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郁城就觉得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沿途经过各种各样的小工厂,排放着污水和废气,犹如墨水的小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看不见太阳的天,到处都是灰蒙蒙的雾。
继续步行大约五六公里才看到地界,是亥城。一个被重工业严重污染的城市。
突然从废弃的钢管堆里窜出一个人影,警觉地跳开却被对方反手死拽着,杂乱的长发加上纤细的身形,估计是个女人,可是这蛮横的力气倒不像是女人该有的。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抬头,正脸看着我:“我美吗?”
“呕..”原谅我,不是我不尊重女性,而是眼前这位‘女人’,她竟然有着如腐烂尸体般溃烂的皮肤,形状诡异的大小眼,其中一直眼睛的眼珠像金鱼一样格外凸出,紫得发黑的香肠嘴,头顶秃一半的头发,极不对称的左右脸像是整容失败的残次品。裸露在衣服外的脖子,手臂布满流着脓水脓包,还有部分蛆虫扭动着它肥硕的身体脓包里钻出。如拧麻花般扭曲的双腿以内八的姿势站立。
女人干枯的手紧拽着我的袖子,沾满污秽的长指甲透过衣服狠狠的刺入我的皮肤。她艰难地朝我扯动嘴角露出鬼魅般的微笑。
看着她,我觉得我那抗议饥饿而正强烈制造胃酸的胃,随时都能将胃酸吐在这怪物的脸上。事实上,我也真的做到了。真的是恶心到没办法了,当“呕.。”声响起的同时,汹涌的胃酸从口中奔腾而出,统统贡献在女人脸上,为她做了个纯天然的面膜。
趁着女人被呕吐物转移注意力之际,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再抬腿狠狠地踹向女人的肚子。挣脱了女人后,立刻朝亥城的方向跑去。
狂奔中在胸前画十字向上帝忏悔:“哦,抱歉上帝,我本不是粗鲁的人,但是求生意识令我难以对那位女士友好。”
到亥城时,已经是饿的手脚发软跑不动了。亥城比起郁城更加热闹些,起码在我饿的意识不清时遇到人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活动板房里,屋里除了身下这张破旧的沙发床,也只有天花板上悬着长满锈斑的吊扇。
“咕噜噜”肚子再次发出抗议,挣扎着起身,扶着墙蹒跚前进。出了房间就看到一白发老人正坐着看电视。
他一见到我,便立刻起身来扶我做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想我正值壮年的二八青年竟然需要六旬老人的扶持,想想也是惭愧。
“小伙子,你怎么不好好躺着,是不是饿的睡不着了。”为了附和老人的话,我的肚子也适当的唱空城。
“哈哈”老人仰头大笑,随即朝另一间房间呼唤其老伴快些将饭菜端上来。
在向两位老者道谢后,毫不客气的在顷刻间吃光所有饭菜,当然他们的份的我没动。
这对慈祥的夫妻对于我的放肆并没有责怪之意,老人将其饭碗推到我面前:“不够这还有!”然后转头从妇人道:“老太婆,还不快去再煮点!”
妇人一手圈着袖子堆着弥勒佛般的笑看着我:“是老太婆我对不住你,煮的饭都不够吃啊。你坐着等等,我再去下点面啊!”说着,妇人起身笑着离去。
“对不住了。”我羞愧的地低下头,说实话我还真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