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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逆世诛天(1)

对于拥有无尽寿命的修行者而言,探讨时间的长短,无疑是个愚蠢到了极致的事情。而对于站在万千修行者的顶峰,不死不灭的圣人而言,哪怕一个世界生灭所需的时间,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金鳌岛,碧游宫。

只是,纵使时间的长短对圣人而言,不过如寻常玩笑般,可笑的欲使人发嚎。但是,当无穷的时光流过之后,却不知可有些什么事物,会在他们心底,不经意间刻下那些许的痕迹。

昔日意气风发,仗剑走天涯的少年道士,如今却也留了几缕长髯,为自己平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但是在他的眼眸中,那仿佛要撕裂天地的锐气,却从未减少半点。

道士那依旧如同冠玉的面庞上,不知怎的,多了几丝绝不应该出现的疲惫。随着他谨慎的掐动起那玄之又玄的道门秘法,绽放着五色光辉的辉煌剑气,突兀的出现在虚空之中,开始绕着他的身体,翻转旋转。

“归元!”道士双手翻动,无穷无尽的真元力自他的手中打出,印在了这五道或霸道,或华丽,或沉重,或锐利,或灵动的剑气之上,而剑气在上下穿梭,四处游走之后,最终停留于于他身着的青色道袍之之上,化为了玄奥莫测的各色道符,隐匿于他的袍服之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飘逸中又显得仙气凛然的道袍之中,隐隐的,透露着星星点点的嗜血疯狂之意。

“封神大劫,依旧还没有结束吗!昊天啊,要不是你是天道所立的帝王,我真的想拿宝剑,来试试你的脖子,到底有多硬!”功行圆满的道人,如同一截枯木般,端坐在那里。他身心合一,默运玄功,将自己的身体乃至于心灵,完全的容纳于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但是纵使这名道人此时的心境和修为已经强到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可是由于他的心绪总是难以平复,终究还是无法做到这平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因为天庭的人手不足,就需要我道门中人,为尔效命吗?昊天啊这一场凡人的劫难,却害死了多少我道门中人!待得你气运尽时,吾通天,在此做看你是如何灰飞烟灭!”道人,或者说,是自洪荒时代就名震天下的通天教主。终究不想再做毫无用处的无用功,既然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他不由得一挥衣袖,平静的站起身来,离开了这座他专门为了闭关,方特意修建的秘密所在。

通天道人踏步从密室中走出,来到了金鳌岛上,本来打算随意走动一二,开释下心情就继续回去闭关,避过这场封神大劫的通天,忽然神识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丝笑容:“那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倒是很久不见了啊!”他的脚向前虚迈,一抹青色的剑光自发的来到了他的脚下,刹那过后,只见一道青光破空穿云,直上青天,转而飞向岛中央的碧游仙宫。而似乎是自亘古就存在的金鳌岛,还是原来的样子,不曾有丝毫改变。

待得剑光来到了碧游宫近旁,通天也不由得收敛了行迹,俯身抓起一把沙土扬空一洒,他即施展土遁术隐去了身形,而徘徊盘踞在碧游宫外的多宝道人,金灵龟灵两大圣母,却全然没有发现他们师尊曾经出现在碧游宫外。

碧游宫内,当满头大汗,丝毫不见半分仙家气度的广成子,急冲冲的朝蒲团上端坐的通天道人施礼,待领的法旨告别后。只见一抹青色的剑光翩然闪过,肆意的绽放出万种光华。再见时,却见这碧游宫中多出了一个面如冠玉,嘴上也留了几缕长髯的逍遥道人,不是先前从密室中飞身而出的通天道人,却又会是何人?

“你归来了,我的本尊。”蒲团上的通天睁开了眼睛,虽然他和面前的男人一模一样,但是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这个通天的眼眸最深处,拥有的唯有最深沉的毁灭,不包含哪怕一点点的生机。

“是啊,”靠在墙角,持剑而立的通天道人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活动着关节,一边说道:“闭了如此长久的死关,却也无法参透逆反了一切后,我还应该做些什么,当真是令人既沮丧又无奈,”说是沮丧和无奈,但是通天的脸上哪有半点灰心丧气的表情,“不过,既然那两个老不死的也无法参透他们的道,我却算不得比他们差了,你说,对不对?”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分身,通天道人却也从未将他看做没有生命的工具,在通天的意识里,面前这个无论是面容,还是思维方式都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是完全由自己分化而出的存在,和自己的门人弟子一样,都是一个拥有着生命,可以倾诉的对象罢了。

“我只是想说。”蒲团上的通天抬起了头,面容显得淡然而悲伤。“你珍重的很多回忆,已经消失了,至于是什么,”他起身,来到了手持青萍剑的通天身旁,平静的说道:“我并不想再回忆一遍,毕竟从根本上来说,我就是你。”他的手指在了通天的眉心,身体散裂成了一块块青色的,由纯粹的光芒组成的蝴蝶,翩然飞舞间,融入了通天道人的体内。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而了无痕迹,这碧游宫中,除了此时的通天,当真是没有了第二个人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令我珍重的过往消失呢?”将长剑收回体内,和自己分身一样,盘坐在蒲团上的通天道人,嘴角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但是他的双眸,却如同化作了上好的青玉一般,棱角分明间,冰冷的冻人心魄。

碧游宫外,忽然传来了多宝道人等人的声音:“掌教大老爷,弟子多宝求见。”通天轻轻的阖上了双目,口中只是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进。”而他也在心中冷笑,“真的很好奇啊,道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两位,好师兄啊!”

昆仑山,玉虚宫。

天仙讴歌,白鹤起舞。昆仑山上自有各司其职的黄巾力士,行使着自己的职责,将这本就是充满了仙家气象的所在,打理的在飘渺朦胧中,隐隐的带上了几丝太古洪荒的意味。虽然昆仑山的主人,玉清元始天尊曾经明确说过,他这一生,最厌恶的回忆,都来源于那个叫做洪荒的时代。

原本那个元始天尊讲道,燃灯道人和南极仙翁侍立一旁,十二金仙和云中子默然站在下首感悟,而无数外门弟子,跪在在门外,只期许得闻只言片语无上妙音的玉虚仙宫,已经不在了。如今的玉虚宫,冷冷清清中,甚至带上了几丝破落的萧索。除了万古不变,常年居于此处的元始天尊,和永远随侍在他身旁的白鹤童子外,偌大的宫殿中,居然就再难找到一个人影!至于这玉虚宫中原本的常客,此时却在那万丈红尘中苦苦挣扎,在为那些在他们眼中于蝼蚁无异的凡人舍命拼杀,不知该说可笑还是可怜。

“白鹤,你先且退下,去习练我授予你的玉清妙法。”玉虚宫殿的正中处,那原本被无边黑暗笼罩的地方,忽然亮起了一双有如混沌的光点,而平静无波的声音,也正是由那里传出。

“尊大老爷法旨。”本恭敬的侍立在玉虚宫门前,指挥着各个黄巾力士的白鹤童子闻言,连忙朝着那双眸子闪光的地方深鞠一躬,快速退下,在他离开时,耳边却隐隐的响起了一个他熟悉之极,却还稍显模糊的“哞”的声音。

“你来了。”玉虚宫深处,有人站起。原本晦暗无明的宫殿中,忽而光明大放。站在宫殿正中处的中年道士,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头壮硕的青牛,在自顾自间,哞哞的叫着。摇头晃脑的将自己那还带着些许泥土气味的牛蹄,重重的踏在由美玉铺成的地板之上。

“是啊,他出关了,所以,我来了。”一个身形瘦弱,面容苍老,身体像普通的老人一样,自然的岣嵝着,说话的声音也总是给人一种中气不足感觉的老道士。就悠然闲适的在手上抓着一只破旧的扁拐,身体也半依半靠的骑在那青牛之上,来到了中年道士的面前。

“真的不希望这么快再见到你啊,我的大师兄。”中年道人一扬手,在他原本的座位旁边,又多了一个由金丝编织,光洁华美的蒲团。而他也在微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元始啊,自从在紫霄宫商议封神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师弟了,只是,你当真确定要那么做吗?以我道门三千年的气运,来为那最后的赌博加上一注。”老道士从青牛身上跳了下来,随意的拍拍青牛,让它自己离开去找点吃食。而老道士自己,就这样盘腿坐在元始的面前,半眯着眼睛,似是想要看透元始道人的灵魂一般。

“太上师兄,你说呢?同天地俱灭的最终结果相比,我更加能接受的结果是将这道门打烂了,揉碎了,融合到九州众生的骨肉中去。而且,可以借此将那两位西方的大能绑在九州的战车上,何乐而不为呢?”元始挑起了眉头,轻声反问太上,而他的手,也一瞬间攥紧了原本在他身侧旋转不休的混元珠。

“让玄都和你门下的十二仙暂时隐退,借着封神榜和西方教来保留截教的力量,躲避天道的探查吗?”太上的双眼一瞬间化为太极,周游不息间带上了几分生死幻灭的味道:“小师弟是不会同意的,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去开创什么劳什子的金鳌岛。对于他的心性,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过让他同意。而且,在我们的那次亲自出手后。师兄您觉得,这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吗?而且,我道门中人的良莠,也大可借此次的机会来一举判定,至少在我看来,如今的布局,并没有错误。”元始神色漠然,口气坚定,神色中更不带半分回转的余地。纵使,在太上那已经几近合道的心眼探查之下,元始的心,却在止不住的滴着鲜血。

“确实,区区的九曲黄河阵,还真的需要你我一并出手不成。”太上虽早已修成了物外忘情的无上心境,但是他的脸上却总是无法遏制的流露出淡淡苦笑:“看来我确实是老了,明明下定了决心的事情,还是要来絮叨一番啊!只是苦了,通天小师弟啊,希望日后,他可以理解我们的算计吧。”太上摇头,似是又老了几岁:“待得这封神大劫完结,贫道就去替那昊天烧火炼丹好了,有我在,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会多放肆。”

“昊天吗?”元始微笑,“他和道门的因果,已经解不开了啊!我当坐于此处,等着看他天命完结的那一刻,或者。”元始道人的嘴角动了动,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可是太上却分明明白了元始想说的话语:“我期待着天道崩灭的那个时候。”

“那么,界牌关。”老道士起身,朝着玉虚宫的门外走去。他挥挥手,唤来了那头一直伴他左右的青牛。他轻咳一声,扁拐在地上微微一顿,他就到了牛背之上。当要离去的时候,他忽然驻足问道。

“是的,界牌关。”中年道士同样起身,相送老道士到玉虚宫门,声音恬淡,话语平静。“那里,差不多就当是我们东土道门,退隐到九州幕后的起点了。”元始的目光停留在遥远的长空之上,似是刹那间看穿了过去未来。

“西方的两位大能,就劳烦师弟去相请了。否则的话,除非我豁了老命,拼的万年不能动半分法力。要不然,那东西,当真是非四圣不可破啊!”老道士骑在青牛的背上,随意的拿着扁拐朝身后比划了一下,他座下的青牛,就踏着素白色的云朵,直奔那位于大赤天的八景宫而去。

而依旧立身于昆仑绝顶的元始道人,望着远去的青牛,他口中低声说道:“师弟自是省的,到时那界牌关下,自然少不了接引准提两位大能的身影。”直到太上极其座下青牛回到了三十三重天外的时候,元始方才叹息一声,但心中亦是默念道:“西方教啊,尔等既是入了我的局中,那么你们的气运,也就少不得要绑在这九州中土之上了。”

元始轻轻转身,移步。不知觉间,就来到了一块虽是平凡无奇,更是未施展过任何仙法的山崖前痴痴伫立。“既然这天道的大势无可更改,那就让他的发展至于我的谋算之下好了。我玉清元始,决不允许我重视的任何人,再度陨落在我的面前。”他的嘴角划出一条弧线:“哪怕,我的对手是天道,也是一样。”

日升日落,不知往复了几个轮回,一袭杏黄色道袍的元始。就这样立在昆仑山巅,仰观日月沉浮,周天星斗,俯首花开叶落,万物生灭,直到那遥远的东海之上,一道青色的剑气冲天而起,昭示着那个名为通天的男人,将要重新驾临这片自亘古长存于世的土地之上。

“来了吗?”八景宫,玉虚宫和西天极乐世界,四个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力量的男人,同时开口,而他们的目光,也纷纷投向了那如今还插着殷商旗帜的高耸城楼界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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