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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辈子的许诺

无名被李响拽着一口气跑到了渠水县城外才停下。

俗话说的好,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可是无名这胀的圆鼓鼓的肚子可经不起这一番折腾,差一点没将吃进去的东西喷出来,好几次都要喷到嘴边了他硬是给吞了回去,那可是粮食呀,绝对不能浪费,无名是最懂得“珍惜”二字的。

“响哥,咱能不能别跑了,我快憋不住了。”无名捂着肚子叫苦。

“呵呵,就到了,你看那个山坡,翻过了那个山坡,对面有一个水库,那里应该可以帮你解决肚子问题。”李响指向山坡那边,一脸兴奋。

“昏死了,早知道不吃这么饱了。”平地就够受罪了,接下来还要翻一个山坡,无名想骂街。

二人最终站到山坡上,顿时另一边的景象一览无余,虽是夜晚,但也能看到大片白茫茫的水面,天上的繁星都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这是一个大水库,谢家的产业,渠水县每日消耗的鱼多半出自这里。

“这是我们谢家的水库,不过看管不严,你可以在这里捞些鱼,幸运的话,还可以搞到野鸭,填饱肚子不成问题。”李响给无名解释道。

“鱼在水里,我要下水捞吗?可是我能捞到吗?”无名对捕鱼纯粹是门外汉,挠头问道。

“当然不用,跟我过来。”李响诡异一笑,走下上坡,朝着水库走去。

在靠近水库的岸边,散落着许多乱石,大大小小的乱石大的有数百斤重,小的也有好几十斤重。李响略作打量,挑中了其中一块至少有一百多斤重的大石,将其移开了,底下竟露出了一个大包裹。

“这是什么?”无名好奇了,凑了上来。

“打开就知道了。”李响故作神秘,从黑色大包裹里抽出了一团黑乎乎的鱼网。

“这是?响哥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个?”无名更加不解了。

“不要一万个为什么好不好,先帮我把这网理清楚。”

无名只好将好奇与不解埋在心里,帮着李响将这一团渔网理好了,李响俨然一副捕鱼高手,双臂一张,将渔网撒进了水库中,然后固定好了,才幽幽地说道,“这一网下去,明天保证可以让你吃到饱的不行。”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响哥你早就知道我有这个需要,一早就准备好了?”想到以后可以不用再饿肚子,无名就格外兴奋,不过他实在不解李响为何早有这番准备。

“这算什么,你再跟我来。”李响一脸得意,带着无名来到水库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

与刚才一样,李响稍作判断,选择了一颗大树,然后大树根下掏出了一个更大的包裹,包裹里面竟然连锅、碗、瓢、盆都有,还有一些简单的调料,如粗盐、风干的姜葱蒜、还有八角、花椒,都是一些干货,可以长时间使用。

“这都是…哎呀,我都快晕了!响哥,你怎么什么都有?这完全可以过日子了!”无名惊讶的张大了口,一脸不可思议的感觉。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过日子用的!”李响将大包裹重新封好,放回了大树根下,这才缓缓道,“这些东西都是以前我用的,那时候我跟你一样,每天都吃不饱,最后实在饿得不行,就偷偷的跑到这里捕鱼吃。现在回头想想,还挺怀念那段时光的,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今天你还能用上,以后你就每天晚上来这里收一次网,肚子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放心,这里是死角,谢家看水库的不会过来巡视的,你可以放心大胆。”

李响当年就是负责看水库的,自然对这里十分了解。

每一份感动都值得一生铭记,无名十岁失忆,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饱受欺凌,对人世间的感情向往却又害怕。在秦家里见的最多的就是冷眼与漠视,能够真正走进无名感情世界的人寥寥可数,迄今只有无可替代的小琴儿和现在被视作兄弟的李响。

再想起当年被李响拐卖的往事,无名不仅没有了埋怨,反而觉得这就是缘分,如果没有那个糟糕的相识,就不会有今天的相知。

“谢谢你,响哥!这份恩情,我无名一定铭记于心,他日…他日…”无名心中激荡,脸上激动之色难以掩饰,嘴里恶心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你是我兄弟,你饿肚子,我能不管吗?呵呵,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你只要努力把我教你的学好,让我有点成就感,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一定!”无名用力点头。

无名回到秦家的时候,秦家还是一片灯火辉煌,大家族就是这样,即使晚上也要表现的富丽堂皇,生怕外人不知道。不过这些在无名眼里什么都不是,无名沿着那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径走向自己的单室套。

靠近小屋,光线渐渐暗淡,到了小屋前时,几乎已经没有了亮光,仅有夜空里洒下的月华。

在小屋的门前,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女蹲在地上,手托腮帮,那是小琴儿。

无名远远的就认出了小琴儿,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此刻更加舒畅了。

小琴儿也在黑暗里认出了无名,于是站起身,幽怨的道,“无名哥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厄…出去有点事儿。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无名并不打算告诉小琴儿自己跟李响学功夫的事情。

“给你送吃的呀,我知道你这些天都吃不饱的。这个馒头是我偷偷给你留的,你快吃了吧。”小琴儿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白面馒头,笑嘻嘻的递到了无名嘴边,样子非常可爱。

“谢谢你,小琴儿…”无名心中感动,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小琴儿送来的食物,虽然今天不再饥饿,可是他依旧接过了馒头,会心一笑。

“无名哥哥真是的,老是说谢谢,我不理你了。”小琴儿瞥过脸嘟嘟嘴,假装生气,样子更加可爱了。

“呵呵,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还是老规矩。”无名将馒头掰成了两半,将另一半递给了小琴儿,小琴儿顿了顿,接了过去。

所有的感情全在这老规矩里面,无名吃的不是馒头,是感动,来自小琴儿的感动。没有人可以体会这其中的感动,除了无名,即便他现在一点儿也不饿,即便他很想让小琴儿一个人吃了这个馒头,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要扞卫这一份感动直到永远。

二人来到小屋内,无名点亮了一个煤油灯,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小屋。

“无名哥哥,你看这个。”小琴儿手上拿着一个包裹,然后欣喜的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一件衣服递到无名面前。

“这个是…”无名接过衣服看了看,觉得很眼熟,便想了起来,激动道,“那件被烧坏的衣服?”

“嗯!”小琴儿开心的点头,道,“我将两个袖子截了下来,然后补上那些窟窿,然后就成了这样,无名哥哥,我是不是很聪明?”

这就是那件被天雷劈烂的衣服,本来无名已经觉得不能补救了,却不想,小琴儿将长袖变成了短袖,而且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无名也没顾忌男女之别,直接脱去了上衣,将短袖穿在身上试了试,非常合身,“小琴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短袖正好适合我夏天穿,明天我就穿这个了。”

“呵呵…”见到无名满意,小琴儿很是高兴。

小琴儿停留了一会儿便回去了,无名目送着小琴儿离去,直到小琴儿消失在黑暗里,无名还愣神般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方向。

“谢谢你,小琴儿。这辈子,我虽然不能给你最好的,但是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不许伤害你!”无名默默的对着黑暗里说道。

无名喜欢跟小琴儿在一起,喜欢那种放松的感觉,喜欢小琴儿叫他无名哥哥。

每次看到小琴儿甜蜜的笑容,无名才会觉得幸福。

或许这就是那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情,一切言语去形容都过于苍白,唯有用心体会才会懂得。这是一份单纯且纯洁的感情,没有猥亵的思想,没有利益的瓜葛,是真正的唯美。

送走了小琴儿,无名开始了今晚的锻炼,每个晚上睡觉前的锻炼已经成了无名的习惯,否则他会睡不着!

无名炼了一个多时辰,最后累的趴在了床上。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总在不断浮现出那几种拳法和腿法,几种拳法和腿法在脑海里交替演绎着,那种感觉非常好,不仅动作标准,而且极具杀伤力。

无名越想越兴奋,于是忍不住爬了起来,动手演练起来。可是这些动作演绎起来就不是想象的那样了,不是变形就是走样,身体也不能协调动作,给人的感觉十分别扭。

“到底哪里是不对呢?不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怎么做起来就是感觉不对呢?我不至于那么笨吧!”无名坐在床边琢磨着。

回想李响打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脚,不仅充满力感,且杀伤力十足,而在无名这里就变成了花拳绣腿,软绵无力。其实无名已经很用力了,可是那些力量似乎并未在拳头的端点释放出去,而是在出拳的过程中消耗掉了。

“出拳要快!准!狠!”无名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重新练习,然而只比刚才感觉好上一些而已,并没有达到满意的程度。

“还有什么原因呢?”无名挠头,这个问题不解决,他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此刻,他方才明白,学功夫果真不是想象的那样简单,这是一个积累的过程,需要不断的推敲和千万次的演练。

“对了!是不是这样?”无名突然浮现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脸上也瞬间恢复了几分精彩,“我缺少一个假想敌,一个让我有动手欲望的对象!”

无名细细一想,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于是嘴角浮现了一丝冷笑,闭上了双目。片刻之后,他眼睛陡睁,眼中出现一丝戾气以及仇视的目光。

“呀!”

一声叱咤,无名暴起,飞起一脚,一个盖拳紧接着击出,随即是一个低鞭腿,上勾拳、下勾拳、直拳、下劈腿…一连串动作没有章法,但速度相当快,他也不清楚这次动作是否规范,但威力确实有了,似乎还不弱。

无名将假想敌想象成了秦家的无良管家秦寿,这个家伙人如其名,跟“禽兽”没太多区别,无名没少吃过他的苦头,最可气的是,这个“禽兽”有事没事就会拿不给饭吃作为威胁,麻勒个逼的,本来就吃不饱了,还不给饭吃,真特么的是个牲口!

对“禽兽”的恨意,无名已经滋生了五年之久了,早就想食其肉饮其血了,所以满腔的怒火瞬间爆发,招招都朝着“禽兽”的要害而去,好几脚都往裆部位置踹去。

“呵…爽快!就是这种感觉!”无名很满意这一连串拳打脚踢,不管动作是否走形,光是这个效果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虽然是假想的,但也算YY出了口鸟气!

无名自信按照刚才这样的打法,他的拳法、腿法一定会得到进步。

“原来有一个假想敌可以事半功倍,‘禽兽’你这个老杂碎,对不住你了,以后你就委屈点当我的沙包吧。”无名冷笑道。

随后,无名又连续打了好几遍,将假想敌“禽兽”痛快的海扁了一顿,利用各种手法,将李响教的几种拳法和腿法充分演示出来,还使用了插眼睛、踢裆部、抓奶子等一些猥琐的招式。

这个夜里无名又做梦了,在梦里蹂躏“禽兽”,最后在梦里哈哈大笑起来,还好屋内只有他一人,否则定会吓醒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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