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语将莫言丢给江暮寒的姑姑,自己则带着小桃,秦恍六人直奔千枝洞而来。这次靳无语谢绝坐车,一步一个脚印地迈上千枝洞,与路仔细观察,何处有花,何处有草,何山何名,何水何源……一一向秦恍请教,铭记心中。
与路上问起秦恍,才知道这千枝洞乃是飘摇帮帮众自行取的名字,那些山野村夫不知道千枝洞的所在也就不足为奇了。
众人在丛林间穿行半日,地势陡转转,忽见一座小山拔地而起,却似凤仪山的胳肢窝里的多长了条胳膊一般。
秦恍站定,指着半山腰一条带状的桃林,道:“少夫人,你瞧,栖零香木就在桃花林下方,杂与花草之中,属下与这奇木也只有一面之缘。”
靳无语略为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秦恍便催促靳无语回去。靳无语也不多说话,转身返回。秦恍大大的舒了口气。
栖零香木的问题解决以后,靳无语又打起了池藻寺附近的五彩石的主意。池藻寺离飘摇帮不远,自己难得来此一次,焉能错过?回想起那日在绯雪阁见到的五彩连珠帐,更加心痒难搔,恨不得立刻飞到池藻寺一探究竟。
“陶姑姑!暮寒出征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仗打得如何了。想一下那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场面,我就觉得心惊胆战。咱们去池藻寺去拜拜菩萨,请柱香,你说好不好?”靳无语撺掇陶姑姑,看似十分关心江暮寒,其实她很少想到江暮寒,偶尔想到了,也是想怎样才能逃出他的魔掌。
“可不是,自从暮寒、依依去后,我就没睡过安生觉。这刀枪可没长眼睛,万一伤着了……”陶姑姑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咱们这就去!”说着起身出门,吩咐秦恍准备香纸蜡烛。
靳无语带了莫言、小桃同陶姑姑一道,直奔池藻寺而来。
陶姑姑年逾五十,两鬓斑白,为表诚意,离池藻寺的大门上有数丈,便下的车来。三跪九叩,一直磕进大雄宝殿。靳无语虽无什么诚意,但也终究不敢亵渎神灵,稍微偷工减料一下却是在所难免的。
进入大雄宝殿,少不得焚香祷告一番。趁着陶姑姑卜卦的机会,靳无语带着莫言、小桃溜出门来。那六位大神分出一半过来跟着她。
出了院门迎面撞上一位相貌凶狠,衣着邋遢不堪的僧人。这人外貌像个屠户也就罢了,但愿那善心上没有蒙上猪油。靳无语正要躲过,那僧人双手合十行礼:“施主有礼了。”
“嗯!有礼!有礼!”靳无语拉着莫言往边上绕过。
“施主!且慢!”那僧人喊住靳无语。
靳无语回过头来问答:“大师有何见教!”
那僧人叹息道:“施主今日求过签没有?若是没有,最好去求一只来!”
靳无语颇为疑惑,止步问道:“怎么讲,大师看出什么了吗?”
“施主你印堂发黑,不日将有大祸临头……老衲有一方,可为施主化解此劫!”那僧人道。
靳无语嘿嘿一笑,不以为然,自从十岁那年起,她头顶上的那块黑云就没飘走过,乃道:“我早就大祸临头了!你的卦不灵,别耽误我寻宝!”说着,便要离开。
“施主!”那僧人拦住靳无语道:“施主说老衲的卦不灵?那老衲试猜一下施主身世来历,对与不对,施主姑妄听之,如何?”
靳无语点点头,人不可冒相,此人长得是有些寒碜,衣着也够邋遢的,是个得道的高僧也不一定。活佛济颠可不就是破衣破扇,披发跣足吗?
那僧道:“施主家境殷富,可惜幼遭不幸,父母双亡,幸的忠仆护佑,日子还算过的去……可是……”
那僧所说句句属实,靳无语惊奇不已,听他又说自己遭至亲陷害,深陷(芰荷王府)囹圄,更加叹服,急问眼前有何灾难。
那僧道:“施主的丈夫如今征战在外,仇家难免会趁此机会进行报复,所以,施主今日万不可再从原路返回……”
靳无语听到“丈夫”二字,揉着肚子大笑不止。单凭这俩字,她就可以断定,这个“大师”修养欠缺,貌相如一!
“施主为何发笑?”那僧疑惑不解,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桃和那三名男女也颇多疑问!
靳无语压抑住蓬勃欲出的笑意,道:“我还没嫁人,何来丈夫?”小桃对此深信不疑,那三名男女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那僧有些惊慌失措,语气加重了许多。“没嫁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靳无语神秘兮兮的贴近那僧的耳边,私语道:“孩子是我和我姘头生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