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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秘密都是定时炸弹

杜天青被“双规”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北京的那座小四合院里。

当时,陈维高正在浴室里刮胡子,他用不惯若小安给他买的电动剃须刀,正皱着眉头在“嗡嗡”声里盯着下颚的一点胡茬发愁。见若小安突然冲进来,神色郑重地说:杜书记被中纪委的人扣住了。他愣了一下,随即舒展眉头,轻抚她的额发,笑着说:“没事、没事的,有我在。”

此时,距离杜天青因涉嫌受贿犯罪被正式刑事拘留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

陈维高拿起那把旧剃须刀,利索地把下巴上那点膈应人的胡渣刮掉了。然后他笑容满面地揉了揉若小安的头发,说:“我回公司瞧瞧,今天晚上就不过来了。等我电话。”

她没有说话,走过去抱了抱他,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陈维高匆匆离去。他走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是深秋的太阳,比夏天的那个冷清,又比冬天的那个温柔。他刚刚好。若小安把手遮成个帘子,挡在眼睛前,抬头看了一眼初升的朝阳——他能力挽狂澜吗?若小安不知道。

她把自己关进书房里,跟保姆交代,任何人来找都说她不在。

若小安在书桌上养了一盆“玉堂金马”。有一个声誉很好的算命先生给了陈维高这个忠告:要养一盆黄菊花,且得置于书桌的右上角。他不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么做了,还特意带了盆一模一样的来,搁在若小安的书房里。

此时,她盯着那盆花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片黄色花瓣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无声地坠落。

她轻轻叹口气,把花盆挪开移到了窗台上,只剩一个托盘在桌上,里面赫然躺着一片薄薄的黄铜钥匙,精美好看,很有钥匙的样子。整个书房,也只有书橱里那个毫不起眼的旧樟木盒子上挂着的锁,需要这把钥匙开启。

里面的那本记得工工整整的小册子,若小安不喜欢把它认作账本,她更愿意当它是日记本,记录了他到海州后,与所有大小官员、商人资金往来的细目。当然,也包括杜天青和陈维高,他们两个在这本日记里,那是绝对的主角。

当初,只是图个方便。往来款项太多了,她自己需要一本账,才能理得比较清楚。她不相信电脑,黑客那么厉害,不知何时就把重要机密盗走了。有时候,越古老、越原始的方式,其实越管用,可能也是最安全的。只是,如今情况有变,杜天青那边出了事,陈维高亦不知能撑到几时。这本日记,现在,对某些人而言,简直就像个定时炸弹。

是该付之一炬,还是,留在身边保命?

若小安犹豫着。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来。

她走回客厅,打开电视机。都是些吵吵嚷嚷的节目,所有人都在电视里演绎高端。犹如一个高端的party,在这里面,男男女女都在扮演两种角色,演员和批评家。这让她想起尼尔?波兹曼的《娱乐至死》,波兹曼说,“在这个世界里,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突然进入你的视线,然后又很快消失。这是一个没有连续性,没有意义的世界,一个不要求我们,也不允许我们做任何事的世界。”

换频道,海州卫视正在播放刘松仁和梁朝伟早年出演的电影《新仙鹤神针》。若小安停下来,看了几眼,她还是觉得陈维高长得有点像刘松仁,尤其是穿西装的时候。

电影刚开始不久,一对点苍派师徒前去参加武林盟主大会,两个人合骑一匹瘦马,哆哆嗦嗦举着一面破旗,立在尘土飞扬的练武场上,身边呼啸而过的全是少林、武当这样的名门大派,鲜衣怒马,旌旗猎猎……

是啊,你看那舞台辉煌壮丽,怎么会拯救这穷酸苦逼的人生?

你只有爬上那舞台,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否则连看戏的资格都没有。

一阵说不出的烦闷,若小安穿了外套,出门了。她没有明确的目的地,的哥见她脸有愁云,便问是不是身体不适。若小安点了点头,随口让司机载她去最近的医院。

然后,她下意识地付了车费,进了医院,顺着指示牌走到挂号处,跟在排长队的人流后面,心平气和地慢慢往前挪。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终于轮到她了,护士小姑娘生冷地瞟她一眼,硬邦邦地问:“什么病?”

我没病啊,若小安痛苦地想,可是没病来医院做什么?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她不想在这里制造麻烦,她从来不想给任何人制造麻烦。

“我要拔牙。”她脱口而出。

“二楼!”

若小安拿着病历卡上了二楼。

牙科医生总让若小安产生奇异的想像。这种奇异之想从她刚刚走进牙科诊室听到那种钻洗牙齿的“吱吱”声便开始了。那声音在她全身每一个细小的神经周围弥漫。

她想起上海思南路的那栋老洋房,想起院子里的那几株广玉兰,那些白嫩的花朵在没有一片绿叶的枝干上静静怒放,每到深夜,她趴在窗前,似乎都能听到花朵们在微微喘息,就像是一些纤秀的虫子在鸣叫。她无法想象,外婆的一半青春就是在这样的老洋房里度过的,那她年轻时有没有听到过玉兰花绽放的喘息声?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忽然发现那些姣好的玉兰花全都变成了一种凶猛的鸟儿,像白鸽,但翅膀又比普通的鸽子长,几乎是身体的三倍。它们展开那对长长的翅膀,振翅飞了起来,飞得铺天盖地,山呼海啸,不顾一切地飞到了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

那晚之后,她再也听不到玉兰花喘息的声音了,而很快,汪建坤的一个电话就把她叫去了北京。此后种种,如雾亦如电。

这会儿,若小安坐在北京第二医院牙科诊室的诊椅上想入非非。年轻的医生个子很高,沉默寡言,鼻子和嘴全部遮在雪白的大口罩里面。他那双眼睛,是年轻人的眼睛,专注而清澈。这让若小安想起和陈维高初次见面时,他盯着她的眼睛说:“黑是黑,白是白,很干净。”

“是什么问题?”年轻的医生问他的患者。

若小安想了想说:“有一颗智齿。”她指给他看。

年轻的医生研究了一下,他在她的右侧俯身贴近那张白瓷般的脸孔,她张大了嘴,任他用钩子、钳子、刀子在牙齿上搬弄。他粗大有力的手指在她不大的口腔空间里不停地转动,当他试着用力拔取那颗牙齿的时候,充满了内聚力。他使劲,她也使劲。

终于,医生说:“唔……可以拔,也可以不拔。拔不拔?”

看来,今天她是非要做一个决定了。到处都有人在要她做决定——你要去哪儿?你这颗牙拔不拔?你的日记本留不留?

“你说呢?”若小安问年轻的医生。

同时,仔细地查看了自己的四周:左侧扶手部位有一个冲盂和水杯。右上方是一套可以推拉旋转的器械和一只小电风扇。头部正上方是一个很大的聚光灯,它像一枚金色的向日葵,围绕着牙齿患者的口腔转动。右侧扶手旁边放着另外一只带轱辘的转椅,年轻的牙医就坐在上边。

年轻的医生大概笑了,若小安看到他的双眼快速地眯了一眯。旁边的护士提醒他还有另一位病患在等待,于是年轻的医生转过身,在若小安邻座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面前俯下去,往其上腭注射了麻药后,就又转向了若小安这边:“有什么不舒服吗?”他问。声音是低沉的,像闷在地下隧道里,也可能是因为戴了口罩的关系。若小安今天不知为何,特别敏感于一些似乎无关轻重的细节。

“没有。”她快速回答。

“心脏有问题吗?”

“没有。”

“血压高吗?”

“不高。”

“那好,我们开始。”他说话简约而准确。在得到若小安的默认后,年轻的医生起身去取麻药。

装满麻药的注射器,针头冲上,年轻的医生用右手拇指推了推针管,细细碎碎的雾状液体便从针头孔零零星星喷射出来。这雾状的液体顷刻间纷纷扬扬,夸张地弥散开来。那白色的云雾袅袅腾腾飘出牙科病室,移到楼道,然后沿着楼梯向下滑行,它滑动了二十八级台阶,穿越了二十年的岁月,走向西医内科病房。在那儿,若小安刚满八岁。

那会儿,豁着门牙、洞张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望着这个白色世界的若小安,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有个名字叫若小安。那会儿,家里人都唤她的乳名:多多。她的大名,叶子衿,是外婆起的,外公首肯的,爸爸入赘到叶家后,凡事便只管点头。但妈妈觉得子衿这名儿太单薄,细细一根带子,不好养活,就又给她取了小名多多。

“多多,认识妈妈吗?”一个和现在的若小安年纪相仿的女人坐在八岁的她身边,面对刚刚从一场脑膜炎的高烧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小女儿,这个女人显得很焦灼。

“认识妈妈吗?妈妈在哪儿?”女人又问。

若小安尽可能地张大眼睛在房间里搜寻。墙壁是白色的,一个游荡的声音是白色的,一束在这声音后边从那个很高的嘴角射出的微笑是白色的。那儿,站着一个大个子的男人,右手正推动针管,针头冲上,它长长地空空地等待着戳入她的屁股。他也许是朝他的小病人微笑,但一切表情全被白色的大口罩涂染成冷漠的无动于衷。

“认识妈妈吗?你看妈妈冲你笑呢。”

若小安一动不动,眼光来回游移着打量那针头。她把小身体里的全部力量都凝聚在她的目光中,阻挡着那针头向她靠近。

“妈妈在你身边呢,你不认识妈妈了吗?”那年轻女人看起来要崩溃了似的。

针头已经朝若小安慢慢移了过来,带着尖厉的寒光和嘶鸣。

“妈妈,不打针。”若小安一下子跃身抱住妈妈的脖子,“妈妈,不打针。”她大声哭叫。

女人嘤嘤哭起来,边哭边笑:“我的孩子又活了,没有变傻,又活了……”

白大褂和针头已经走到了若小安身边。“把她放下,请出去,她要打针了。”白大褂吩咐。那只硕大的针管就举在他手里,如同一把又冷又硬的手枪。

年轻女人流着泪,高高兴兴地退出去了。这令若小安失望透顶。她知道她的妈妈也怕这个男人,她的离开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她不想保护若小安,若小安最后的依赖也没有了。她不再哭,她知道只有独自面对这个冰冷的针头了。

“趴下,脱下裤子。”

抵抗是没有用的,连妈妈都服从他。她顺从地趴下,脱下裤子。

后来,再一次听到类似的命令,是隔了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时,若小安在深圳开红酒会馆,“地头蛇”侯连喜设计,在一张杯盘狼藉的餐桌上强行占有了她。他当时大吼着“快脱呀”,这句话,比他身上那根灼烫又带着腥臭的****,更让若小安愤怒。

不是羞耻,也不是屈辱,而是愤怒。不因为性,也不因为某个男人,不因为任何人,而是生活本身施加的重力,让人动弹不得,让人低下头、弯下腰,跪着以求生存的重力,使若小安愤怒。

实际上,在整整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她几乎都是在“趴下”这类千篇一律的命令中感受着这个世界。她知道了没有谁能够替代谁承受那响亮的一针,所有人都只能独自面对自己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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