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着陈旧，拎的黑包一看就知道是个便宜货，但她不亢不卑，从容淡定，气场丝毫不逊于精心打扮的杨朵儿。
第一次，宋攸然为自己是她的女儿感到自豪。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母亲的这一面，这样的母亲让她感觉异样的惊喜，嘴角也不由得扬起一丝微笑。
宋梅走了，杨朵儿独自喝完手里的咖啡，这才起身离开。
宋攸然回到位置上，韦帕与韩肥子头抵头地亲热地聊着什么，而沈航就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机，看到她，沈航松口气，“我快被这两人恶心死了……”他敲敲桌子，微微提高声音，“喂，到底是不是请我们吃饭？还是你俩吃饭？”
韩肥子百忙之中抬起头来，表情严肃，“你知道不知道对于我们俩来说，可谓良辰苦短？”
宋攸然不置可否一笑。良辰当然总是短暂，生活原本就这么着，不缺憾倒算不得圆满了。
韦帕挽住韩肥子的胳膊，亲热地道，“韩，跟我一起去泰国吧！”
韩肥子笑吟吟地，捏一把韦帕的面孔，“亲爱的，我固然爱你，但我更爱我的家乡，我的祖国！”
这一次是宋攸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韦帕侧头倚靠在韩肥子肩上，“那我跟老爹说，我要来绿城！反正泰国城也需要人手，我有充分的理由来！”
宋攸然插嘴道，“泰国城项目结束之后呢？你们是不是就要分道扬镳？”
韩肥子立刻斥道，“呸！胡说八道！”
韦帕很肯定地道，“我们不会分手！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宋攸然牵牵嘴角，无声一笑。傻瓜。什么叫永远。韩肥子再有魅力，韦帕的父亲也断然不肯把掌上明珠嫁给他。他们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他们的爱情不过黄梁一梦，又怎么会开花结果？
正譬如，她与沈航的。
沈家又怎么肯让她与沈航双宿双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样的家庭出身，一早注定了他的婚姻不能自主。婚姻于他们那类人来说，只能等同于一件武器，一件可使家庭利益获得最大化的武器。
或者，她其实比沈航幸运一点。她至少可以选择一个男人，龅牙和秃头的万万不行……
沈航发觉她的心不在蔫，不满地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在想什么？”
宋攸然回过神来，侧头嫣然一笑，轻声道，“想你……”
沈航很满意这个答案，于是在她嘴角轻轻亲了一下。
一行人吃完饭又奔向昨日重现。
客人真不多，但周娜娜浑身喜气洋洋地，弄得宋攸然都忍不住了，“踩着狗屎？”
周娜娜啐她，“呸！”
宋攸然探究地打量她，“那是……”
周娜娜忍不住心头欢喜，凑近来低声道，“我爸打算让浩南全权负责食品公司的生意……”
宋攸然挑挑眉，“这么快就上位？”她怀疑地看着周娜娜，“是不是你威胁利诱的？”
周娜娜赶紧道，“没有！真没有！事前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是浩南告诉我的，说我爸说他很能干，他很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