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伊贺总长南宫俊太郎轻叹道:“命运终究是逃避不了的!”
“我要破万川集海阵!”小千对南宫俊太郎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大声说道。
“我知道你要破阵!可是破阵有破阵的规则!不是你说破就要破的!”南宫俊太郎面对着小千,同样大声说道。
“什么规则我全部照做!”小千对南宫俊太郎的逼视视而不见,迳自大声道。
“很好!”南宫俊太郎大声应道,眼光同样瞄向小千身后的清岛刚宪,点点头说道:“很好,你也来了!我们终于可以摆出史上最齐全的万川集海阵了!”
清岛刚宪并没有理会南宫俊太郎,只是低头对小千说道:“要破万川集海阵,就必须用忍者的力量,因为忍族最神圣的阵法不容许外人来践踏。所以,必须封掉你的一切力量,在你学会所有的忍术之后才能进行。而且,你要记住,你只有五天的时间!”
“好!拿来!”小千只是简洁地回了话,再也没有什么表情。
南宫俊太郎领着小千走到一个偏远的小屋前面,门上面落着锁,看起来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是历代总长参悟万川集海阵的密舍,在里边有你所需要的一切。”南宫俊太郎打开房门,推门走了进去,一股霉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南宫俊太郎小心翼翼地从正对门口的供台上拿出一个盒子,细心地拂拭了一番,然后打开了。里边一本鲜红封面的厚厚大书现出原形,四个黑浓的醒目大字出现在眼前──“万川集海”。
“这里有你所必须的生活用品。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们就要封印你的力量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千摇摇头,表示毫无异议。
“好!”南宫俊太郎点点头,“那么开始了!”
说着,大手一挥,四十九个忍族总长马上排成一排,同时出掌,如串糖葫芦一般,意念力一个接一个地传递过来,而随着意念力的传递,这股力量逐渐涨大起来,及至南宫俊太郎身上时,已经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地步了!
“着!”南宫俊太郎大喝一声,双手如同环抱太极一般抚在小千的太阳穴处。
小千顿时觉得头脑一阵清凉,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海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柔柔地,却牢牢地存在着,堵住了意念力与外部联接的通道。
顿时如衰老了十几岁的南宫俊太郎精神萎靡道:“好了!接下来就只能靠你自己的努力了!”说着,转身离去。
“记住,你只有五天时间!”清岛刚宪再次提醒了小千,也转身离去。
“伊呀”一声,茅舍的门被关上了,随着“喀”的一声轻响,落了锁,原本昏暗的小茅屋顿时神奇般地灯火通明。
对于这神秘的光线来源,小千毫无兴趣,他的全部心神都落在那本忍族秘笈──万川集海上。
时间,总在人们的期待中过得缓慢。五天的时间对于等待着小千出关的忍族众总长来说,比五年更为漫长。
虽然在忍族史上,从来没有人能在五天之内悟通所有的忍术,但做为忍族世代相信的救世之神的化身,他们对于小千依然有着无比的厚望。
时间终归还是在流逝中的,五天的时间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现在,大家又都集中到了小千所在的茅屋前边,里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办?”忍族众总长相互观望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开门吧!”清岛刚宪开口道,自从目睹了小千的力量之后,他的性格转变得很大,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狂妄火爆,反而多了许多冷静和细心。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南宫俊太郎想了想,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五天的时间里,他早已了解了小千之所以来的原因。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的内心也忍不住一丝颤动。
南宫俊太郎刚要走上前去,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狂风般的从茅舍门口涌出,把自己往后狂推。止不住身形的南宫俊太郎不由连退数步,却发现众人跟自己一样。
清岛刚宪见状一喜,高叫道:“他要出来了!”
随着他的高喊,茅舍的门顿时如遭重击一般炸为数十块碎片,飞向空中。
一股狂风卷过,荡起无数的灰尘,就在风尘滚滚之中,小千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闭关五天的小千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清瘦了许多,头发脏乱地纠结在一起,胡须也长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野人一样。不过令人惊异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数天不洗澡的那种臭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纵然看起来又脏又乱,小千的眼睛却是极为明亮,而且仿佛深藏着许多秘密般的深邃,让人一见即生倾倒之心。
“可以破阵了!”小千再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让忍族众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严。
“是!”南宫俊太郎不由自主地以一种下属的口气回答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望着随着南宫俊太郎远去的小千,清岛刚宪莫名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太强了!强大到了无法超越的地步。”原来在小千出关之时,他竟然感觉到小千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而这种气势竟让自己生出隐隐的臣服之心。
随后,进去收拾残局的清岛刚宪惊奇地发现,在这五天之内,小千竟然没有动用过那些食物分毫,甚至连清水都没有动过。看来小千这五天之内都沉浸在这万川集海之中。这种超人的意志实在令清岛刚宪不能想像。
“哎!老了!这天下不再是自己的天下了!”曾经有过征服天下雄心的清岛刚宪在这刹那之间产生了一种明悟:人在创造着未来,命运也在选择着人。这天下的一切皆有定数,强求不来!
“这就是你所要通过的第一关──基技关!虽然这里考验的都是忍者的基本功夫,却是对忍者的最高要求。历代以来,这里的一切都被认作是对总长技能的考核关!”南宫俊太郎指着眼前的一片密林向小千介绍道:“破关时间为两个时辰,只要你在两个时辰内顺利通过这片密林,就算破关成功!”
小千点点头,不再理会南宫俊太郎,一个人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片密林。
南宫俊太郎毫不为意,仿佛这才是小千最应该表现出来的神情。
无视于离去的南宫俊太郎,小千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片密林。虽然外边阳光明媚,可是这林子却是漆黑的一片,小千甚至能隐隐嗅出这林中隐伏的死亡气息。小千默默地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忍者服,在心中不断地揣测着。
一般而言,要穿过树林,最快的方式就是一条直线地穿过去,但是在这种测试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认为直线方式上将会聚集着更多的机关及兵力,因此,他们往往会选择曲线前进。而小千现在需要的是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破了这一关,这样才能够尽快地进入一下关,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拿到还魂草,才能尽快地把南宫夏救活过来。
看来,还是选择走直线吧!小千终于选定了路线,长啸一声,便纵身投入了密林之内。
刚一进入,迎面便是数十枚急旋而至的十字镖。小千不慌不忙,一声断喝,抽刀在手,静候着十字回旋镖的到来!
眼见十字镖已至眼前,小千不闪不避,反闭气凝神,合上了双眼。在这刹那之间,小千的脑海中清晰地划出那些十字镖的运行轨迹,看到了它们带着奇异的回旋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疾!”小千不慌不忙,手中武士刀卷起一阵旋风,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击向那些十字镖。
像是一种巧合,更像是一种注定,小千的刀尖巧巧地击中了第一枚十字镖的中心之处。带着奇异的声响,那枚十字镖左击右撞,带着那些蜂拥而至的十字镖以一种快于来速十倍的速度飞了回去。
跟着这些回旋镖的回旋,小千纵身而起,向前飞跃而去。
十字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之处,小千如敏捷的猿猴一般伏在树上,警惕地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密林,预感到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他刚顿下身形之际,几粒银芒如电一般向他射来。小千早有防备,借力轻弹,堪堪避过脚下的几点银星。
尚未落下之际,耳边风声陡起,一张布满利刃的大网兜头而下!眼看性命就要危在旦夕,好个小千,临危不乱,身形急遽下坠,一沾地便向后弹出,手中武士刀随势而起,迎风十字斩!
“叮叮当当”一阵密集的声响,大网已经从中裂为四份。小千身形在空中诡异地急停,随即快速向前射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士刀,小千快若闪电地向前跃去。身旁的树林中不断地出现一些意料之中的暗器,不过在小千诡异闪动的身形中,它们消失得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终于,身边不再有暗器射出,小千眼前一亮,出现了一块开阔地。一座波光粼粼的大湖出现在眼前。
已经到了密林中央了吗?小千暗自惊疑道。因为据《万川集海》所附伊贺山庄的地图来看,这块被称之为忍者试练场的中央部位就是一座明静的大湖。
就在小千惊疑之间,突闻耳边传来嗡嗡声。小千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成千上万的毒蜂如同一片乌云一般向他扑来,快不可挡。定睛一看,小千马上就分辨出了这种毒蜂的来历──忍族特有的杀人蜂!
据《万川集海》记载,忍族为了训练忍者的暗器,特地豢养了一种由土蜂和大黄蜂杂交而出的新蜂种──杀人蜂。这种毒蜂只要见人就会疯狂地扑上去叮咬,而且一旦一只毒蜂留下毒刺,就会留下一种特殊的气味,引得蜂群不断追杀。平时忍族就用这种蜂毒来做追踪药。
不过据记载,平时进行忍者训练时最多不过放出百十只毒蜂,而小千看了一下眼前这个蜂群,最少也有上万只。这分明就是要人命嘛!
来不及多想,小千出手如电,一把银针挥散而出,顿时击落了数百只狂蜂。不过这样一来,更是惹恼了蜂群。如同小型战斗机一般嗡嗡乱叫的狂蜂们马上向小千俯冲下来,发誓要把这个伤害它们同胞的元凶处以极刑。
小千双手连挥,手中银针如电芒击出,一道又一道的亮线,打下了一堆又一堆的狂蜂,可惜眼前的狂蜂却如同无穷无尽一般,越打越多。
再次探入怀中,却发现只余下为数不多的几枚烟雾弹了。无奈之下,小千挥打出一枚烟雾弹,利用浓烟暂时熏开狂蜂的机会,跃入了湖中。
闭气静心,小千透过湖水望着在湖面上不断试图冲下水的杀人蜂,小千的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好端端的生命就为了这无故的试练而断送,虽然是蜂,但也是生命呀!
正在小千感慨之际,忽然发现腿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一条小鱼正张着白森森的牙齿咬在自己的腿上,鲜血已经随着它的牙缝流了出来。小千大惊,用力一震,那条小鱼就被小千震死过去。
“哎,人倒霉了,连鱼都会咬人!”小千暗自苦笑道,没想到在破关中的初伤居然是伤在小鱼口中,真令人哭笑不得。咦?有牙的鱼?小千突然想到《万川集海》上的记载──湖底有鱼,白身暴牙,群居,喜食人肉,名曰食人。
食人鱼!小千一下子想到这些鱼的名字。低头一看自己腿上渗出的血迹,暗自惨叫道:“完了!这回麻烦了!”正在小千抱怨之际,就闻得耳边的水波有规律地波动着,不禁回头一看!
天呀!数也数不清的食人鱼被小千的血腥味给吸引了过来,一只只张着白森森的暴牙向小千冲来!完了,蚁多能食象,这么多的食人鱼恐怕怎么杀也杀不完,而且头顶上还有狂蜂肆虐。这可怎么办?
关键时刻,小千总算想到了一样能解决现状的东西。同样来源于《万川集海》上的记载──灭生草,生于伊贺湖底,其汁混血可做巨毒,其草干烧升烟亦含巨毒。
而就在小千的身旁,正好生长着这么一株东西。伸手拔过一株灭生草,小千用力把它挤出汁来,与自己眼前的血丝混在一起。随即急速后退,躲得远远的。
绿色的灭生草汁与红色的血丝一混合,马上把这块湖水染得漆黑,随即这团漆黑不断地在水中扩展开来,越来越淡,却越来越大,然后小千就看到那些食人鱼一头栽进这团漆黑之中就再也没有出来。而随着第一只鱼的进入,后边的那群鱼前仆后继地冲了进去,居然没有一只出来过!
眼见这些黑液已经快要扩散到自己眼前,小千用力点地,集起全身功力,从水中蹿了出去!
爆裂而出的水珠射在那群依旧在水面盘旋的毒蜂身上,当场又射杀了许多。小千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了整个湖面银光闪闪的一片,仔细一看,竟然全部是食人鱼的尸体。原来晶莹透亮的湖水现在竟已经如同被墨水洗过一般,一团漆黑。
再也来不及细看的小千这时又听到了那如同催魂音符一般的嗡嗡声,抬头一看,那群不要命的狂蜂又攻到了眼前。
小千暗叹一声,握着灭生草的左手暗暗发力,同时屏住呼吸。顿时一阵轻烟在小千手中升起,迎风吹向蜂拥而至的蜂群。
如同死神丰收的镰刀一般,小千手中的轻烟轻轻地拂过蜂群,带走了大批的生命。那些被烟吹到的蜂群成团成团地往下掉,竟如落雨一般,看起来诡异而又可怖。
不多时,原来如乌云一般的蜂群竟然密密麻麻地铺满了一地,它们甚至连挣扎一下都不曾就失去了生命。
呆呆地望着浮在河面上的鱼尸与铺满地面的蜂尸,小千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在惊诧于灭生草之毒的同时,他又不由大大地感慨道:生命,竟是如此地脆弱。
良久,收拾好心情的小千忆起自己的任务,忆起尚在等自己救命的南宫夏,不由再次静心凝神。望了望前边同样密不透风的密林,暗叹一声,小千再度投入密林深处。
再次踏入密林的小千依旧危险重重,不过比之刚才的狂蜂恶鱼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地小儿科,轻松地化解了每道危险的小千来到了一个断崖前。
根据地图记载,只要过了这个断崖,就已经来到了密林的另一个边缘。也就是说,只要过了这个断崖,小千就顺利地攻破了第一关。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小千打出了飞抓,在这宽阔的断崖上架起了一道绳桥。看一看天上的太阳,现在进来也不过才一个时辰。事实证明了小千的选择是对的,最直的路线,永远就是最近的。
望着眼前的绳桥,小千纵身跃了上去,心中暗道:“小夏,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千如同灵猿一般在绳子上辗转腾挪,眼看就到了绳桥的中心。这时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绳桥开始了大幅度地晃动。
与此同时,一个冷冰冰、阴恻恻的声音在小千身旁响起,“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进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