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正在书房里低声地说着话。
李子其抬起手怜爱地摸着外孙子吴玉田的头发轻声说:“田儿,外公老啦,只能在后面帮你一把.”
听到这里,吴少爷突然明白了过来,他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并没有显现出多少苍老,脸上却布满了苍桑岁月痕迹的老人,心里顿时对他大胆犯上作乱的想法惊得半天没缓过神来:不会吧,这个老家伙有儿孙数人,为何单单相中了我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李子其大概觉察到了外孙的想法,他向前凑了一下,用闪着寒风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吴大少爷,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田儿,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当然是大病初愈后李子其去边城时),我才知道我终于找到了今后前行的方向。田儿,你那双黑色的眼瞳让我对你充满了信心.呵呵,是不是觉得外公野心很大啊?在这个世界上,人如若没有一点野心,如若没有争强好胜的斗志,那么,人活着,只能算是一具行尸走肉.”
吴玉田站在外公身前,静静地听着他细说那幅远大的蓝图,心里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老头子是想利用我接近皇太子,以达到他称霸天下的目地。但是,他却把我推到了前台,也就是说,今后,我就是坐上了这皇帝的宝座,真正说了算的人,还是眼前这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老头。
做这样的蠢事,俺可没想好呢。
就算是日后有后宫佳丽一万天天陪着,手里没有实权的皇帝啊,咱可没兴趣去做的。
不过呢,眼前咱不是还小着呢嘛,那就先按着老头子说的去做,等本大爷这身板儿长成了年,嘿嘿.鹿死谁手就难说喽。
李子其又交待了吴少爷一些入宫后要注意的事情,祖孙二人出了书房来到院子里。
籽籽一看吴大少爷出来了,高兴地叫了一声:“亲爷爷,少爷,咱们是不是可以走啦。”她还掂记着皇宫里的美食呢,当然是想快点出发了。
吴少爷上前举手刮了籽籽小鼻子一下笑着说道:“你就是掂记着吃吧,走,咱们上车去。”
籽籽屁颠颠乐喝喝地跟在吴少爷后面,向院门外走去。
李子其和许江承、吴少爷一行人,分乘了两辆马车,向皇宫那边驶去。
因为刚过了年,皇宫大门前停着稀稀落落的几辆马车,显得有些冷清。
皇宫门前的侍卫们见是李丞相的马车,挥了挥手就让进了宫。
马车顺着皇宫大殿前广场边上的大道,一直向后宫驶去。
马车直接驶到了皇上住的大殿前才停了下来。
众人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吴少爷抬头向前面的大殿上方看去,一块蓝地子镶金边的大牌高高地悬挂在那里,上面用宋风体书有“成德殿”字样:上次来时,吴少爷并没留意这个大殿叫什么。为了以后能入主些宫,他当然不会再象第一次那样走马观花啦。
有宫人向大殿里通报了进去。
李子其在前面走着,吴少爷和许江承跟在后面,籽籽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着,宝蛋儿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走着的自家少爷。
一行人刚走进大殿,就听说人说道:“丞相来啦,看座!”
不用问,说这话的人一定就是那个皇帝了。
皇太子跟在皇上的身边,向李子其这边走了过来。
见到吴少爷来了,皇太子的脸上显得很是高兴地向他微笑着:在他心里,这个吴玉田是他第一个朋友,当然感觉亲近些。
皇宫中的生活单调乏味,所有身边围绕着的人,对他都是礼让有加,而身边的宫人侍女的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话。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内心多少与平常人家的孩子有着区别。
吴少爷向皇帝陛下行了大礼,转头又身皇太子行了礼。
李子其向皇上施了一礼说道:“皇帝陛下,今日为臣将吾外孙吴玉田带来与太子相伴,希望他成为皇太子的好朋友。”
皇上微笑着说道:“太傅用心良苦,朕心领了。鳞儿,你与吴公子下去吧。”
“是,父皇。”皇太子恭谨地说道。然后向吴少爷笑了笑,吴少爷向皇上和外公、师傅许江承行了礼,两人转向大殿外走了出去。
一出“成德殿”的宫门,皇太子高兴地拉着吴少爷的手说道:“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要到天暖和了你才会来的呢,你说给我带的好玩的带来了吗?”
“带来了,太子殿下,待会儿我外公就会让人给你送过去的。殿下,咱们去哪?”吴少爷问。
“噢,看看,你不说我都忘了呢,咱们去后园子吧,我让人在那里摆好了桌子,有一个戏班子来唱戏呢,你爱看什么戏?”皇太子高兴地说道,好象能够看场戏是多么今人高兴的事似的。
“什么戏?我没看过什么戏。”吴少爷老实地回答。
皇太子一听更高兴了:“只要你能想得起名儿的,他们都会唱的,待会儿你看一下戏单子,上面有好多出戏名呢。”
两人说说笑笑地向御花园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