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跟她是朋友。。。”安娜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没有任何形象地躺回去,睁大眼睛空灵地望着头上的洞口。
“嗯?”筠曦看着现在的她,反而觉得安心很多。起码她有点人类的气息了。
“你们都一样,从你们眼里我看不到任何的嫉妒,真好!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哦!你是我第二个朋友!多多指教!”她转头,绽开一个干净的笑容,不再戴着过多的伪装。
“嘎?”筠曦有点被雷到了,就这样?
“怎么了?你不接受?跟她一样?我说我们是朋友,她就只肯跟我做伙伴!但我还是认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拒绝也是没有用的,知道不?”她像冲锋枪一样爆出一连串的话,把筠曦炸的头昏脑胀。
筠曦话都说不出来,这是神马情况?“为什么?”
“因为你是清默的朋友啊,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她说得很啊莎莉,令筠曦觉得很没谱。
“那外面那个,迟早都是要成为清默丈夫的,难不成你也嫁给他?”筠曦不可谓不毒。
“呃,看着质量不错,再观察观察,可以接受。”她说得好像要去买白菜一样。
“你思想真奔放。”筠曦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夸她,只不过扯到了伤口,呲了呲牙。
“那是,我又不是你们中国人。”她仿佛引以为豪。
筠曦彻底无语,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诶!我刚来时差还调不过来,你别睡啊,陪我聊聊天。”搞半天她是个话唠。
筠曦紧紧闭住眼睛,死都不出声,要不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今晚不用睡了。
“甜心~别这样,陪我聊聊天嘛!聊聊那个即将成为我老公的人呀!喂~”她玩命似的撒娇,可惜筠曦油盐不进,一动不动,还发出均匀的呼吸,说明她已经睡着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乖乖地闭上那双夺人心魂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数着羊强迫自己睡觉,要养好精神,明天才能继续聊,她是这么想的。
她们的话,假装睡着的清默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当听到筠曦说外面那个男人会变成她的丈夫,她差点跳起来,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好在身后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她醒着,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取笑她。只是她没有发现,两个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对视着坏笑的表情,不同的脸庞,笑容却如出一辙。
这一夜,清默失眠了,比旁边那个半失眠的还要惨,起码人家半夜睡着了啊,而她,一夜都没有睡,满脑子都只两个字:丈夫,丈夫,丈夫!而且还有吉米那张俊美的脸盘在她脑子里交错出现,差点把她搞疯!都怪那两个疯女人!口无遮拦!
但是骂归骂,她也不能真的起来骂她们,因为这样就彻底露馅了!指不定被她们怎么收拾,所以她很憋屈的,像个小媳妇般把这个气给吞了。
第二天起床,筠曦的脸色红润,谁的足嘛!安娜次之,有点睡不够的样子,而清默,顶着个黑眼圈,黑着个脸,那杀气就像要把吉米生生砍死一般!
她把怨气都发到吉米身上去了,看到清默的样子,安娜和筠曦相对坏笑,说她们两个越来越有默契了,倒不如说她们两个找到了共同的娱乐目标,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书籍枯燥的世界里,她们唯一的乐趣,就是耍那两个家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月又过去了,筠曦和安娜相处得久了,发现她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把筠曦当作了真正的朋友,亲密无间,她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跟任何人都相处得很好,只要她想要的。无论是真心还是无心,她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心里早就有一架天平,把所有人的位置都区分好了,天平的这边,是天堂,而那边,是地狱,她会把那些人都带进地狱,她比清默更可怕,因为她的无孔不入,她可以扮演任何一个角色,把自己出卖的彻底,然后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一击杀掉。而她,得天独厚,她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工具。
筠曦亲眼看见她杀人的时候,那叫一个震撼,跟她看起来无害可人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杀人的时候,跟清默完全不同,清默提倡一击必杀,而她,几乎是虐杀,那个嗜血的样子,筠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管目标强大与否,重残,在对方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虐杀,把手筋脚筋都挑断,卸下下巴,一点一点折磨对方,直到对方麻木,再杀掉,那个过程,可以说是令人发指,也可以说是变态。
第一次见到她杀人之后,她回来要靠近筠曦,筠曦却没有排斥她,这让她很开心,这么多年来,见过她杀人的,没有不怕的,就连吉米,刚刚都下意识的多远离她几步,当她靠近清默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挡了挡。而筠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排斥,而是很自然地跟她拥抱,这让她觉得很开心。
“为什么?你不怕我?”她深深地望着筠曦,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息,她红色的头发,是苏格兰贵族的象征,此时却像是吸饱了鲜血一样,格外鲜红,格外刺目。
“如果不那样,你早就疯了吧?”筠曦定定地望着她。这是她看到的她,刚刚杀人时狰狞的面孔,不让筠曦觉得恐怖,反而觉得可怜,她拥有别人想要拥有的身体,却没有得到她想要得到的最普通的生活,长期在天使和恶魔之间切换着自己的情绪,才能保持她心理的平衡,在见识过她杀人之后,筠曦反而真正对她放下了戒心,真正的完全的容纳了她的存在。
“你。。。”安娜忽然觉得有点想哭,好久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了,她很久都没有哭过了,久到她都忘了该怎么哭泣,不知从何而起,她就只有笑,一直在笑,不管笑容是否发自内心,她都在笑。用笑容来掩饰所有的不满,掩饰她的一切情绪,久了,这张面具摘不下来了,今天,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她居然想哭,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