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姑娘,这是少爷的吩咐,您休息吧,奴婢们站着就好。”大丫鬟细心的给怜秋,放下床帐,默默的推向了一边。
不再说话,怜秋转过身,她们是原随风的丫鬟,或许这就是大家规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周至威,那个狂妄又霸道的男人,现在在做什么?
他会因为自己的那句话而后悔吗?怜秋摇头,他不会的,他要的野心,而不是被她牵制住。
你告诉周至威,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自己在让冷艳,转告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期待什么,在期待周至威会留下她吗?
明知道,他不会开口,自己还在奢望什么?!周至威——,念着这个名字,怜秋进入了梦乡。
看到怜秋睡熟了,大丫头才悄声吩咐了小丫鬟几句,她就悄悄的离开了怜秋的房间,来到了原随风的房间里。
“怜秋,没有发现你离开吧?”原随风看到大丫鬟进来,一点也不惊讶。
“少爷,怜秋姑娘睡了,她不知道我过来。她刚才一直在看着对面的梁家客栈,好像说了一句那里的饭菜的话。”大丫鬟是原随风的心腹丫头,是他特意放在怜秋身边的,以便随时知道怜秋的一举一动。
“知道了,你回去吧。”原随风说:“你要一直跟在怜秋的身边,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回别庄。”
“是。”大丫鬟看原随风没有什么吩咐,就回怜秋的房间去了。
“怜秋曾经来过梁家客栈吗?”原随风推开窗户,看向对面的梁家客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
他以往都是宿在周家客栈,根本不会投宿到普通的客栈里,那么普通的客栈,可不是他原随风随便入住的地方,今天如果不是大丫鬟的报告,他也不会注意到梁家客栈。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吗?比他家三等仆人居住的还要简陋一些,这样的客栈,他是肯定不会住宿的。
昏黄的灯光,粗制滥造的饭菜,低劣的酒,怜秋怎么能吃这样简陋粗糙的食物呢?
关上窗户,原随风已经暗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赶紧离开这里,不让怜秋和认识的人接触,她就不会回忆起过去了。
“要断绝你从前的回忆,我也能很容易就做到。”
“哦,他要断绝怜秋从前的回忆?”在原随风不知道的精舍里,魑魅正向周至威说着,原随风的一举一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随风派人注视着怜秋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的是,在背后还有人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所说的话,都被魑魅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周至威。
“是,他是这么说的。”魑魅自从离开秘密庄院,就一直隐身在怜秋的身边,因为他是魔,有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所以就连武林高手的原随风,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以为就是说说这么容易的事吗?”周至威冷笑:“如果我想要怜秋恢复记忆,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以为他可以阻止吗?”
原随风对怜秋的执着这么深,那个让怜秋做替身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女孩?
“大王——”
“魑魅,你继续跟在怜秋的身边。”周至威说,魑魅离开了房间。
“既然我原本要到京城一趟,就去看一看,那个和怜秋一样的女孩吧。”
周至威说着,从房间里消失了。
大床上的怜秋,在不停的翻滚着,她的眉头紧蹙,神情有些焦急,两只手紧紧的抓住锦被。
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有朦胧的灯光透出来,但是却看不清楚。有谁的声音,从雾里传过来,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
怜秋几步追过去:“等一等,你是谁?”
对面的人,隐身在雾里,一张嘴在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无奈怜秋就是听不清楚。
只隐隐约约的,感觉他好像在说,你忘了我,这句话,好像在抱怨,又好像有点悲伤。
“你是谁?”怜秋问,往前一步,这时候,雾里的人,忽然就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站在原地,被雾打湿了身体。
她一着急,就大声的喊出来:“站住——!不要走——!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
“怜秋姑娘——”有一双手在推着怜秋的肩膀,还有人在呼唤她。
怜秋猛地张开了眼睛,就看到头顶的屋顶,还有大丫鬟焦急的脸。看到她清醒,她急忙说:“怜秋姑娘,你醒了——”
“我是怎么了?”怜秋问,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醒的,又为什么会醒,只是好像有点悲伤的感觉,想哭,想流眼泪。
“怜秋姑娘,你做梦了。”大丫鬟扶起怜秋,让小丫鬟送过一杯水来,递到怜秋的嘴边:“喝口水,压压惊。”
“我做梦了?”怜秋喃喃自语,眼里的泪,早已经滚落到腮边,她怔怔的靠坐在床头:“我做梦了?”
“是,怜秋姑娘,你做梦了。”大丫鬟,看到怜秋的泪,也怔住了:“是做了悲伤的梦吗?”
“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怜秋回答,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我到底做了什么梦?梦里的是我自己吗?抬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怜秋心里越发的悲伤起来。
“怜秋姑娘,只是一个梦,你不要再伤心了。”大丫鬟赶紧,送上手帕:“或许是你刚离开花楼的原因,你在想念那个地方,所以才会做了悲伤的梦?”
“是这样的吗?”怜秋的神情很脆弱,让大丫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怜秋姑娘。”
“谢谢你。”怜秋的泪,慢慢的止住了。
“来人,服侍怜秋姑娘梳洗,怜秋姑娘天亮了,少爷刚才派人来说,要早些启程。”大丫鬟就是吩咐下去,立即有小丫鬟赶上前。
“天亮了?”怜秋看向窗外,可不就是,阳光正从窗户里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