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老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银针道:没错,无风说下毒的是个妙龄女子,秋棠山庄被灭后,那女子便被人救走了,从此不见踪影,却不知道这些年躲到哪里去了,如今才明查暗访的找到我夫妻二人。
水长老也想通此事,不由得冷声道:你我夫妻二人闯荡江湖多年,何惧她一个小小女子,哼!
放心吧,她既然想死,我们便让她有来无回。火长老也冷哼道。想到他们差点被一枚小小的毒针吓了一跳,不由得怒火中烧。
我虽然不知道药老与毒夫药妻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但是,药老当天偷袭我的毒针,若是落到他们夫妻两人手中,他们两个肯定会追察到底的。想到要亲手杀死他们,我突然又觉得有些对子言不起,毕竟他们有着同门之谊,可是一想到子言,我的恨又渐渐加深,什么同门之谊,他们明知道玄天要灭了秋棠山庄,竟然没有出手相助,又何必跟他们讲什么同门之谊。我一定要杀了他们,让他们到地下去给子言陪罪,哼。
姑娘,他们来了。就在我胡思乱想中,张郡突然道。
我神色一凛,站起来果然看见两道人影飞快地向山顶奔来。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会儿你隐在暗处不要出来。免得被他们的毒剂伤到。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们,你要做的就是将我与他们的人头带回去,明白了么?我淡淡地吩咐道。
是。张郡的武功虽然进步神速,但是仍不能与我们相比,乖巧地应了一声,往林中奔去。
我看着越奔越近的两人缓缓扬起唇角。
我夫妻两人应约前来,请问姑娘为何要与我流云山庄为敌?火长老看着我冷冷地道。
你是什么人?是否是子言的未婚妻?水长老见我蒙着面纱,不由得上前一步问道。
不提子言还好,一提起,我不由得更怒,淡淡道:你们还好意思提他?眼看着自己门下的弟子被杀却无动于衷,你们根本不是人。
哼,我们也是各自为政,他们暗藏逆贼自然该杀。火长老冷哼道。
我要你们就下地狱去向他赔罪。我一抖绸带,绸带迎风而起,直击水长老双目。
水长老没想到我说动手就动手,微微一愣,双足一点,向后飘去。我微微一笑,绸带忽转向火长老袭去,火长老冷哼一声随手将绸带抓住。水长老见状飞身上前,伸掌向我拍来,左手扯着绸带,右手击出与水长老对了一掌,各退了两步。
水长老面露得色,他们夫妻两人从来不用兵器,他们的兵器便是自己的双掌,他们练的是武林中罕见的双修毒功,不但功夫了得,掌上的剧毒更是让人唯恐避之不急。
我退了两步只觉右臂软麻,伸掌一看,掌中呈暗色之色,只消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知道他们的毒掌对我有没有影响,但是眼下并无异样,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香月,你怎么了?火长老突然叫了一声。
我微微冷笑,只见水长老身体微微发颤,颤声道:她掌上的寒毒好生厉害,我,我……
我趁火长老分心,绸带一收,将另一端从火长老手中夺回,抑天长啸,长指骤增,眼中蓝芒流转,借着绸带飘扬舞动之际向火长老胸口抓去。
冷风,小心。水长老尖叫了一声,向我扑来。
我手腕发力,绸带抖动向水长老脸上点去。水长老救夫心切,将身子微偏,任我的绸带将她的右臂缠住,也要将我拦下。我冷哼一声,轻身避开火长老的反击,绸带一收,将水长老拉近身边五爪一插,正好刺入水长老的肩头之上。火长老怒喝一声,一掌将我震开。我避之不极,被他正击中背心,顺着他的掌风撞到一株松树上,喉咙一甜一股鲜血便涌到喉间,我露出邪恶的笑容,硬生生将涌到喉间的鲜血咽了回去。
水长老中了我的魔刹血爪,虽然没中要害,却也受伤甚重,火长老上前一看,只见五个血洞深可见骨,血肉间隐隐逞现暗蓝之色,显然已经中毒。
好妖女,练的什么功夫如此歹毒?火长老又惊又怒,便想向我冲来,一掌将我打死。
水长老一把抓住自己的丈夫,虚弱道:她,她的毒好生厉害,我控制不住。
火长老回过头,只见毒素蔓延得甚快,转眼间,水长老的脸上便蒙上一层死灰般的暗蓝色,失声惊道:香月,你,你怎么样?快手连点了她身上数个穴位,却阻制不了毒素的蔓延,扶自己的妻子,转头对我厉声道:妖女,快交出解药,不然我定取你性命。
我冷笑一声,勉强站直身子,道:你怕你妻子惨死,却有没有想过我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火长老一愣,放下妻子,站直身子道:看来,你是决意要替子言报仇的了。
我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指着他们:她要死,你也要死。你们都要死。变身蓝魔的我有种噬血的疯狂。
火长老冷哼一声,手不经意一扬十余枚暗器向我射来,我绸带一挥,将暗器绞在其中,再将之一抖,所有的暗器顿时反射回去。火长老跃上树梢,十余枚暗器全钉在树杆之上。我纵身一跃,向树稍掠去,绸带如长蛇一般缠上火长老,火长老临危不乱,身子后抑避开我的绸带,踢腿一带,将绸带缠于脚上踏于足下,我一拉不着,贴身向他逼近,五爪向他眼中插去。
说时迟那时快,火长老冷哼一声,右手反握住我的手腕,左手往我胸口拍来,我心中一狠,身子微侧任他拍上右肩之上,顿时右胛骨碎裂。我将涌上喉间的鲜血朝他脸上喷去。我体内的毒血何等厉害,便是那粗糙肉厚的蛟蛇都禁受不住,更何况是他。
毒血触肤,火长老顿时惨叫一声,从树稍上重重地跌落下来,捂着脸尖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我捂住受伤的肩头缓缓落地,看着不停在草地丛间打滚的火长老,露出冷笑。
水长老不顾自己的毒素蔓延,向自己的丈夫爬去,惊慌失措地道:冷风,你怎么样?
我一步步缓缓走过去,一脚踏在火长老的胸口之上,足尖微微用力,将他的颈椎踩断,火长老身子一僵,便不再动弹。水长老一步一步爬着,哭道:冷风,冷风,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
白光一闪,一只匕首从我袖中滑落。
水长老伏在地上,死死地瞪着我:妖女,有本事便将我两人一块杀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冷冷道:你们活着,我都不怕,更何况是死后。
妖女,我夫妻两人技不如人,死于你手上无话可说,只希望留下姓名来,好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给杀了。水长老看着我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