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一无所获让李庆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走在街上,被人撞了一下也浑然未觉,正自顾着向前走去,突见一人满是惊喜的拦住了他,“小李大人,还真是你啊?”
猛一听小李大人这个称呼,一种熟悉的久违感立即温暖了李庆整个心房,这个曾经最不喜欢、最渴望摆脱的称呼,如今听来竟然那么动听。
那人看着发愣的李庆,立即自我介绍道:“小李大人,你不认识我了,是我童灿啊!”
李庆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终于想起来父亲有个学生叫童灿,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失去了踪影,原来是跑到晋国来了。
“哦,原来是童大哥。”
“是啊李贤弟,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童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唉,说来话长啊……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说完也不等李庆回应,攀着李庆的肩头向前走去。
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人生一大喜,更何况是敌对的异国他乡。
……
……
一处妓院中,童灿和李庆相对而坐,“什么?原来童大哥就是当年先皇选中的那七名秘人之一。”
“唉!也怪我当年自持有才,太过显摆了,如今竟落得个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归。”
李庆抬头望向如今满脸落寞的童灿,哪还有当年年少轻狂、神采飞扬的影子,岁月果真是把杀猪刀,在剥离、雕刻中改变着那么多人的人生。
“童大哥,你在晋国时间长,可知道好客居的云信?”
不想童灿霍然抬头,警惕的望着他:“云信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和云信是故交,托我给他带个信儿。”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
“大哥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童灿只是苦笑的摇了摇头。
李庆一看他这样子,料想他不但认识云信,怕是和云信还交情匪浅,又一想自己身上的使命,他“扑通”跪在了童灿面前,重重的磕了个头,童灿一见如此,赶紧站了起来:“贤弟,这是做什么,折煞大哥了。”
李庆以头点地,“李庆有事需要大哥帮忙,还请大哥成全。”
童灿看着眼前的情形,自是知道这事儿与云信有关,那可是他绝对不能透露的秘密啊!可眼前跪着的又是自己恩师的爱子,如今行这么大礼的求他,他又怎好拒绝。
良久,只听他一声叹息:“贤弟,有什么就问吧!大哥该说的决不隐瞒,不该说的也请贤弟不要见怪。”
李庆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赌上一把,毕竟对面的也是个人精,不说真话怕是不足以打动他。
“我是奉皇上的命令在执行一项不死不休的绝密命令,而在这个命令中云信也恰巧扯上了,但我是要找他合作,而不是伤害他,这点大哥请放心。”说到这里,他抬头坦诚的盯着童灿的眼睛:“请大哥告诉我他如今在哪?怎么才能找到他?”
童灿思索的一会儿,才终于开口:“他原本早就该回京了,只是似乎有什么人一直不希望他回来,一路上多方阻挠,但如果不出意外,他后天就能回来。”
李庆突然站了起来,面露狂喜之色,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童灿刚想出言提醒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但看着他那小师弟兴奋的模样,他终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