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淑雯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前后不同的两个样子,心里莫名地放下了一块大石,对于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就更加好奇了,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居然能够左右他的情绪。
筠未刚想转身离开,就看到叶淑雯站在那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一脸的狂喜已经变成冷漠。
他没有想过她为什么站在那里,站在那里有多久了,因为他毫不在意。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以前她总在暗地里嘲笑那些喜欢自己的人,不关他们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都会在高贵的笑容下暗暗讽刺着对方所谓的真心,现在这个人冰冷的面具下是否也同样在嘲讽着自己?不,不会的,她可以肯定他不会,因为他从未在意过她。
她宁可他会低声嘲笑,也不要他毫不在意,这让她觉得更加难受。
就在此刻,他从她身边擦声而过,她就像一缕别人看不见的孤魂,在他擦身而过的一霎那,有种烟消云散的感觉。
就像叶淑雯所想的一样,筠未真的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也没有让人查过所有关于她的信息,尽管他周围的人早已把她所有的资料放在他的桌子上,他都没有想要翻出来看一眼的欲望。
对于他来讲,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还不如多看几眼筠曦的照片来的实在,要是叶淑雯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崩了他跟他同归于尽。
筠曦此时已经坐在一辆公交车上了,时不时颠簸一下,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却一点都影响不到她,因为她此时的思绪都在刚刚见到的那个人身上,她就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下车,就一眼,就为了看他一眼,她就躲在那个角落一动不动,等到他下了车,上了楼,她才默默离开。
望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庞,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一切都还是为了她,他还是没有变呢。
或许他会在责怪自己对他不信任吧,多久以前,他就曾经对她说,相信我,我会保护你,无论遇见什么事,首先都要来找我。
小的时候,她也是那么认为的,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会站在她的面前,只是现在大了,她见到太多丑陋的东西,对于所有的罪恶,她已经能用平常心对待了。她也依然相信,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他一定会站在她的面前,在他死之前,她一定会毫发无伤,但是她不要,她不要他为了自己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看到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于他来讲,都是一种折磨吧?
不仅仅是因为如此,身上还有许多未解之谜,筠曦直觉那会一点一点揭开,虽然她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是关于她的,她知道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一直在等待着答案。
张开手心里的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等我回来,却被她又用笔划掉了,这是她感觉到他回来之后写的第一张纸条,之后她想了一下,又把它撕了下来,换成了:安好,勿念,之前的那张,是她冲动写下的,所以现在在她手里,虽然这是她最想对他说的话。
只是私心她又没有撕掉第二张纸条,而是在上面写了安好,勿念,不知他是否会发现这个小秘密,她心里知道,肯定会的,因为他是筠未,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她都不会抛弃她的人,她知道,他还是那个会将她视为所有的人。
叹了口气,扔掉了手中的纸条,任它从车窗飘出去,她还是自私了点,乱丢垃圾啊!不知道被抓到要罚多少钱?
清默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会风一会雨,像个精神病人一样调节着自己不正常的情绪,眼里多了一丝趣味,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有生气,会幻想,而不是整天就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做任何事情,总是会为了生存而担忧,她太累了。每天都紧绷着神经,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钟,一刻不停地走着,清默害怕她会就这么走到生命的尽头,因为她根本不适合过这样的日子。
“看什么?是因为我好看吗?”筠曦回过神来,看着清默那么专注地望着自己,静静地不说话,眼里还流淌着笑意,她有点发寒,难不成清默对她有不该有的感情?难不成只开吉米是为了二人世界?
“嗯,你神经得很好看。”清默很自然地接下她的话,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去!真不会说人话。”筠曦的小脸随着清默的话焉了下来,晦气地摆摆手。
“跟人才会说人话。”清默的话很简洁,也很致命,筠曦发现她其实很有八婆的本质,若是推她出去吵架,应该能从街头吵到街尾把所有人都气死,好在自己生命力强,才没死在她的嘴下,她都有点同情起吉米那个笨蛋了,找的什么媳妇,外表冷漠内里风骚,明明比自己八卦还要装作漠不关心,明明心地很软却要假装冷冰冰,都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
“得,跟你说着说着我就从神经病变得不是人了,说多两句我自己该去自杀谢罪了,我还是不往坑里跳了吧。说点正经的,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筠曦首先投降,别看她看起来很能说,但是说起吵架她还真的不够人家斗的,说不定街上随便找个阿婆出来都能把她骂到内牛满面,所以她英明地选择不跟她斗,叉开话题,说点正经的好过被人说到不正经还要谢罪,下场是一样的,过程中的屈辱程度不同,她肯定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啦。
“是你带我上车的,我跟着你走。”清默的话表示自己很信任她,但是筠曦像要去撞豆腐死了算了!因为刚刚她看到筠未都神智不清了,现在才回复过来,怎么还有可能指路?好吧,她错了,在心里诽谤了一顿清默,然后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很悲催地选择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