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气就阴沉着,厚厚的灰色云层将太阳堵在身后,压抑着它的万丈光芒。
已是入秋的季节,空气携带着令肌肤感觉微冷的凉风穿梭在整个大地上,出门时,颜雨秋特意让蓝炎豁和蓝炎格加了一件长袖外套。
从出门到坐上去往城郊海边的专线公交车上,三个人一直沉默着。
蓝炎豁和蓝炎格也许已猜到了颜雨秋带他们去看海的目的,蓝炎豁从出门到一直坐上车,始终没有看过颜雨秋一眼,他一直紧绷着脸,沉默着一言不发。
蓝炎格的小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兴奋之色,甚至连一点喜色也没有。
他没有问颜雨秋为什么把原定是两个星期以后的计划提前到了今天,只是挨近在颜雨秋身边,双手紧紧地抱着颜雨秋的胳膊。
颜雨秋的心头更是千头万绪,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个人就这样沉默着随专线公交车一路颠荡着。
车子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三个人下了车,步行了大约10分钟,终于站在了大海边。
也许她们来的太早,海边几乎没有什么人,颜雨秋在距离海岸约五米远的地方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她把野餐垫铺在沙滩上,然后坐在垫子上,把装着食物和郊游用品的背包放在垫子上,同时招手示意蓝炎豁和蓝炎格也坐在垫子上。
三个人仍是一言不发,沉默着望着大海。
天气越发地阴沉,灰色的云层已加深成暗压压的乌云,海边的风明显要比市区里的风活跃许多,一阵又一阵地飞扬跋扈般地冲向海面,卷起层层的海水,翻滚成一浪高过一浪的花朵,而这样的浪花又刺激着风更加的肆意,整个海面翻腾出无数朵“哗啦啦”地叫嚣着的海浪。
碧蓝的大海,细软的沙滩,颜雨秋终于真实地置身在多年来一直期望着的场景之中,但她此时的心情却如海面上的浪花一般翻腾着万千思绪。
蓝炎豁坐在垫子上,屈着膝双手环抱着膝盖,紧抿着唇,目光深幽地望着海面沉默不语,蓝炎格乖巧地坐在颜雨秋身边,耸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
颜雨秋望着蓝炎格,温柔地轻抚了一下蓝炎格的后脑,语气轻柔道:“炎格,去海边找找看有没有贝壳,如果能找到带花纹的贝壳,就多捡点儿,我们回去放在玻璃瓶里面,一定很好看。”
“好!”蓝炎格抬起头,伸手拉开外套的拉链,准备把外套脱掉。
“外套不要脱了,今天有点冷,把袖子卷起来就可以了。”颜雨秋帮蓝炎格把外套的拉链又拉上,然后伸手帮他把两只袖子卷到肘部。
“去吧,当心点,海水太凉了,不要下海里去,在岸边找找看,如果没有就回来。”颜雨秋又叮嘱了一句。
蓝炎格应了一句“知道了”便站在身来,跑向了海边。
海水像个顽皮的孩子,慢跑着踩在岸边的沙滩上,只一会儿又撤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跑了上来,这样来来回回的不亦乐乎着。
蓝炎格沿着海岸线,在沙难里开始细细地寻找起贝壳。
颜雨秋和蓝炎豁和目光同时定格在蓝炎格的身影上,跟随着他的身影慢慢移动,两人沉默了许久,还是颜雨秋先开了口:
“有人说比海洋更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广的是人心,但如果人的心没有去历经过如海洋和天空般广阔的世界,是无法历练出凌驾于它们之上的宽广的。”
“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蓝炎豁突然转过头,目光凛凛地望向颜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