我的身躯,你说,如红花般挺拔,
你爱红花,还是爱如红花般的我?
红色的血迹染红了洁白的床单,你说,那是你见过的最艳丽的红花。
你爱红花,我便是红花,你爱我,我便是我。
而你却说,我只是你的红颜。
~~~~~~~~~~~~~~~~~~~”
泪水滴答滴答滴在夕阳的额头,化作元力,流入夕阳心间。
夕阳宛如贪玩的小孩,在妙音里安静,在安静中睡去,红岩的怀抱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似母爱,又不是,夕阳也从未感受过母爱。
“汪汪”
大黄来到,浑浊的双眼间亦是湿润,它从妖界追来,妖界守城一族被灭族,大黄知晓那是夕阳所为,面对泪眼婆裟的红岩,它亦提不起恨来,它亲眼所见,红岩叱呵朱雀,留下夕恋。
夕阳的痛,亦在大黄心头,沉默寡言的夕阳,一直在默默守护幽谷,守护夕恋,守护师兄弟,大黄突然怀恋与夕氏兄妹游历人间,寻找大师兄的日子。
而如今,一怒之下,手刃一族无辜,夕阳何以面对自己,面对天下?
夕阳有错?红岩有错?大黄有错?
谁都没错,错的只是自己,还要选择难过。
错得只是这片天,错的只是这片地。
鹅毛大雪飘飘而下,不知在诉说谁的伤感,谁的哀愁。
雪啊,雪啊,你是否也在为大地生灵冤屈?
雪啊,雪啊,你埋葬了谁的血迹?
雪啊,雪啊,你彰显了谁的罪恶?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阿弥陀佛,老衲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天空突然出现了身披袈裟的僧人,佛音让大地间祥和。
“夕阳,是时候归去了,你的使命不该在自责中磨灭”
僧人手挥间,夕阳已经浮在空中。
“你要带他去哪里?”
红岩浑身元力围绕,不可,不可让他带走夕阳。
“众果皆有因,红岩,你历经劫数在此地无解,你可愿意随老衲前去?”
僧人忽然看向红岩。
“只要不让我和他分开,去哪都可以”
“那走吧,那是你们的因果,不过,属于这里的人,你不可带走,阿弥陀佛”
光幕散去,夕阳与红岩消失不见,大地间却多出了原本被镇压的尹水。
再一次,再一次身边的人被自己面前被莫名其妙的带走,大黄失落心里为他们祈福。何时,才能再见,再见之时,是否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